护人员撤离、商场恢复营业、热干面订单暴增、路上开始拥堵……因疫情沉寂了两个多月的武汉正在重启。 据国家卫健委,截至4月2日24时,武汉现有确诊病例983例。这是武汉确诊病例首日降至1000例以下,伴随数据公布的,还有市区里更多商圈开业、企业复工的向好消息。 可夜里的武汉是什么样呢?市里是否像白天一样热闹?市民生活是否回归往常?4月8日正式解封前,中国新闻周刊拍下了武汉夜晚的样子。 (照片拍摄于3月31日-4月2日)
三名年轻人在武汉标志性的商业步行街“楚河汉街”拍照。 21:00的楚河汉街有些冷清。本该营业到22:00的店铺按防疫要求早早打烊,街上没有顾客,负责检测体温的工作人员撤了大半。 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在街上闲逛,拍照、打闹,分享各自的隔离生活。武汉的娱乐场所尚未恢复营业,绝大部分餐饮店又不允许堂食,街边咖啡店的户外桌椅便成了他们此刻会面聊天的最佳场所。
偏僻的街边,几名武汉市民正在用方言聊天。
小巷里的夫妻店拥有更自由的打烊时间,但不具备和大商场一样规范的防疫措施。受经济能力和防疫认知限制,很多副食店老板既不备体温枪,也不会要求顾客出示健康码。生意冷淡的夜里,他们会摘下口罩,自如地在街边吃饭、抽烟。
餐饮夫妻店连开门都是难题。以特色美食热干面为例,即便用户需求庞大,除当地热干面连锁品牌蔡林记外,大部分个体门店至今仍未复工。
冷清的街边,被问到门口黄衣男士正在吃的热干面,卷帘门开了一半的热干面店店主表示那是从别的地方买的。看顾客失望离去,她追出门补了一句“对不起啊”。
独坐店内的渔具店老板
洪山区的渔具店没什么顾客问询。穿皮鞋来上班的店主,始终没清理门口散在地上的商品。夜色渐深,他一心看手机,丝毫没有换个姿势或起身打烊的意思。
武汉从不缺垂钓者。疫情期间,武汉人戴口罩钓鱼的场景曾让不少网友表示被“治愈”。相比之下,除了一位渔具店老板接受新冠疫苗实验登上新闻,这个在江城一向生意不错的行业并没获得更多关注。关门两个多月,没人知道他们亏了多少。
书店里陪女儿做作业的女店主
东西湖区的一家书店刚刚开门,二手书只卖十几元,进店的人很少空手而归。店主的女儿在屋里做作业,卷子摞得和头一样高,顾客心领神会,翻书、掏钱的动作轻了很多。
女店主称自己没出嫁时就开始经营这家书店了,“孩子他爸喜欢看书”。疫情的确让她损失了不少钱,但书店光景不好早已不是一两年的事。“现在学生买书要看出版社,老师布置一篇文章,都让到网上找。”她说:“前几年我就想关停了,这不是为了孩子上学嘛,就像现在,没什么人,还得开业嘛。”
一名保安坐在通往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路上
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官网曾于3月23日发布《计算机学院关于做好教职工有序复岗工作的方案》,要求“学院内设机构副主任以上干部即刻返汉,谋划开学准备”。这一度被看作武汉的大学开学的信号,然而到了4月,通往武汉市区内大学的路依然是封锁状态。
围栏内不见学生的身影,只有一名保安坐在空旷的路边。他正在看手机里的视频,音乐声盖过了对面林子里的蛙声。
沙湖公园的保安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下班回家。
街边治安岗亭保安的最爱是有声书。他的岗位在临江的桥下,附近是沙湖公园和行人上桥的楼梯。疫情暴发前的夜里,很多市民会在公园和桥上散步,如今四周无人,桥下阴冷,他便把小说声音一点点放大。
截至目前,除4月3日恢复营业的花博会景区外,武汉暂无其它景区恢复营业。知名景区黄鹤楼的保洁人员自3月28日开始上班,表示景区现只对部分医护人员开放,何时正式恢复营业还是未知。
岗亭里的保安关掉了小说。下班时间到了,他倒掉剩下的茶水,将自带的小茶壶小心放在自行车筐里。锁门时,他没有关掉岗亭的灯。
没有顾客时,加油站的员工选择独自散步。
洪山区的加油站还远没到下班点。车辆陆续停下加油,工作人员很少有大块时间进屋休息。
武汉马路上的车辆正在不算增加,白天的部分核心路段甚至会出现堵车情况。只是网约车仍未恢复运营,无车市民暂时只能依赖公共交通设施。
夜晚的情况则有所不同。有个别无法复工的市民,会在车内显眼处安一盏写着网约车品牌名称的LED灯。主干马路和公交站旁,他们随时停下,摇下车窗,询问路人是否需要打车时,都立刻加一句“放心,绝对不是黑车”。
终于下班的光谷员工,自行车骑得飞快。
在位于东湖区的光谷,不少上班族选择骑自行车回家。据媒体报道,截至4月2日,这个被称作“中国光谷”的知名新技术开发区已有200余家互联网企业复工,累计已批复复工企业超8000家。
附近的世界城光谷步行街也在4月2日开业。然而和楚河汉街一样,到了夜晚,这里基本没什么顾客。唯一开门的是一家武汉当地的零食品牌门店,店员表示,店铺刚恢复营业,生意还不错:“路过的都会进来看看,扫完码、测完体温都会买点东西再走。为了减少出门,有人一次能花1000多元。”
武汉市区内的流浪狗
东湖区的流浪狗没什么口福。它们五六只结成群体,每日露宿在一片草丛里。一只黑色的流浪狗喜欢盯着人的眼睛,有人投喂时,懂得坐下等待;另一只黑狗长得像黑豹,有人向它扔吃的东西时,它来不及看,第一时间躲得飞快。
附近的保安会把喂食者当做流浪狗的主人。在他们的印象里,这几只毛色光亮的狗应该是有主人的。但现在,它们很少主动靠近人,即便已经和追赶的人拉开距离,它们仍会一直奔跑,直到躲到草丛一片漆黑的地方。
滞留在武昌火车站的两名外乡人
临近午夜的武昌火车站,两个当天到武汉的外地人仍在流浪。背包的男士从广东过来,原本打算在武汉中转,谁知到了之后却买不到回陕西老家的火车票。“在广东列车员明明告诉我武汉可以买票的。”他强调了三遍:“我知道有疫情,但我老家有急事,在这儿中转最快。”
戴帽子的男士称自己来武汉“办理工伤”,同样因为无法买回程票被困。武汉市长热线工作人员表示,外地人员出汉需准备当地公司接收证明、健康码和核酸检测证明,可他什么都没有,甚至不知道这几个词是什么意思。
被告知可以找附近街道或报警寻求住宿点时,他摆弄着手中的几个空饮料瓶,自言自语般重复着“找人家干什么”。武汉突发的一切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坚持在车站外的长椅上坐一夜,因为“这才是卖回家车票的地方”。
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地处祖国大西南的怒江峡谷壁陡崖悬,壑深万丈,滔滔江水如野马奔腾于峡谷之中。传说中,一对分别居住于怒江两岸的傈僳族恋人,在无法相会的苦恼之中,受到彩虹的启发,拉起了怒江上的第一条溜索。从此,这种便捷的交通工具便被两岸的人们广泛运用。
记者在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10多天蹲点采访中,深切地体会到,目前怒江仅剩的溜索,用途已经发生变化,已经成为见证大峡谷交通变迁的“活化石”。
留下辛酸记忆的溜索“告退”
溜索,过去是云南怒江大峡谷各少数民族的主要交通工具,可以算世界上最惊险的“桥”,素有“风之桥”之称。祖祖辈辈生活在怒江两岸的傈僳族、怒族、藏族、独龙族等人民用智慧和汗水建起自己的家园,怒江、独龙江上的溜索、藤网桥就是他们的发明创造。傈僳族有句俗话“不会过溜索的人,算不得傈僳汉子”。
早期溜索,竹篾藤缠,由3根擀面杖粗的溜绳拧成一股,固定在峡谷两岸的大树或岩石上,没有大树与岩石,则就地打桩拴住,利用山崖的高低落差溜到对岸。过溜时,一根拇指粗的牛毛绳绕臀悬挂溜索,中间垫一块竹片(竹青压住溜索),双臂竖起,十指扣牢。日晒雨淋,竹篾很容易发脆断裂,需经常更换,既麻烦又不安全,上世纪90年代就淘汰了,被坚硬结实、磨擦系数低的钢缆取而代之,溜速快到每小时七八十公里,堪称“空中新干线”。
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贡县匹河乡的托坪村地处怒江西岸,与东岸的乡政府一江之隔。然而怒江成为全村难以逾越的屏障,村民出行长时间只能靠溜索、吊桥,买来的拖拉机只能停在东岸,少数村民还在过江时丧命。一些村民告诉记者,溜索时代,村里有好几个人都掉落江中,有的连遗体都没找到。
“溜索时代,大家不敢奢求脱贫,能安全往返就是幸运了。”托坪村党总支书记和建才说,过去大家生活窘困。极端的交通条件限制了大家的出行,也阻碍了外界与村里的联系。
2016年12月5日这一天,是怒江交通发展史上特别值得记住的日子:当天,怒江州在全省率先完成所有36座“溜索改桥”工程项目,标志着“溜索”这一古老的交通工具成为历史。
云南省福贡县怒江大峡谷深山处的马吉乡马吉米村里,从古至今村民出行靠“飞”。一条绳索过怒江,面朝蓝天,身下就是激流!
多少年来,溜索一直是当地人唯一的交通工具。村民以皮带系腰间,出山、上学、娶亲,都是这样靠“滑”过江。路不通、过江难,是当地村民一直未能摆脱贫困的重要原因。
2018年12月30日,“乔马桥”如彩虹般飞跃大江,连接起乡内马吉米村桥马嘎小组东西两岸,桥马嘎26户村民终于告别了溜索时代。
在桥马嘎乃至马吉乡,草果,毋庸置疑是最重要的富民产业,村民更是将它比作“摇钱树”“金果果”。最近在村民小组长阿普的带领下,这里又开始修建起了新溜索,而这次溜索为的是运输深山中的草果。
今年6月,第一条“草果溜索”拉通了!阿普预测,等到新修的7条草果索道都拉通后,能为全村省下不少人力和运输成本,一年下来预计增收20多万元。
夕阳下,横跨怒江的钢缆绳泛着银光,东岸的牌子上用中英文写着“一听、二整、三查、四注意”的口诀。这是石月亮乡左洛底村本迁村民小组的溜索飞渡旅游体验项目,体验一次收费30元。“游客要由我们护送着体验。”村民余付普说,“这是一种体验,要让游客感受曾经交通不便时的艰辛。”
怒江州委宣传部的同志告诉记者,溜索在怒江目前已基本“告退”,仅保留着6对用于旅游体验。这些最后的溜索,成为见证怒江大峡谷交通变迁的“活化石”。
“美丽公路”成为幸福大道
记者在怒江采访,若问老百姓最盼望的是什么?他们回答肯定是:“路,通畅安全的路。”
过去,从州政府所在地六库到丙中洛需要走两天。途经县城、乡镇和集市,道路狭窄,拥堵不堪。因缺少安全防护设施,缺少必要的挡墙、棚洞和排水设施,泥石流、塌方、落石等自然灾害频繁发生,严重威胁着过往车辆和旅客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据统计,2017年8月25日至2019年11月,共发生大小塌方611次、泥石流61次。
2017年8月25日,怒江美丽公路(国道G219丙中洛至六库段)正式开工建设。按二级公路标准改扩建,概算总投资68.87亿元。该项目全长288.3公里,是交通运输部“十三五”国省干道改造重点项目和云南省交通扶贫“双百”工程中“一百项骨干通道工程”之一。
泸水市大兴地镇自扁王基村傈僳族村民姬华生,今年50多岁,经过专业培训后,在镇政府所在地灯笼坝路段负责保通工作。“这是怒江人民的幸福大道。自己能参加这样的大工程,感觉很自豪,苦一点、难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姬华生说。
2019年12月30日,经过26个月艰苦奋斗,怒江各族人民期盼的怒江美丽公路全线通车试运行。这是怒江历史上首条真正意义上的出山通途、民生大道;是一条关系到泸水、福贡、贡山30多万傈僳族、怒族、独龙族群众摆脱贫困的“致富路”;是一条通向美好生活的“幸福路”!
说起云南,很多人会想到丽江大理或是香格里拉,很少有人会想到怒江。其实怒江州的美景一点不差。怒江之前名声不显,是因为它的位置太偏了,又没有机场、铁路、高速公路。不过,这一切,随着怒江美丽公路的开通而被改写。
独龙江乡,在云南的最西北角,是全国唯一的独龙族聚居地。由于长期封闭与世隔绝,被誉为“云南旅游的最后一片原始秘境”。
独龙江因其独特的地形地貌和偏僻闭塞,加上半年左右的大雪封山,千万年来几乎一直与世隔绝,成为秘境中的秘境。
记者今年走进了云南的这个“原始秘境”。
2015年,巴坡村委会巴坡小组独龙族王春梅在政府免费修建的90多平方米新房里打理出一间旅游接待房,仅在当年“十一”黄金周期间,她家住宿和餐饮接待纯收入就达6000多元。怒江美丽公路通车后,王春梅所在的巴坡村民小组20多户人家每家都有一间旅游接待房,除旅游黄金时期爆满外,其他时间平均一个月能有600多元收入。
独龙江乡党委书记余金成告诉记者,由于交通瓶颈打通,目前全乡共建设完成民族文化旅游特色村5个,建成观景台15个,种植草果40000多亩、花椒8700多亩、核桃5000多亩、重楼1400多亩,招养蜜蜂3000多箱,投放独龙牛680头。
许多旅游“发烧友”惊叹:怒江美丽公路开通,那些深藏亿万年的美景藏不住了!
贡山县的大巴车司机杨海平正拉着游客穿梭在怒江的青山峡谷间,跑了15年旅游大巴的他,见证了美丽公路的建成通车,不禁感叹“想都不敢想这条美丽公路修得这么漂亮”。
雨季的怒江降雨量特别大,在美丽公路修建前,老路坑坑洼洼非常难走,下雨时,泥石流、滚石让杨海平感到非常害怕。现在不一样了,美丽公路建成通车了,杨海平驾车时安心了。
最近,距离怒江州府六库12公里的登埂段慢行步道吸引着众多市民和游客驻足留影,经过口口相传或微信朋友圈分享,成为怒江新晋的网红打卡点。
修一条公路、增一道美景、兴一批产业、富一方百姓。怒江美丽公路的建设,成功打造了“路在江边走、车在画里行、人在景中游”的怒江大峡谷最美公路。
交通运输网络通州达边
6月16日,六库市民期待已久的一座美丽“彩虹桥”终于建成通车了,它就是由中交集团援建的“中交怒江连心桥”,桥名本身充分体现了中交集团20多年来对怒江真扶贫、扶真贫、心连心的真情实意。
中交怒江连心桥位于泸水市六库镇内,大桥横跨怒江,连接重阳路和渡口路,路线全长310米,桥面布置为双向两车道,主桥采用一跨过江的钢箱梁下承式提篮拱,道路等级为城市次干道,桥面宽22.8米。
记者走上连心桥看到,在蓝天白云下,红色的大桥格外雄壮、靓丽,大桥外观新颖别致。每天都有市民驻足观赏,上桥体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中交怒江连心桥东岸的一棵具有300年的大青树也似乎感受到了这喜庆欢乐的浓厚氛围,与大桥交相辉映,别具风景,格外引人瞩目。“这棵古树正好在原设计方案的中间位置,我们施工入场后,为了保护古树,很快调整了施工方案,将桥位向北侧移了30米,让古树变成了大桥的‘迎宾树’。”中交连心桥项目经理胡青松说。
怒江州交通局长罗增贤告诉记者,怒江交通建设史上的大工程,今年还有不少。
在巍峨的碧罗雪山和高黎贡山之间的怒江大峡谷中段,记者在现场看到,由中交集团援建的约600米长的木尼玛大桥正在如火如荼地施工中。
“木尼玛”为傈僳语,意为“大地之心”。中交木尼玛大桥位于福贡县城南面的进城口,西岸联通县城江西片区的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东岸与怒江美丽公路相连接,由中交集团援建,投资1.45亿元,桥面宽20.5米,双向四车道加两侧2.5米宽的人行道。
“木尼玛大桥打通了福贡县怒江两侧易地搬迁安置点的交通阻碍,解决了当地1万多名易地搬迁安置群众的出行问题,所以今年年底必须要按时完工。”中交集团三航局扶贫干部,福贡县委常委、副县长李常智告诉记者。今年12月4日,从怒江传来好消息,木尼玛大桥建成已经试通车!
罗增贤告诉记者,在怒江,无桥不成路。138座各类跨江桥梁穿梭于怒江大峡谷、独龙江峡谷和澜沧江峡之中,与滔滔江水为舞,与巍峨的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为伴,一桥一景,承载着怒江各族人民奔向现代文明的幸福时光。
70年沧桑巨变,怒江大峡谷从没有一寸公路,到2019年底拥有6065公里,连接起千村万寨;从1979年修建第一条农村公路——泸水市老窝镇荣华村公路,到如今255个行政村、17个社区100%实现路面硬化目标,通客率达83%;从没有一条高速公路、没有一座飞机场,到保(山)泸(水)高速建成通车,兰坪丰华机场通航,怒江已基本建成“通州达边”的综合交通运输网络,在助力打赢怒江深度贫困脱贫攻坚战中起着支撑性、保障性作用。(记者 陆培法)
责任编辑: 王佳宁
渚沃野逶迤,水河港交叉密布,
每方绿洲之间,总有桥梁交通,
桥下行船、桥上走人,
桥是良渚与外界联系的纽带,
也是良渚十分出名的一道风景。
让我们走一走良渚的桥,
探访良渚千年时光流转的见证者。
八字桥
八字桥位于良渚运河村,名为八字,其实是东西相邻的两座桥,远看呈“八”字,故坊间统称这两座桥为八字桥。其中,东西向的称为东八字桥,桥名为福寿桥,现存运河村17组,因河道变宽已经废弃。南北向的称为西八字桥,桥名为资福桥,1995年前后拆除。东西八字桥皆为三孔石桥,始建年代不详,长约20余米,宽约1.5米。
翻开尘封的历史,良渚运河村村民口口相传的这座八字桥犹如一幅画卷,徐徐展开。这幅画卷像极了清明上河图,沿着河岸,是生活百态。
今年66岁的运河村民徐跃庭,5岁时搬到运河郁宅,便住在八字桥头。
解放前后,运河村只有这么一条街,它在大大方便了附近百姓生活的同时,也让此地名声远播。
“仁和八字桥、三墩八字桥,我们这个叫作草鞋八字桥,那是几十年前最有名的几座八字桥了,而且要数我们这座最有名,即便是现在,杭州拱宸桥那边年纪大些的人也都知道我们这儿的。”徐跃庭说。
卖鱼的,走货的,甚至还有赌场拉客的小船,大小船只停得满满当当……这儿是整个运河村最值得记忆的事了。
解放后,商店改成了供销社,再后来,慢慢地,随着陆路的发展,这儿就散了。到了上世纪70年代前后,运河村八字桥沿岸已经基本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大多数人家都转为种田务农。
和其它石桥一样,这两座不到两米宽的石板桥,再也承受不起时代的变迁,它太小了,不能通车,也不方便,于是人们开始在八字桥边造新桥以便替代它们。
据说,附近正在造一座新桥,桥的名字村里打算取名八字桥,而这座福寿桥也将保护起来,并将马上启动保护修缮工程,通过增加两孔,将原来的三孔石桥,拓宽到五孔,修缮后,福寿桥将不会再孤悬在河当中了。
高明桥
高明桥,原名保安桥,静卧于纤石村三官塘港上,修建年代不详。原为南北向石板拱桥,后改建为石板平桥。随着水路退化,高明桥北向半座桥被道路掩盖,只保留下南向半座,目前已不具备通行功能。
高明桥为什么会叫高明桥?76岁的沈钰连,一直记得祖辈口口相传的这样一个说法:“这座桥原本叫保安桥,后来当地有个叫沈高明的人做了官,大家就把这座桥叫作‘高明桥’。”
时间流逝,故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已无从考证。当年出土的官腰带如今在哪里,更没有人知道。高明桥也渐渐变了模样。这座曾经让一方人为之自豪的桥,只剩下了半座。
沈钰连还记得以前的高明桥:“本来是圆拱桥,桥面是由两块石板搭起来的,最多1.5米宽,中间还有缝隙。7、8米长的桥身没有护栏,就这么从桥的这头走到那头去。”
到解放初期,两块石板中间加上石板填补缝隙,桥面扩宽到了2米左右;然后是60年前,为了出行方便,拱桥被改成了平桥;再到十年前,为了安全,在桥面上安装了栏杆,高明桥才渐渐有了现在的模样。
桥下的三官塘港,曾是塘家渡到良渚的交通要道。在梁沈线公路没有修建好之前,高明桥是附近村民去良渚的必经之路。
几十年前的繁忙河道,随着河边道路的修建畅通,以及汽车交通的普及,慢慢空了下来。高明桥下的河道,也一天天变窄。7、8米宽的河面,逐渐被岸边的道路代替,河下淤泥也将桥墩掩埋,于是大家顺势浇灌上水泥,将一半河面修筑成了路面。
高明桥边,住着40多户人家。家家是清一色的三层小楼,门前石板地面上铺设了花坛,站在家门口,就可以看到高明桥下的河水。
这里是纤石村“美丽乡村”建设的核心区块,从2017年10月开始,纤石村用了10个月时间把包括高明桥在内的这片区域做了全方位改造。
改造之前,村委特地征求了村民的意见。大家的要求很集中:为了家家户户孩子的安全,要在河边装上护栏;要把河里的水质治理好。
毕竟是伴随自己长大的河道和古桥,大家都对其有着深厚的感情。基于此,纤石村专门在桥边修建了一个面积约150平方米的篮球场作为村里的休闲场所。接下来,还要修建公园和游步道;河道两边的景观提升,也提上了日程……
这是一项围绕着桥和河的长久工程。而半座高明桥,就卧在河上,静待即将到来一场蝶变。
五方兴隆桥
五方兴隆桥,又名丁公长桥,位于丁公村与裘家村交界处,东西跨西塘河,是三孔石梁桥,主体为花岗石质。据《良渚镇志》记载,五方兴隆桥是由旧时裘家村、丁家村、吴家桥等五个村庄合资建造,故名“五方兴隆桥”。该桥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富有气势,秀丽完整,题刻较清晰。
全长32.8米的五方兴隆桥,早在百年前,就架卧于西塘河上。虽然是古桥,五方兴隆桥保存得相当完整:三孔石梁桥,1.7米宽的桥面,由3块青石桥板铺成,走上去能看见莲花状的桥心石,精美完整,并未被岁月侵蚀了模样。桥上是青石和红砂石间杂修建的长方形栏板,桥柱则由3块条石竖立而成,两桥柱上还有关于捐资建桥情况的题刻。桥梁两侧阳刻着“五方兴隆桥”几个字。桥墩则由条石错缝干砌而成,看上去颇具古意。
河水流淌,两岸变迁。过去,桥的两岸是钱塘县和仁和县;如今,它连接着西塘河村和东塘河村。
“相传,当时桥的东面,即现在的东塘河村有一位郎中,河两岸的村民都要找他看病,可平时隔了一条河,出行不便,也容易耽误病情。为了出诊方便,郎中牵头,五个村子合力在河上修了这座桥。”56岁的丁国财说,他从小住在五方兴隆桥边,这些都是他耳熟能详的故事。还有五方兴隆桥上的莲花浮刻,桥下西塘河的流水,桥边的稻谷农田,他闭上眼睛也能描摹。“这条西塘河,北往苕溪,南到运河的支流,是水路运输要道。老底子东塘河村和西塘河村两个村的村民,进出全靠这座五方兴隆桥。”
在五方兴隆桥附近,还有一个五年规划。
许连根说,五方兴隆桥分东西两侧,东边会做一个停车场,用以接待前来东塘河村高新农业园的游客。而西边,将打造一个“慢生活区”。
桥边原本是农民自住的洋房小楼,接下来会被保留40幢,改建成餐饮、民宿;靠近水流的地块,会因地制宜地规划成湿地;周边的土地,也将陆续复耕,变成观光农业、都市农业……
这是杭州绕城路以南城中村改造计划的一部分,也是西塘河周边因地制宜发展旅游业的一张宏伟蓝图。
登云桥
登云桥在良渚街道大陆村的村民眼中,曾是一座“天天走”的桥。
这座静静横跨在七贤港上的石桥,看上去朴实无华,三块长条石并排横铺在桥墩上,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在中孔的西侧,仍可以看到“登云桥”等字样,但也只是普通的阴刻而已。
登云桥的桥墩由三块长条石并列竖砌,上面覆石盖梁以承托桥面,南北两面桥台则由条石横向错缝叠砌而成,内侧还嵌有石壁墩。
如今的登云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也保存得较好,仅仅是走的人少了,同时为了安全,在桥面两侧加装了扶栏。除了外表普通,登云桥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典故,或许曾经有过,但已经湮灭在了漫长的历史长河里。
据大陆村原歌罗桥村老书记孙妙昌回忆,三十多年前,登云桥还是当时杨家桥自然村两岸村民来往的首要通道。
“我母亲如果还健在,那么她应该九十多岁了,很多关于登云桥的故事,我还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这座桥有着我对母亲的思念及孩提时代的美好回忆。”孙妙昌说。那时候的桥,其实就是现在的路,作为水乡余杭,来来往往都靠船只,水路是最常见的交通方式。无论是去塘栖,还是去老余杭,在登云桥下,多少满载着货物的小船经过。
“真的很热闹,我经常坐在登云桥头,看着南来北往的船只,看着皮肤黝黑的船夫,看着婚丧嫁娶,看着人生百态……”最让孙妙昌记忆深刻的是桥头那棵柿子树,他用超级大来形容,但遗憾的是岁月没能留住这棵百年的老树。
如今,大部分村里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曾经的登云桥头有一棵超级大的柿子树。就像他们不知道,曾经的登云桥头,还有一块功德碑。
在登云桥北面有一座庙,当地人称作王桐庙。在孙妙昌的记忆里,他和母亲牵手走过登云桥去庙里祈福的场景依稀可见。
登云桥下的河叫做七贤港,在它的西面有个地方叫做五弄漾。
“有一年端午前后,母亲和我走过登云桥,她向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良渚水系交错,每当端午,家家户户都会划着龙舟去祈福,而五弄漾便是水系交汇的地方。如果有五条龙舟,不约而同在此地交汇,那么河里便会有金色锁链露出水面……”孙妙昌说。
于是,每年端午,村里的孩子们便会傻傻地趴在登云桥上,看着龙舟划过,痴痴地盯着水面,期待金色锁链从水底浮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金锁从未现身,而趴在桥上的孩童们一个个从少年走到中老年,转眼间,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登云桥上再也不见趴着寻金锁的孩童,甚至连五龙交汇现金锁的故事都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孙妙昌也成了村里最知晓登云桥的人。
延寿桥
延寿桥,修建年月不详,单孔石板桥,曾是邱家坞出门的必经之路,如今修葺后成为梦栖小镇大师村内一道景观,已不做通行使用。
和良渚大大小小的桥梁相比,延寿桥似乎并没有特别之处:单孔石板桥,7米长,1.5米宽,青石桥面,没有护栏。沿着台阶上桥,脚下便是颇有岁月痕迹的两块青石板;桥旁的青植生长多年,枝蔓恒生,掩住部分桥梁。
然而桥下看,却不见河道——桥下是一条修整过的小渠,石块铺地,整齐干净。水流清浅,一路流过石块垒成的岸壁……
这便是梦栖小镇大师村旁,已成为村中景观一部分的延寿桥。在桥边不过几十米处,一个梦想栖息之地,正在建起。
延寿桥的当年,是什么样的?
在崇福社区居委会,56岁的何冬潮,从记忆中翻找出这座小桥曾经的模样。
良渚桥多,很多已经无法考证修建年代,延寿桥也不例外。何冬潮也只能从自己父辈的只言片语中推测,桥至少也是建于清朝,有百年历史:“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好,村里的人寿命也短,所以取名叫‘延寿桥’,取个吉利。”
寄托着村人美好愿望的延寿桥,建在了一条内河和良渚港的交汇处,一个叫邱家坞的村庄村口——这个村西面靠山,不便行走,剩下南北东三个方向,不论往哪里走,都要先经过这座桥。两块青石板,就此搭起了一条通往外面世界的小路,一走就是上百年。
如今,延寿桥还在继续见证另一段历史的诞生——梦栖小镇项目。
这是一个规划面积2.96平方公里的项目。在设想中,项目一期将依托毛家漾、邱家坞、玉鸟流苏等人文景观,打造“一街一山一河”的设计产业布局,形成设计产业集聚区、设计创客创意区、设计人才生活区三大功能集聚产业,推动资源有效整合。
邱家坞,就是规划中的“大师村”——这个背山依水的小小村落,不久的将来,会迎来一批又一批高端设计人才,成为他们的生活家园。
延寿桥边曾经的农民房,被有设计感的洋房代替。不远处的粮仓,也已经改造成项目的一部分。环绕着邱家坞,还要打造设计创新研究院、国际设计学院、工业设计博物馆等设计创客创意区……
当年桥下的水泥船已渐行渐远。百年古桥静默地卧在梦栖小镇一角,静待即将到来的辉煌。
接下来,它也将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在新的时代继续自己的生命。
(原标题《兴隆、高明、登云……余杭这些名字 哪个在你家附近?》 新闻来源:余杭晨报 编辑: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