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祥火锅曾因明星加持而火爆一时，但在过去一年里该品牌在北京悄然关闭了3家门店。新京报记者近日走访了解到，回龙观店于今年6月停业，新中关购物中心店、房山熙悦天街店则已在更早些时候关闭。目前在北京只有1家火凤祥在营业。
2021年7月22日，火凤祥曾在官方微信公众号发文称全国门店数量突破200家。据红餐大数据显示，截至目前火凤祥全国门店有36家。8月15日，新京报记者致电火凤祥官网预留的电话，负责加盟的工作人员称目前全国有100多家门店，但并未给出确切数字。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除了门店数量减少，火凤祥部分门店在转型经营自助火锅。专家认为，火凤祥根本问题在于过于依赖明星效应，连锁运营管理能力和供应链水平较低，如果这些能力无法提升，转型自助也只是业态转型，并不能持久。
北京仅剩1家门店
2020年12月火凤祥北京总店开业，这是其在北京的首家门店，而后三里屯店、新中关购物中心店等先后开业。近日，新京报记者走访了解到，房山熙悦天街店于去年下半年停业闭店，新中关购物中心店、回龙观店在今年上半年停业。
火凤祥在京门店仅剩1家。新京报记者 于桂桂 摄
8月14日，新京报记者在火凤祥回龙观店原址发现，这里已更换成一家名为“海汕记”的潮汕鲜牛肉火锅，据该店工作人员透露，火凤祥在今年6月正式停业，消费者在火凤祥预存的费用可以继续在海汕记使用。记者同时从旁白超市的一位工作人员处了解到，火凤祥在刚开业时客流较多，“渐渐地就没什么客人了，看上去生意比较冷清。”
还有两家北京地区的火凤祥也已悄然闭店。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原本位于新中关大厦2楼的火凤祥招牌目前已消失，其所属的公司北京聚品祥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已于今年2月注销，在大众点评上这家门店的最新评论止步于今年2月。火凤祥房山熙悦天街店所属公司为迎祥新诺（北京）餐饮有限公司，天眼查显示，该企业状态于2022年12月6日变更为注销，大众点评的最新评论止步于去年9月。
8月15日晚9时，新京报记者在火凤祥北京总店注意到，该店毗邻合生汇购物中心，周围聚集人流较多，当时店内上座率超过9成。
据美团点评网显示，截至目前该店是北京唯一仍在营业的火凤祥。
门店数量减少
公开报道显示，火凤祥鲜货火锅由郑恺投资，成立于2020年3月。据“火凤祥鲜货火锅”微信公众号显示，2021年7月22日，火凤祥全国门店数量突破200家。而红餐大数据显示，截至目前火凤祥全国门店不足40家。
针对门店数量问题，8月15日新京报记者致电火凤祥官网预留的电话，负责加盟的工作人员否认了全国门店不足40家的说法，称目前全国有100多家门店，但并未给出确切数字，“火凤祥是放开加盟的品牌，每个省市都是独立的代理商，放开加盟都由省市代理商负责，我们只负责加盟事务，无法进行门店数量问题的解答。”
该工作人员拒绝提供门店数量有100多家的依据，称“不能提供任何说辞”，同时对记者身份表示质疑，并称“不需要和媒体联系”，“我们不是贤合庄那种‘割韭菜’模式，我们只要管好自己门店、管好加盟商、开好门店就可以了。”
新京报记者在天眼查、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美团点评等搜索关键词“火凤祥”，去除百货商行、供应链、品牌服务等不相关公司，显示与火凤祥商标相关的门店共有110家，其中，在两年内注销、歇业关闭的门店有52家，有58家门店显示正常经营。
或过于依赖明星效应
从成立至今，火凤祥不断被爆出装修涉嫌抄袭、加盟商维权、食品安全不合格等问题。其中，2020年7月，吼堂老火锅公开发文称，郑恺在宁波的火凤祥鲜货火锅店装修涉嫌抄袭吼堂老火锅，其招商宣传册也使用了吼堂老火锅实景图。而后“郑恺火锅店抄袭”登上微博热搜首位，引发网友广泛讨论。对此，火凤祥鲜货火锅发表声明称，已联系专业人士展开调查，郑恺也转发微博称“如有侵权，立即整改”。
火凤祥（宁波）品牌管理有限公司于2021年11月9日发生工商变更，郑恺持股70%的上海欢铄企业管理中心（有限合伙）等退出，新增股东浙江天港锅里仙物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当日就有网友爆料，在宁波火凤祥火锅全球总店门口有投资人拉横幅维权表示，在投资人真金白银投资后陷入进退维谷的境遇，而给火凤祥进行品牌引流的明星此时却退出火凤祥股东行列，称“火凤祥掌柜郑恺割韭菜诈骗”。
和君咨询合伙人、连锁经营负责人文志宏对新京报记者表示，火凤祥门店萎缩有疫情和夏季火锅淡季等外在原因，但根本原因在于火凤祥过于依赖明星效应，同时连锁运营管理水平也过低。
“像火凤祥这样依靠明星引流的火锅品牌，明星效应较为短期。对于消费者来说，最终体验到的是餐厅实实在在的产品、服务、环境，品牌要维持好产品和服务需先练好连锁运营管理能力这个‘内功’。这才是餐饮连锁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能力。”
转型自助能否挽救业绩？
新京报记者了解到，部分火凤祥门店推出了自助火锅。点评网站显示，火凤祥太原万象城店上线了自助餐，双人火锅自助价格为128元，门店相关介绍称，除了鲜牛肉、羊健肉等涮品之外，海胆丸、鱼饼、土豆、红薯等荤素菜不限量。
火凤祥台州青悦城店曾推出牛肉、牛蛙自助，该店在点评网站还修改成了“火凤祥美蛙牛肉自助”，但目前显示歇业关闭。
在火凤祥南昌首店推出了儿童自助、单人自助套餐，价位分别为19.9元、69.9元，也是以牛蛙自助为主。在套餐点评区，有网友对该店的服务和部分菜品给予肯定，但也有消费者评论称肉质不新鲜、口感较差。在美团点评上，目前该店显示暂停歇业状态，8月16日新京报记者多次致电该店，均未接通。
文志宏认为，转型自助也只是业态转型，火锅最本质的产品、服务、环境以及背后的供应链和连锁运营管理，如果没有得到提升，即便转型也不能持久。
新京报记者 于桂桂
编辑 王琳
校对 张彦君
到老家很长一段时间，小周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
在梦里，他被关进水牢，恶臭的污水浸泡着他的伤口，钻心地疼。隔壁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求饶声，间或响起皮鞭声，远方还传来零星的枪声……这些噩梦与他和他身边人的真实遭遇有关。
2021年11月2日，在湖北省荆门市公安局侦破“6·11”缅北电信诈骗集团案件新闻发布会上，民警播放了部分缅北涉电信诈骗人员现身说法的录音录像，小周含泪讲述了自己被诱骗偷渡出境、被迫参与境外电诈组织，沦为犯罪集团帮凶的经历。
检察机关联合公安机关在社区开展反诈宣传活动。
为了证明自己，他偷渡缅甸
2021年3月初的一个夜晚，是21岁的小周有生以来经历的最冷的一个夜晚。
深夜，一支八九人的队伍摸索行进在云南边境的原始森林里，大家闷着头赶路，有时候走、有时候爬，谁也不敢说话——他们要偷渡到缅甸北部去打工。
走着走着，小周的双腿忽然打了个趔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小心！”小周的胳膊被旁边人猛地抓住，他脚下有几块碎石扑簌着从身边的悬崖上滚落下去。只差一点，他就跌落悬崖了。
“都睁大眼睛！你们死在这，我可一分钱不给！”领头的小张恶狠狠地低声咆哮着。
小周有些失望也有些困惑，他想不明白，前几天那个天天约他喝酒、唱歌的小张，怎么一踏上边境线就像变了个人，好几次差点动手打他们这些老乡。
小周开始怀疑自己的这趟偷渡之旅是否值得。常年在广东经商的父母早就在广州给他买了两套房子，他不愁生计。但父亲对他向来严厉，他很受伤，急于证明自己。
就在此时，小周认识了小张，小张说去缅甸打工一个月能挣1.5万元。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小周跟随小张踏上了这条偷渡“淘金”路。
在森林里穿行了10多个小时，小周等人终于又见到了天空。
“缅北到了。”小张告诉大家。在一座山脚下，早已等候着很多人。“到目的地了，大家可以进公司上班了。”小张说。
小张所说的公司，叫永隆公司。进公司前一群人检查了他们的随身行李，并对每个人搜身，登记分组后，以代为保管为由收走了他们的身份证。有人告诉小周，只能在二楼的公司和五楼的宿舍活动，不得与外人交流，不同组的同事都要少说闲话。
十几个人的宿舍里，双层铁架床吱呀作响，厕所只有一个。刚到缅甸的晚上，小周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很不踏实。
第二天的公司会议上，各种规定陆续被宣布：不允许在公司使用私人手机、不能对工作内容拍照录像、每日考核、每月检查业绩……
公司发放的电脑、手机，来缅的机票费、车票费、服务费都被算到了每人头上，加上办公用品、住宿、吃饭……小周等人还没开始工作，就已经欠了公司一两万元。
老板还说：“只有努力工作，你们才能早点还完账，赚到钱。”
每天上午10点，小周所在的组开始上班，通常要干到凌晨2点才收工，如果完不成业绩，那就要更晚收工。
第一单，他骗了女研究生5万元
案发后，民警在归案人员的工作笔记里，发现了他们记录的实施“杀猪盘”诈骗的操作流程。
小周等人的工作就是做“键盘手”，利用各类社交软件寻找目标，用精心设计的话术骗取对方感情，再向被害人推送各类虚假投资平台，诱导被害人进行网络赌博或者投资赚钱，直到被骗至血本无归。
刚到公司时，主管会坐在旁边教小周怎么和25岁到40岁之间的女性聊天，怎么打探她们的存款。
小周到现在还忘不了他的第一个“客户”——一位来自广州的女研究生。女孩家境一般，努力考上了研究生，不设防的她将烦恼都倾吐给屏幕对面的小周。她不知道，小周正使用公司“话术”一步步将她引入陷阱。
好几次，小周都想把她拉黑、删除，让单纯的女孩不要直面人性的丑恶。但主管就在旁边死死地盯着他的屏幕，一句一句地下达着指令。最终，女孩在小周推荐的赌博网站上投了5万元。
钱到手后，小周跟主管说：“够了吧，差不多了吧，她只有这么多钱。”但主管丝毫不让步，“继续聊，让她去借贷。”
最终，小周趁着主管上厕所的间隙，故意露出了个破绽，被女孩拉黑，女孩刚刚借到的8万元才得以保住。当晚，看着被拉黑的微信，小周的眼泪滴到了键盘上。
“我们不是天生的坏人，好多人骗到第一个人后不是高兴，而是对着屏幕痛哭。”小周在忏悔录像里说。
干了3个月还欠公司6万元
小周所在组的月工作目标为20万元，完不成就必须加班，否则就要被罚款，甚至被体罚。
体罚花样很多，有人因为不服管教被剃光头发、眉毛进行羞辱；有人因为没有完成每天添加5个有效好友的日目标被罚做500个俯卧撑……
主管恫吓他们说，永隆公司管理还算很人性化的，别的公司对付不听话的员工，还会被关进水牢，有的人则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除了这些威胁，公司还一直对员工进行控制和利益盘剥：每天连续工作15个小时，甚至干通宵，打一次瞌睡罚款500元，没加够好友扣1000元，月度考核不合格罚2000元……小周等人实在无法忍受，决定回国。
回国前，干了半年的小周只剩下入职前的6000元存款，他找朋友借了1万元交给公司，才于2021年9月脱身回国。回国后，小周立即去自首了。小周的同组人小赵入职3个月，靠父亲汇去的6万元钱才还清欠公司的钱脱身离开。
“现在回来了，悬着的心落地了，至少人安全了，我心甘情愿接受处罚。”不少受骗青年回国后如释重负。
涉案人员大都是经朋友介绍误入歧途
2021年初，根据公安部统一部署，荆门市公安机关在全市范围内对本地区滞留缅北涉诈人员开展深入调查摸底。
公安机关调查发现，自2020年6月起，有25名本地青年在同乡的鼓吹引诱下，被偷渡组织以“出境务工”为由经云南边境偷渡至缅甸勐波，其实是为盘踞在当地的电诈窝点输送“键盘手”。
小周所在的永隆公司是活跃在缅北勐波县的电信网络诈骗集团，幕后老板是3名湖北京山男子小郑、小聂、小邹。
2020年1月，小郑伙同小聂、小邹前往缅北投靠亲戚，加盟诈骗集团，随后开办永隆公司，发展多名股东，实施公司化运作和分层管理。永隆公司内部组织严密，分工明确，从诈骗准备、筛选对象、“键盘手”包装、交流“话术”、实施诈骗、洗钱通道等均有专人负责，集团成员100余人，其中荆门籍人员有90人，小周就是其中的一员。
这家公司有很多家族成员。小聂父亲多次在国内协助小聂收取藏匿赃款，案发后，民警从他家的菜地里挖出90余万元赃款，从小聂外婆家起获80余万元赃款。
历时十个月，公安机关成功摧毁这个诈骗集团，该集团涉及电信网络诈骗案件和“两卡”犯罪案件120余起，被害人遍布20多个省市，涉案金额2000余万元。
2021年8月至今年上半年，公安机关分批向检察机关移送起诉犯罪嫌疑人92人。目前，案件还在继续追查办理中。
承办检察官远程提审犯罪嫌疑人。
今年上半年，检察机关对犯罪情节轻微、自愿认罪认罚、具有从犯情节的24名犯罪嫌疑人和7名未成年犯罪嫌疑人作不起诉决定。随后，检察机关先后对47名被告人（其中8名未成年人）提起公诉。
截至目前，该案还有15名犯罪嫌疑人在审查起诉环节，已经被提起公诉的被告人中有38人认罪认罚，分别被法院以诈骗罪、组织他人偷越国境罪、偷越国境罪判处十一年六个月至十个月不等有期徒刑。
（作者：张振华 戴小巍 韩龙玲 朱子仙 徐娟）
来源： 检察日报
者 | 赵晓娟
编辑 | 牙韩翔
黄色招牌上，红色字体的“鲍师傅糕点”店铺比起旁边的味多美烘焙店更引人注目，这家位于北京西大望路沿街的店铺窗口还飘出了肉松香味。这是鲍师傅最经典的产品之一，不过这家店铺并不是真正的鲍师傅。
3月13日，界面新闻记者向窗口内的店员询问是否加盟店，最初店员坚称该店为直营店，后又告诉界面新闻，鲍师傅早已不接受加盟。对于该店是否是早期山寨加盟店的质疑，店员闭口不言，但店内商品名字如奶香提子酥、肉松小贝等，均为鲍师傅的经典产品，就连商品的购物袋上仍然列了鲍师傅在北京的分店名字和电话。在界面新闻停留的十多分钟，该店时不时有顾客从窗口购买糕点。
店内工作人员如此小心谨慎，是因为“鲍师傅糕点”这几个字的招牌让其心虚。实际上，这家店在点评网站和外卖平台上的名字是“鲍记糕点”，因为真正的鲍师傅通过法律维权获得胜诉之后，山寨鲍师傅的加盟店要么更名，要么闭店。
过去一年，操控山寨鲍师傅背后的公司早已浮出水面——北京易尚餐饮管理有限公司。
但这家神秘的公司并不好寻找，界面新闻按工商信息上的注册地址实地探访得知，位于北京丰台菜户营58号1102的地址并不是其办公地址，只是注册地址。
易尚公司的套路很明确，对一些具有初步知名度或者网红潜质的餐饮类、烘焙类品牌进行注册，例如围绕鲍师傅品牌，该公司申请了鲍才胜、鲍师傅、鲍家、鲍小贝等商标注册，“广撒网”后部分注册可以获得商标授权，同时加大研发产品，随之展开加盟。易尚甚至连电视剧“花间提壶方大厨”都尝试了商标注册。
除了鲍师傅商标，易尚餐饮在2017年还对乐乐茶、金拱门、脏脏包、原麦丰收、爸爸带甜心等一系列商标和图形申请注册，目前注册详情中显示商标无效或等待实质审查。
对于已有商标，易尚餐饮还通过转让方式获得，在其与鲍师傅商标持有人北京鲍才胜餐饮管理公司的多起诉讼案件中，提及一个具有争议的17899096号注册商标（鲍海兵头像图），就是易尚餐饮从自然人鲍海兵处购买，2017年获得转让通过。
此后，易尚也是以17899096号注册商标为经营资源通过授权加盟方式授权他人经营鲍师傅糕点店，并声明其为“鲍师傅”品牌全国唯一运营总部。
尽管2018年10月8日，国家知识产权局商标评审委员会下发裁定书，北京易尚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第17899060号“鲍师傅Bao Shi Fu及图”商标被裁定无效，易尚餐饮的加盟店发展并未停止。在由易尚餐饮认证的微博“鲍师傅餐厅”置顶的信息中，截至2019年6月，宣称拥有鲍师傅的商标和头像权，易尚餐饮发展的鲍师傅加盟店已经多达550家。
2019年3月，北京鲍才胜餐饮管理公司在品牌维权诉讼案件中获胜，涉及南京、苏州、北京的有7起诉讼中均判定被告商标侵权，随后，鲍师傅公司与大众美团平台合作，对山寨鲍师傅门店数据进行了下架、清除处理。
2019年7月，易尚餐饮的微博停更。鲍才胜的维权持续进行，截至2019年12月，鲍才胜公司对北京易尚加盟店进行证据保全的有162家，立案147家，现判决和调解结案的已达61家，鲍才胜公司全部胜诉，全部由被告停止侵权并赔偿损失。
这其中，加盟时间短、尚未度过亏损期的加盟者变为受害者，且处于无处维权的境地。
3月13日，界面新闻在北京西四环附近走访中看到，一家山寨鲍师傅门店使用了已被裁定侵权的鲍师傅头像，该店所属的丰合众恒（北京）商贸有限公司电话无人接听。
山寨鲍师傅总算告一段落，但这类操作并未停止。
另一家与易尚餐饮操作套路相似的公司——北京甲东餐饮有限公司（下称“甲东餐饮”）也正在大力发展另一个小网红品牌的加盟。
颇为巧合的是，甲东餐饮与易尚餐饮有诸多关联之处，除了这两家公司使用了同样的注册地址和电话外，他们都注册了原麦丰秋、甜心爸爸、栗记、鲍师傅等餐饮品牌。
界面新闻按注册信息电话致电易尚餐饮，接听者称，目前因疫情易尚处于暂停状态，甲东餐饮公司是其朋友开设，问及鲍师傅，该人员以自己已离职为由挂掉电话。
甲东餐饮目前发展加盟的栗记仙豆糕与山寨版鲍师傅初期套路类似——于2017年10月获取栗记、栗记仙豆糕两个商标权，2019年3月参加广州特许连锁加盟展、5月参加上海国际连锁加盟展，开始吸收加盟者，2019年5月，加盟店在山东枣庄、临沂市临沭县开业。
此时，2016年自北京南锣鼓巷火起来的栗记仙豆糕创始人之一的王玉正因商标权一筹莫展。
王玉在接受界面新闻的采访中表示，他和妻子栗璐燕2015年从鞍山来北京创业，以栗璐燕的姓氏开设了“栗记”麦香坊仙豆糕门店。曾经在南四环大红门开店受挫后，调整至鼓楼东大街附近的南锣鼓巷开店，直到2016年底才小有名气，到2017年已经成为南锣知名网红美食了。
此前并无知识产权意识的王玉夫妇，到2017年底才开始找注册代理公司对“栗记”进行注册，结果被代理公司告知，栗记和仙豆糕均无法注册。随后他们委托朋友注册了“栗记麦香坊”品牌，再将该品牌转让至自己公司，栗记麦香坊未获取注册之前，他们曾借用朋友的“草之楼”商标短暂使用过。
界面新闻查阅注册号26884474的栗记商标发现，甲东餐饮在2017年10月开始申请，并于2019年1月获得核准，该商标属于第30类，包含面包、糕点、包子、馅饼等子类。
这意味着，王玉、栗璐燕的栗记无法再使用“栗记”字形和字体，他们用店铺品牌“栗记麦香坊”来发展加盟店。由于栗记麦香坊知名度更高、加盟费少（低线城市4万元），栗记麦香坊已经在全国吸引了将近100个加盟者，并在部分区域进行区域授权，加盟者可以来北京总店学习。
从甲东餐饮的“栗记仙豆糕”和王玉的“栗记麦香坊仙豆糕”对照看，二者中的栗记字体类似，产品高度相似。但王玉坦承，餐饮行业的抄袭和模仿数不胜数，就连自己过去的徒弟也在全国以栗记仙豆糕名义招商加盟。他想过像鲍师傅那样通过法律诉讼途径维权，但这一历程必定艰难曲折，所以诉讼的计划还未被他提上日程。
北京律众律师事务所副主任吴萌向界面新闻分析，如果恶意注册者提前抢注，善意提前使用者可以向商标登记部门提出异议，表明自己是“使用在先”（比如开店时间、店铺数量、实际使用商标的照片、印刷资料），同时提供对方恶意注册的证据（比如对方多次注册他人已使用商标，并且没有任何实际使用这些商标的证据）。
“目前中国的商标法律对于恶意注册商标者是有对应措施的，那些已经使用了商标并具有一定知名度但没有注册，却被别人恶意抢注的情况，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法律保护。”吴萌说。
消费者报告将成为一个常设专题，下载界面新闻APP即可找到投诉入口，告诉我们您遇到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