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春节出行的所有计划,宅在家时格外期盼春暖花开的日子。为了不负春光,感受鸟语花香,3月14日,我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体验不一样的“皖南川藏线”。
< class="pgc-img">>伴随着和煦的春风和明媚的阳光,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我们的旅程正式开启。第一站来到了刚恢复营业第一天的山门景区,在卡口测量体温就可扫码通过,游客中心购买门票后可凭票乘坐观光车。
“灵岩一窍何年凿,混沌初开有此门”,关于山门洞的来历和传说有好多版本,从摩崖石刻到天狗守仙境,从澡锅洞到朝阳洞,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驻足于此都要留下佳文诗句,历史的沉淀和自然的神奇在这里完美结合。
< class="pgc-img">图片来自网络
>穿过山门洞,我们来到了中国树木博览园的万亩玉兰花海,“山门玉树坠千杯,满盛春风满酿醅”,徜徉在满山遍野的玉兰花中,空气里充满了沁人心脾的香味,芬芳馥郁,赏心悦目。
< class="pgc-img">>此时白玉兰全都绽放了,紫玉兰还是含苞待放,花团锦簇,暗香浮动,估计再晚一个星期就能观赏到紫玉兰一年中最美的样子。听工作人员说树博园除了玉兰花还有千余亩的杜鹃花和五百余亩的樱花,等到它们花开,那时疫情结束,定是人山人海。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顺着树博园的柏油路向前行驶,会看到大片的油菜花田,亮黄色的油菜花让心也跟着明亮起来了。这里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叠水景观,爬上百余个台阶还能看到文脊峰水库,这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宛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接着向前就看到了“皖南小九寨”的牌子,从这里进去就是二十四咎盘山公路。这里既有九寨沟的神奇秀丽又有川藏线的惊险刺激。一路的盘山公路绵延向上,到了山顶有处空地可以俯瞰整个山门景区,与一旁的竹海交相辉映,让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这条路知道的人不多,如果是节假日想去“皖南川藏线”从这里走绝不会堵车。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沿着这条路到达一个叫青龙乡袁村的地方就上了“皖南川藏线”的主路了,山上的野樱花开了,还有桃花、梨花,一路繁花相伴,惊喜不断。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左边是绿水,右手是青山,随意停留一处河边,就可看到“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场景,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 class="pgc-img">>这条路暂时还没有恢复到往日的车水马龙,但来来往往也有游客开始来自驾了,偶然一个转弯,还能看到骑行爱好者骑着自行车、摩托车向着大坡前进,不断挑战自我。沿线的农家乐、民宿也陆续开始营业了。就像朱自清在《春》里写道的:“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路过落羽杉湿地公园,还没到红叶时节这里没有往日的喧闹,但也有其独特的味道,尽管枝丫还没染上新绿,却显得越发的静谧和清幽。午餐我们是在世京果园解决的,吃完农家菜再来一块抹上豆腐乳的米饭锅巴,真是久违的味道。
< class="pgc-img">>到这里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就准备返程了,此趟疫情后的“说走就走”也算是不负春光了吧。胜利的曙光已经来到,温暖的春光已经乍现,山河无恙,人间皆安,让我们相会“皖南川藏线”。
喽~大家好,我是“今晚吃饭了咩”,今天给大家推荐两本超好看的奇幻仙侠类高分小说,天使坠落成魔,神话时代的魔族神族对立,苦涩的爱情,一起来揭开神秘面纱[大笑]~
第一本:《星夜重生:我是大魔头》 作者:浪留恋 字数:940781
简介:
远古时期,傲氏八翼天使皇族,因为一些分歧,致使一小部分的天使堕落成魔,成为堕落天使。 而两个种族并未有明显的对立,但是在神话时代,两个种族突然敌对,魔族与神族成了对立的存在,魔族成了邪恶的代名词,而神族则是神圣的代名词。……
入坑指南:
空气中的魔法元素猛然躁动,其他正在进行战斗的魔法师都收到了不等的影响,似乎魔法用起来更加吃力。
接着,空中似乎有丝丝缕缕的剑气传出,这个叫凌风的少年,居然已经掌握了剑气。凌风脚步一错,身形宛若风中飘叶,轻飘飘的就到了傲飒天的面前,手中的剑却夹杂着凌厉的剑气,直直想傲飒天刺了过来。
傲飒天风淡云轻的轻轻转了一下法杖,那两米长的法杖直接挡住了凌风的剑。挡住了凌风的剑……挡住了……挡住了……台上台下的人同时在风中凌乱,法杖,也可以这么用吗?
不见傲飒天有什么动作,法杖的水晶突然化作漆黑的颜色,然后释放出漆黑的光芒,那光芒直直的从法杖的水晶中脱离,直刺凌风。
凌风用力一当,整个人侧滑而出,同时身形一转,一道微薄的剑气就自剑刃划出,直刺傲飒天。傲飒天完全不管剑气,法杖偏转,黑色的光线也跟着转了方向,直接与剑气相撞,将剑气撞散,然后,趋势不减的直刺凌风。
同时,傲飒天暗紫色的眼瞳猛然一闪,与凌风对视,凌风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而这时,黑色的光线已经到了凌风的胸口,猛然,黑色的光线停顿下来,接着便是傲飒天冷冷的声音:“你输了。”
同时,凌风的胸甲,整个被融了一个洞。这光线若是刺了过去,那么凌风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凌风对着傲飒天抱拳:“凌风输的心服口服!”
说完,跳下挑战台,随便选了一个被挑战者,不出分分钟的时间,便获得了胜利。
傲飒天收起法杖,皱眉,为何刚刚他没有直接杀了这个名字冒犯了他的人,好像有着什么令他无法下手杀了那人,在最后关头,控制黑暗元素停下攻击。
越是想,傲飒天越是烦躁,正待这时一个看样已经十六七岁的少年,跳上了傲飒天的挑战台,傲飒天也没听他说什么,在裁判宣布开始的时候,法杖都没有拿出来。暗紫色的眼瞳直接对上了那少年的眼睛,接着,少年七窍流血,直直的倒在了擂台之上。
竟然让裁判们来不及救治,就已经死亡。这也成为了本次考核第一个死亡者,而杀人的就是那个,现在已经冷淡的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瞬间,原本打算挑战傲飒天的人直觉脊背生寒,连凌风也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傲飒天被请下了擂台,因为傲飒天已经获得了两场胜利,直接获得晋级的资格。无视台下数道阴毒的目光,傲飒天闭目养神。
不多时,凌风也已经获得了晋级资格,自顾自的做到了傲飒天的身旁:“你怎么做到的?”
傲飒天听到少年略带稚嫩的声音,似乎心里的烦躁降了下来,如同凌天一样,让傲飒天感到很舒服,便毫不吝啬的对少年解释起来:“那是我的能力之一。”
可惜,傲飒天的解释,跟没解释一样,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凌风再度开口:“小天,我说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啊,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能力了!”
傲飒天皱眉,对这个小天的称呼,但是出奇的,却并未有什么反感的感觉,似乎……小天这个称呼也是不错的:“我的眼睛,你可以体会一下。”
说着,傲飒天睁开暗紫眼瞳,对上了凌风的眼睛,然后,凌风只觉得头部一阵刺痛,险些晕过去,随即摇了摇脑袋:“小天,你这样是不对的!”
傲飒天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就听到两个声音十分惊奇的传来:“哇~公子居然笑了!”
傲飒天抬眼,原来是梦曦和乐俊折,两个人也因为年龄偏小而快速的获得了晋级的资格。两人十分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让傲飒天笑了的人。
凌风被打量的有些尴尬,冷冷的扫了一眼两个人,无形的剑气便笼罩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两人打了个寒战,乖乖的坐到了傲飒天的另一边。
凌风此时的样子,完全不是在傲飒天面前的样子。
傲飒天转头,目光对上凌风:“他们是我的人。”
凌风嘴角一抽,这话说得还真是简练啊:“是是是!我知道了,我错了!不要生气啊。”
说着,对着傲飒天笑的像个白痴,傲飒天轻哼一声:“下不为例。”
接着,两人相视而笑,一个像个白痴一样,笑的格外阳光。另一个,清清淡淡的一笑,但是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的温和。
梦曦和乐俊折则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怎么突然这么冷?
接着,傲飒天再度开口:“对他们,自我介绍。”
似乎是命令的语气,却并不让凌风觉得难受,反而有些开心于傲飒天主动和他说话,若是其他陌生人敢这么命令他做事,他一定一剑劈过去不解释。不过可惜,这个这样对他说话的人是傲飒天,这个貌似第一眼见到就很想让他爱护的孩子,有点……像是对自己的妹妹一般的感觉。
还好傲飒天不知道凌风是怎么想的,不然还不当场黑脸。
凌风起身,十分优雅的对着梦曦和乐俊折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凌风,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哈。”
说完一手搭在傲飒天的肩膀,另一手比了一个剪刀手,傲飒天满头黑线的将凌风的手甩了下去,然后目光转到梦曦和乐俊折的身上:“自我介绍。”
两个人听到凌风连个字,眉头有些皱起,似乎,是凌云山庄的姓氏呢,不过在听到傲飒天的话之后,立刻恭敬答道:“是,公子!”
似乎从傲飒天将小蓝弄晕之后,两个孩子对他格外的恭敬,不似开始那种叫着公子,但是实际上还是那他当成同龄人的感觉,而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傲飒天的下属,为傲飒天是从。
梦曦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清脆爽朗:“我叫梦曦,凌风你好。”
接着是乐俊折,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动作彬彬有礼,语气恰到好处,不远不近:“你好,我是乐俊折,公子的属下。”
接着,三个人落座,也没有说些什么,梦曦则拿出零食一边吃一边看这台上的战斗,仿佛……在看耍猴,偶尔还笑的奸诈,乐俊折则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凌风。傲飒天依旧闭目养神,凌风看着傲飒天满目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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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ass="pgc-img">>第二本:《巅峰古域之千年协奏曲》 作者:散谷风 字数:556655
简介:
这是一部奇幻小说,由苦涩的爱情和充满神秘的阴谋所奏出的协奏曲。那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曾经是少女的全部,可以完全依赖、完全信任的人。但是当那个魔一样的男子霸道却温柔地闯进自己的生命时,这个单纯的少女知道自己完了。 只是来不及感慨,少女却遇刺,而师兄被夺魂,所有一切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中已是汹涌澎湃。 之后出现她身侧的人——琴雨、左寒晴、衾梓寒、云傲、狄傲幽、蓝细烽,他们彼此之间又有着怎么样的关联?人物和人物之间都有一层玄妙而复杂的关系。 当所有的秘密曝光,……
入坑指南:
“干什么呢!拆房子啊!”刚进门的左寒晴被突兀震得耳膜发疼,也没听清什么内容就回了句。他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有些狼狈地蹿进屋子。
“怎么都聚这啊?”绿眸的男子带着探究的神色询问,但两个有些脾气上来的人都没开腔。
左寒晴自讨了没趣,只能灰溜溜地摸了下鼻子,一脸的尴尬。突然他像是被针扎到似的跳了起来,“白伊呢?那丫头跑哪去了?”
冰释血回了个‘你才知道啊’的眼神,他转过身,一点衣橱边的角落,“她大约在那一片!”
左寒晴有瞬间的呆愣,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的怪异和扭曲,生生破坏了那张美感十足的相貌。不一会,他也像冰释血之前缓缓的踱步,来回不下十趟。
白伊望着从身侧擦过的异色眸发男子,焦急的蹙眉,冰释血虽指的不是她具体的方位,但却是那诡异男子打坐的地方。既然知道他们所在,为何还不动手,这样走来走去量房间的踱步,有什么意思?
“遁形之术?”好一会儿,顿住脚步的左寒晴惊呼,让冰释血终于微微侧目、赞赏性地点了点头,一袭白衣的男子选择沉默、阴沉地站在一边。
左寒晴脸上的表情更加怪异的扭曲,冰释血从来是一副冷冷的、唯我独尊的欠揍表情,这表情搁他脸上倒也确实是理所当然。他从来不会赞赏某个人,就算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他最多认同性地表示一下,但更多的时候是鄙视、嘲讽、不屑……
他这样赞赏性对自己点头,让左寒晴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多了些走钢丝时的胆战心惊。他几乎下意识的向门口退去。
冰释血突然邪魅地笑了,说实话他笑得并不是很自然,却出奇的好看。漆黑的眼眸像是天空高挂的炎阳,虽暖意满盛,却刺得人睁不开眼。冰释血有时就像天空的太阳,虽不喜欢他,但也离不开他,多么怪异却又令人头疼的关系。
左寒晴只呆愣了一秒,下一分钟几乎是以跑的速度奔出去。不过这一秒对冰释血而言已经够了,他的手随意地搭在左寒晴的肩头,左寒晴跨出的第二步就这样生生地顿住了。
他做贼心虚地转过头对冰释血谄媚的笑着,那表情像是在说:“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破了这结界。”冰释血像在说今天天气好不好那样不痛不痒。
左寒晴哀叹了一句,有些感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自己呢?他突然觉得自己出空幽谷就是错误的,甚至说结识这个大魔头——冰释血,才是所有错误的根源。
白伊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心中的紧张、害怕顿时减少。她转动着眼珠,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在角落里安静打坐的男子。即使冰释血一指的方位就是他,也不见他脸上有丝毫慌乱的神情,如同平静的镜湖面,连丝丝涟漪也不曾泛起。
男子穿着件花纹繁琐、色彩艳丽的僧袍,精致的五官让他的脸乍看上去雌雄莫辩,他闭着眼,专心致志地念着口中的咒语,嫣红的嘴唇流动着诱人的色泽,白皙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尤其是眉心的那刻妖艳的红痣,像血液般妖娆鲜艳。对周围的一切他充耳不闻。
男子艳媚的容颜,让白伊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惊艳世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男子的同时,心里哀呼自己怎么长得那么丑,心里的自卑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左寒晴袖口微动,口中的咒语倾泻而出,结界被刮磨着发出看不见的火星屑子。看着结界越来越薄,白伊终于从自卑中挣脱,摩擦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男子睁开一只眼睛,一只湛蓝如海的眼睛,而此刻的白伊只是兴奋地看着那即将破裂的结界壁,根本没有注意男子。
男子的眼珠灵活地转动一圈,像是窥探似的掠过每个人的脸,接着复闭上。男子加快梵念的速度,一道蓝光闪过,结界恢复如初,牢固更甚之前。
左寒晴蹙起了眉,额头已渗出了汗珠,身上的衣物也已浸湿,他有些体力不支,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亏冰释血眼明手疾地扶住他。
“休息会吧!再勉强支撑也没有任何意义。”知道他已经筋疲力尽,无力迎战,冰释血放软态度宽慰他。
左寒晴虚弱又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没什么。”冰释血无所谓的道,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戾凌疾却没有他这么轻松,“怎么办?连左寒晴也没折?”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又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冰释血没有接腔,他又像之前那样来来回回地转悠着。不过这次他明显是绕着结界的范围。他小心翼翼地衡量着、揣度着,在思考哪个位置是最合适的。
白伊随着他走来走去,心莫名的悬了起来,之前的兴奋又被淹没。
最后他挑了个离白伊稍远的位置就站定不动。白伊隔着结界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冰释血的视线仿佛穿透了结界落在她身上,那样炽热又浓烈的眼神仿佛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白伊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跟第一次相见时茫然的心痛不同,那是感情经过几百年的沉淀,再被翻阅时,为主人公的遭遇感到痛心的无能为力,像是重生后,再见之前的人、事、物时会感慨,会想再爱他。
但现在不一样,这种感觉像是心被人捧着,离开了自己的胸膛却依然活着,为另一个人活着,那种感觉美好到不可言喻,觉得天地间、这世界中,只有他活着才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
那是师兄所不能带她的感觉,这个人跟师兄是不一样的,她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冰释血右手半握,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像弹奏丝弦乐器曲起,带着从容优雅。有股白色的气流在他手中渐渐汇聚,慢慢地,一把黑的透亮的剑隐隐绰绰。冰释血握着纹理复杂的剑柄,剑柄上缠绕着黑色的藤蔓,一圈一圈,向他手臂延展。最后,他整条手臂都被错综复杂、粗细不一的藤蔓生生围住。
白伊望着那诡异的一幕,惊得顿住了,直愣愣的看着那一袭黑衣的男子。冰释血倒没什么感觉,他神色平静,优雅地抬平手臂,试探性划出刀。他不敢用太强的力,怕伤到结界中的人。结界被划开了道口子,对视的两人之间的帘幕一下子被拉开,目光猝不及防的相遇,彼此的眼睛里只有对方。
两人对视着,一动不动。可不到三秒,那道口子像是人睁开的眼睛复又闭上。
视野里蓦然消失的脸让白伊有些害怕想地转过头,只是身躯还是不能动弹,眼角的余光看着那名着僧袍的男子,一瞬间,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僵硬,似乎空气都凝滞住,每个人的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慢转化为凝重之色。
左寒晴几乎舌头打架,他结巴地喊道:“这……这……”戾凌疾抬起手,示意他闭嘴。
窒息的感觉在每个人之间萦绕,冰释血右手的墨滕剑似乎黑得更加亮泽,还伴随着细微的振动,像是沉睡的狮子被唤醒;也像是猎人发现一头大型、凶残、稀奇的猎物时的跃跃欲试,带着隐隐的嗜血。
白伊望着身旁的男子,想放声尖叫。无奈声音却被生生地卡在喉咙口,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只见男子竖起的领口里有什么东西伴随着金色的光芒悄然爬出,带着未知的恐惧,一瞬间诡异莫辩,白伊的心也不自禁地提到了嗓门口。
同男子僧袍上一模一样的复杂花纹顺着男子细腻如凝脂的肌肤渐渐蔓延,像一株藤蔓抓住了可以依附的大树,之后仅仅缠绕,借助枝干拼命地向上爬。
不一会儿,男子的脸上全附着着繁琐的金色花纹,像晦涩难懂的梵文。一张脸金光闪闪,但在白伊看来,尤显得阴森恐怖。
冰释血的剑又一次挥下,但这次较上次那划开的口子明显小的多。冰释血就着那口子,把剑横过来卡着,像磨磨般一周转过来,破西瓜似乎。但他有些低估男子的实力了,他划到哪,划过的地方像伤口般迅速愈合,快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圈下来,只有他的剑卡住的地方还留有一些小缝隙。
冰释血烦躁地蹙起眉,压下心底蔓延开来的吃惊。
结界里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湛蓝如海的眼睛,男子妖媚到让人窒息的容颜让所有人一怔。
急急跑上去的戾凌疾却仿佛看到鬼魅般,吓得一个踉跄往后跌去,把刚好跟在他身后的左寒晴压倒了。
左寒晴刚耗尽体力,也不料戾凌疾来这招,更没什么准备,仓促之间被狠狠地压在地上,他几乎想也没想地就吼了出来:“戾—凌—疾!”
但戾凌疾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眼神空洞没焦距,口中念念碎碎地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说到最后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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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づ ̄3 ̄)づ╭?~
<>< class="pgc-img">>刻拍案惊奇卷之七 唐明皇好道集奇人 武惠妃崇禅斗异法
诗曰:
燕市人皆去,函关马不归。
若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
这一首诗,乃是唐朝玄宗皇帝时节一个道人李遐周所题。那李遐周是一个有道术的,开元年间,玄宗召入禁中,后来出住玄都观内。天宝末年,安禄山豪横,远近忧之:玄宗不悟,宠信反深。一日,遐周隐遁而去,不知所往,但见所居壁上,题诗如此如此。时人莫晓其意,直至禄山反叛,玄宗幸蜀,六军变乱,贵妃缢死,乃有应验。后人方解云:“燕市人皆去”者,说禄山尽起燕蓟之人为兵也。“函关马不归”者,大将哥舒潼关大败,匹马不还也。“若逢山下鬼”者,“山下鬼”是“嵬”字,蜀中有“马嵬驿”也。“环上系罗衣”者,贵妃小字玉环,马嵬驿时,高力士以罗巾缢之也。道家能前知如此。盖因玄宗是孔升真人转世,所以一心好道,一时有道术的,如张果、叶法善、罗公远诸仙众异人皆来聚会。往来禁内,各显神通,不一而足。那李遐周区区算术小数,不在话下。
且说张果,是帝尧时一个侍中。得了胎息之道,可以累日不食,不知多少年岁。直到唐玄宗朝,隐于恒州中条山中。出入常乘一个白驴,日行数万里。到了所在,住了脚,便把这驴似纸一般折叠起来,其厚也只比张纸,放在巾箱里面。若要骑时,把水一噀,即便成驴。至今人说八仙有张果老骑驴,正谓此也。
开元二十三年,玄宗闻其名,差一个通事舍人,姓裴名晤,驰驿到恒州来迎。那裴晤到得中条山中,看见张果齿落发白,一个掐搜老叟,有些嫌他,末免气质傲慢。张果早已知道,与裴晤行礼方毕,忽然一交跌去,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已自命绝了。裴晤看了忙道:“不争你死了,我这圣旨却如何回话?”又转想道:“闻道神仙专要试人,或者不是真死也不见得,我有道理。”便焚起一炉香来,对着死尸跪了,致心念诵,把天子特差求道之意,宣扬一遍。只见张果渐渐醒转来,那裴晤被他这一惊,晓得有些古怪,不敢相逼,星夜驰驿,把上项事奏过天子。玄宗愈加奇异,道裴晤不了事,另命中书舍人徐峤赍了玺书,安车奉迎。那徐峤小心谨慎,张果便随峤到东都,于集贤院安置行李,乘轿入宫。见玄宗。玄宗见是个老者,便问道:“先生既已得道,何故齿发哀朽如此?”张果道:“衰朽之年,学道未得,故见此形相。可羞!可羞!今陛下见问,莫若把齿发尽去了还好。”说罢,就御前把须发一顿捋拔干净。又捏了拳头,把口里乱敲,将几个半残不完的零星牙齿,逐个敲落,满口血出。玄宗大惊道:“先生何故如此?且出去歇息一会。”张果出来了,玄宗想道:“这老儿古怪。”即时传命召来。只见张果摇摇摆摆走将来,面貌虽是先前的,却是一头纯黑头发,须髯如漆,雪白一口好牙齿,比少年的还好看些。玄宗大喜,留在内殿赐酒。饮过数杯,张果辞道:“老臣量浅,饮不过二升。有一弟子,可吃得一斗。”玄宗命召来。张果口中不知说些甚的,只见一个小道士在殿檐上飞下来,约有十五六年纪,且是生得标致。上前叩头,礼毕,走到张果面前打个稽首,言词清爽,礼貌周备。玄宗命坐。张果道:“不可,不可。弟子当侍立。”小道士遵师言,鞠躬旁站。玄宗愈看愈喜,便叫斟酒赐他,杯杯满,盏盏干,饮勾一斗,弟子并不推辞。张果便起身替他辞道:“不可更赐,他加不得了。若过了度,必有失处,惹得龙颜一笑。”玄宗道:“便大醉何妨?恕卿无罪。”立起身来,手持一玉觥,满斟了,将到口边逼他。刚下口,只见酒从头顶涌出,把一个小道士冠儿涌得歪在头上,跌了下来。道士去拾时,脚步跟跄,连身子也跌倒了,玄宗及在旁嫔御,一齐笑将起来。仔细一看,不见了小道士,止有一个金榼在地,满盛着酒。细验这榼,却是集贤院中之物,一榼止盛一斗。玄宗大奇。
明日要出咸阳打猎,就请张果同去一看。合围既罢,前驱擒得大角鹿一只,将忖庖厨烹宰。张果见了道:“不可杀!不可杀!此是仙鹿,已满千岁。昔时汉武帝元狩五年,在上林游猎,臣曾侍从,生获此鹿。后来不忍杀,舍放了。”玄宗笑道:“鹿甚多矣,焉知即此鹿?且时迁代变,前鹿岂能保猎人不擒过,留到今日?”张果道:“武帝舍鹿之时,将铜牌一片,扎在左角下为记,试看有此否?”玄宗命人验看,在左角下果得铜牌,有二寸长短,两行小字,已模糊黑暗,辨不出了。玄宗才信。就问道:“元狩五年,是何甲子?到今多少年代了?”张果道:“元狩五年,岁在癸亥。武帝始开昆明池,到今甲戌岁,八百五十二年矣。”玄宗命宣太史官相推长历,果然不差。于是晓得张果是千来岁的人,群臣无不钦服。
一日,秘书监王回质、太常少卿萧华两人同往集贤院拜访,张果迎着坐下,忽然笑对二人道:“人生娶妇,娶了个公主,好不怕人!”两人见他说得没头脑,两两相看,不解其意。正说之间,只见外边传呼:“有诏书到!”张果命人忙排香案等着。原来玄宗有个女儿,叫做玉真公主,从小好道,不曾下降于人。盖婚姻之事,民间谓之“嫁”,皇家谓之“降”;民间谓之“娶”,皇家谓之“尚”。玄宗见张果是个真仙出世,又见女儿好道,意思要把女儿下降张果,等张果尚了公主,结了仙姻仙眷,又好等女儿学他道术,可以双修成仙。计议已定,颁下诏书。中使赍了到集贤院张果处,开读已毕,张果只是哈哈大笑,不肯谢恩。中使看见王、萧二公在旁,因与他说天子要降公主的意思,叫他两个撺掇。二公方悟起初所说,便道:“仙翁早已得知,在此说过了的。”中使与二公大家相劝一番,张果只是笑不止,中使料道不成,只得去回复圣
玄宗见张果不允亲事,心下不悦。便与高力士商量道:“我闻堇汁最毒,饮之立死。若非真仙,必是下不得口。好歹把这老头儿试一试。”时值天大雪,寒冷异常。玄宗召张果进宫,把堇汁下在酒里,叫宫人满斟暖酒,与仙翁敌寒。张果举觞便饮,立尽三卮,醇然有醉色。四顾左右,咂咂舌道:“此酒不是佳味!”打个呵欠,倒头睡下。玄宗只是瞧着不作声。过了一会,醒起来道:“古怪古怪!”袖中取出小镜子一照,只见一口牙齿都焦黑了。看见御案上有铁如意,命左右取来,将黑齿逐一击下,随收在衣带内了。取出药一包来,将少许擦在口中齿穴上,又倒头睡了。这一觉不比先前,且是睡得安稳,有一个多时辰才爬起来,满口牙齿多已生完,比先前更坚且白。玄宗越加敬异,赐号通玄先生,却是疑心他来历。
其时有个归夜光,善能视鬼。玄宗召他来,把张果一看,夜光并不见甚么动静。又有一个邢和璞,善算。有人问他,他把算子一动,便晓得这人姓名,穷通寿夭,万不失一。玄宗一向奇他,便教道:“把张果来算算。”和璞拿了算子,拨上拨下,拨个不耐烦,竭尽心力,耳根通红,不要说算他别的,只是个寿数也算他不出。其时又有一个道士叫法善,也多奇术。玄宗便把张果来私问他。法善道:“张果出处,只有臣晓得,却说不得。”玄宗道:“何故?”法善道:“臣说了必死,故不敢说。”玄宗定要他说。法善道:“除非陛下免冠跣足救臣,臣方得活。”玄宗许诺。法善才说道:“此是混沌初分时一个白蝙蝠精。”刚说得罢,七窍流血,未知性命如何,已见四肢不举。玄宗急到张果面前,免冠跣足,自称有罪。张果看见皇帝如此,也不放在心上,慢慢的说道:“此儿多口过,不谪治他,怕败坏了天地间事。”玄宗哀请道:“此朕之意,非法善之罪,望仙翁饶恕则个。”张果方才回心转意,叫取水来,把法善一喷,法善即时复活。
而今且说这叶法善,表字道元,先居处州松阳县,四代修道。法善弱冠时,曾游括苍、白马山,石室内遇三神人,锦衣宝冠,授以太上密旨。自是诛荡精怪,扫馘凶妖,所在救人。入京师时,武三思擅权,法善时常察听妖祥,保护中宗、相王及玄宗,大为三思所忌,流窜南海。玄宗即位,法善在海上乘白鹿,一夜到京。在玄宗朝,凡有吉凶动静,法善必预先奏闻。一日吐番遣使进宝,函封甚固。奏称:“内有机密,请陛下自开,勿使他人知之。”廷臣不知来息真伪,是何缘故,面面相觑,不敢开言。惟有法善密奏道:“此是凶函,宣令番使自开。”玄宗依奏降旨。番使领旨,不知好歹,扯起函盖,函中驽发,番使中箭而死。乃是番家见识,要害中华天子,设此暗机于函中,连番使也不知道,却被法善参透,不中暗算,反叫番使自着了道儿。
开元初,正月元宵之夜,玄宗在上阳宫观灯。尚方匠人毛顺心,巧用心机,施逞技艺,结构彩楼三十余间,楼高一百五十尺,多是金翠珠玉镶嵌。楼下坐着,望去楼上,满楼都是些龙凤螭豹百般鸟兽之灯。一点了火,那龙凤螭豹百般鸟兽,盘旋的盘旋,跳脚的跳脚,飞舞的飞舞,千巧万怪,似是神工,不象人力。玄宗看毕大悦,传旨:“速召叶尊师来同赏。”去了一会,才召得个叶法善楼下朝见。玄宗称夸道:“好灯!”法善道:“灯盛无比。依臣看将起来,西凉府今夜之灯也差不多如此。”玄宗道:“尊师几时曾见过来?”法善道:“适才在彼,因蒙急召,所以来了。”玄宗怪他说得诧异,故意问道:“朕如今即要往彼看灯,去得否?”法善道:“不难。”就叫玄宗闭了双目,叮嘱道:“不可妄开。开时有失。”玄宗依从。法善喝声道:“疾!”玄宗足下,云冉冉而起,已同法善在霄汉之中。须臾之间,足已及地。法善道:“而今可以开眼看了。”玄宗闪开龙目,只见灯影连亘数十里,车马骄阗,士女纷杂,果然与京师无异。玄宗拍拿称盛,猛想道:“如此良宵,恨无酒吃。”法善道:“陛下随身带有何物?”玄宗道:“止有镂铁如意在手。”法善便持往酒家,当了一壶酒、几个碟来,与玄宗对吃完了,还了酒家家火。玄宗道:“回去罢。”法善复令闭目,腾空而起。少顷,已在楼下御前。去时歌曲尚未终篇,已行千里有余。玄宗疑是道家幻术障眼法儿,未必真到得西凉。猛可思量道:“却才把如意当酒,这是实事可验。”明日差个中使,托名他事到凉州密访镂铁如意,果然在酒家。说道:“正月十五夜有个道人,拿了当酒吃了。”始信看灯是真。
是年八月中秋之夜,月色如银,万里一碧。玄宗在宫中赏月,笙歌进酒。凭着白玉栏杆,仰面看着,浩然长想。有词为证:
桂花浮玉,正月满天街,夜凉如洗。风泛须眉透骨寒,人在水晶宫里。蛇龙偃蹇,观阙嵯峨,缥缈笙歌沸。霜华遍地,欲跨彩云飞起。调寄《醉江月》
玄宗不觉襟怀旷荡,便道:“此月普照万方,如此光灿,其中必有非常好处。见说嫦娥窃药,奔在月宫,既有宫殿,定可游观。只是如何得上去?”急传旨宣召叶尊师,法善应召而至。玄宗问道:“尊师道术可使朕到月宫一游否?”法善道:“这有何难?就请御驾启行。”说罢,将手中板笏一掷,现出一条雪链也似的银桥来,那头直接着月内。法善就扶着玄宗,踱上桥去,且是平稳好走,随走过处,桥便随灭。走得不上一里多路,到了一个所在,露下沾衣,寒气逼人,面前有座玲拢四柱牌楼。抬头看时,上面有个大匾额,乃是六个大金字。玄宗认着是“广寒清虚之府”六字。便同法善从大门走进来。看时,庭前是一株大桂树,扶疏遮荫,不知覆着多少里数。桂树之下,有无数白衣仙女,乘着白鸾在那里舞。这边庭阶上,又有一伙仙女,也如此打扮,各执乐器一件在那里奏乐,与舞的仙女相应。看见玄宗与法善走进来,也不惊异,也不招接,吹的自吹,舞的自舞。玄宗呆呆看着,法善指道:“这些仙女,名为‘素娥’,身上所穿白衣,叫做‘霓裳羽衣’,所奏之曲,名曰《紫云曲》。”玄宗素晓音律,将两手按节,把乐声一一默记了。后来到宫中,传与杨太真,就名《霓裳羽衣曲》,流于乐府,为唐家希有之音,这是后话。
玄宗听罢仙曲,怕冷欲还。法善驾起两片彩云,稳如平地,不劳举步,已到人间。路过潞州城上,细听谯楼更鼓,已打三点。那月色一发明朗如昼,照得潞州城中纤毫皆见。但只夜深入静,四顾悄然。法善道:“臣侍陛下夜临于此,此间人如何知道?适来陛下习听仙乐,何不于此试演一曲?”玄宗道:“甚妙,甚妙。只方才不带得所用玉笛来。”法善道:“玉笛何在?”玄宗庄“在寝殿中。”法善道:“这个不难。”将手指了一指,玉笛自云中坠下。玄宗大喜,接过手来,想着月中拍数,照依吹了一曲;又在袖中模出数个金钱,洒将下去了,乘月回宫。至今传说唐明皇游月宫,正此故事。那潞州城中,有睡不着的,听得笛声嘹亮,似觉非凡。有爬起来听的,却在半空中吹响,没做理会。次日,又有街上抬得金钱的,报知府里。府里官员道是非常祥瑞,上表奏闻。十来日,表到御前。玄宗看表道:“八月望夜,有天乐临城,兼获金钱,此乃国家瑞儿,万千之喜。”玄宗心下明白,不宽大笑。自此敬重法善,与张果一般,时常留他两人在宫中,或下棋,或斗小法,赌胜负为戏。
一日,二人在宫中下棋。玄宗接得鄂州刺史表文一道,奏称:“本州有仙童罗公远,广有道术。”盖因刺史迎春之日,有个白衣人身长丈余,形容怪异,杂在人丛之中观看,见者多骇走。旁有小童喝他道:“业畜!何乃擅离本处,惊动官司?还不速去!”其人并不敢则声,提起一把衣服,乡飞走了。府吏看见小童作怪,一把擒住。来到公燕之所,具白刺史。刺史问他姓名,小童答应“姓罗,名公远。适见守江龙上岸看春,某喝令回去。”刺史不信道:“怎见得是龙?须得吾见真形方可信。”小童道:“请待后日。”至期,于水边作一小坑,深才一尺,去江岸丈余,引江水入来。刺史与郡人毕集,见有一白鱼,长五六寸,随流至坑中,跳跃两遍,渐渐大了。有一道青烟如线,在坑中起,一霎时,黑云满空,天色昏暗。小童道:“快都请上了津亭。”正走间,电光闪烁,大雨如泻。须臾少定,见一大白龙起于江心,头与云连,有顿饭时方灭。刺史看得真实,随即具表奏闻,就叫罗公远随表来朝见帝。
玄宗把此段话与张、叶二人说了,就叫公远与二人相见。二人见了大笑道:“村童晓得些甚么?”二人各取棋子一把,捏着拳头,问道:“此有何物?”公远笑道:“都是空手。”及开拳,两人果无一物,棋子多在公远手中。两人方晓得这童儿有些来历。玄宗就叫他坐在法善之下,天气寒冷,团团围炉而坐。此时剑南出一种果子,叫作“日熟子”,一日一熟,到京都是不鲜的了。张、叶两人每日用仙法,遣使取来,过午必至,所以玄宗常有新鲜的到口。是日至夜不来,二人心下疑惑,商量道:“莫非罗君有缘故?”尽注目看公远。元来公远起初一到炉边,便把火箸插在灰中。见他们疑心了,才笑嘻嘻的把火箸提了起来。不多时使者即到,法善诘问:“为何今日偏迟?”使者道:“方欲到京,火焰连天,无路可过。适才火息了,然后来得。”众人多惊伏公远之法。
却说当时杨妃未入宫之时,有个武惠妃专宠。玄宗虽崇奉道流,那惠妃却笃及佛教,各有所好。惠妃信的释子,叫做金刚三藏,也是个奇人,道术与叶、罗诸人算得敌手。玄宗驾幸功德院,忽然背痒。罗公远折取竹枝,化作七宝如意,进上爬背。玄宗大悦,转身对三藏道:“上人也能如此否?”三藏道:“公远的幻化之术,臣为陛下取真物。”袖中模出一个六宝如意来献上。玄宗一手去接得来,手中先所执公远的如意,登时仍化作竹枝。玄宗回宫与武惠妃说了,惠妃大喜。
玄宗要幸东洛,就对惠妃说道:“朕与卿同行,却叫叶罗二尊师、金刚三藏从去,试他斗法,以决两家胜负,何如?”武惠妃喜道:“臣妄愿随往观。”传旨排鉴驾。不则一日,到了东洛。时方修麟趾殿,有大方梁一根,长四五丈,径头六七尺,眠在庭中。玄宗对法善道:“尊师试为朕举起来。”法善受诏作法,方木一头揭起数尺,一头不起。玄宗道:“尊师神力,何乃只举得一头?”法善奏道:“三藏使金刚神众押住一头,故举不起。”原来法善故意如此说,要武妃面上好看,等三藏自逞其能,然后胜他。果然武妃见说,暗道佛法广大,不胜之喜。三藏也只道实话,自觉有些快活。惟罗公远低着头,只是笑。玄宗有些不服气,又对三藏道:“法师既有神力,叶尊师不能及。今有个操瓶在此,法师能咒得叶尊师入此瓶否?”三藏受诏置瓶,叫叶法善依禅门法,敷坐起来,念动咒语,未及念完,法善身体敛敛就瓶。念得两遍,法善已至瓶嘴边,翕然而入。玄宗心下好生不悦。过了一会,不见法善出来,又对三藏道:“法师既使其人瓶,能使他出否?”三藏道:“进去烦难,出来是本等法。”就念起咒来,咒完不出,三藏急了,不住口一气数遍,并无动静。玄宗惊道:“莫不尊师没了?”变起脸来。武妃大惊失色,三藏也慌了,只有罗公远扯开口一味笑。玄宗问他道:“而今怎么处?”公远笑道:“不消陛下费心,法善不远。”三藏又念咒一会,不见出来。正无计较,外边高力士报道:“叶尊师进。”玄宗大惊道:“铜瓶在此,却在那里来?”急召进问之。法善对道:“宁王邀臣吃饭,正在作法之际,面奏陛下,必不肯放,恰好借入瓶机会,到宁王家吃了饭来。若不因法师一咒,须去不得。”玄宗大笑。武妃、三藏方放下心了。
法善道:“法师已咒过了,而今该贫道还礼。”随取三藏紫铜钵盂,在围炉里面烧得内外都红。法善捏在手里,弄来弄去,如同无物。忽然双手捧起来,照着三藏光头扑地合上去,三藏失声而走。玄宗大笑。公远道:“陛下以为乐,不知此乃道家末技,叶师何必施逞!”玄宗道:“尊师何不也作一法,使朕一快?”公远道:“请问三藏法师,要如何作法术?”三藏道:“贫僧请收固袈裟,试令罗公取之。不得,是罗公输;取得,是贫僧输。”玄宗大喜,一齐同到道场院,看他们做作。
三藏结立法坛一所,焚起香来。取袈裟贮在银盒内,又安数重木函,木函加了封锁,置于坛上。三藏自在坛上打坐起来。玄宗、武妃、叶师多看见坛中有一重菩萨,外有一重金甲神人,又外有一重金刚围着,圣贤比肩,环绕甚严。三藏观守,目不暂舍。公远坐绳床上,言笑如常,不见他作甚行径。众人都注目看公远,公远竟不在心上。有好多一会,玄宗道:“何太迟迟?莫非难取?”公远道:“臣不敢自夸其能,也未知取得取不得,只叫三藏开来看看便是。”玄宗开言,便叫三藏开函取袈裟。三藏看见重重封锁,一毫未动,心下喜欢,及开到银盒,叫一声:“苦!”已不知袈裟所向,只是个空盒。三藏吓得面如土色,半响无言。玄宗拍手大笑,公远奏道:“请令人在臣院内,开柜取来。”中使领旨去取,须臾,袈裟取到了。玄宗看了,问公远道:“朕见菩萨尊神,如此森严,却用何法取出?”公远道:“菩萨力士,圣之中者。甲兵诸神,道之小者。至于太上至真之妙,非术士所知。适来使玉清神女取之,虽有菩萨金刚,连形也不得见他的,取若坦途,有何所碍?”玄宗大悦,赏赐公远无数。叶公、三藏皆伏公远神通。
玄宗欲从他学隐形之术,公远不肯,道:“陛下乃真人降化,保国安民,万乘之尊,学此小术何用?”玄宗怒骂之,公远即走入殿柱中,极口数玄宗过失。玄宗愈加怒发,叫破柱取他。柱既破,又见他走入玉碣中。就把玉碣破为数十片,片片有公远之形,却没奈他何。玄宗谢了罪,忽然又立在面前。玄宗恳求至切,公远只得许之。别则传授,不肯尽情。玄宗与公远同做隐形法时,果然无一人知觉。若是公远不在,玄宗自试,就要露出些形来,或是衣带,或是幞头脚,宫中人定寻得出。玄宗晓得他传授不尽,多将金帛赏赍,要他喜欢。有时把威力吓他道:“不尽传,立刻诛死。”公远只不作准。玄宗怒极,喝令:“绑出斩首!”刀斧手得旨,推出市曹斩讫。
隔得十来月,有个内官叫做辅仙玉,奉差自蜀道回京,路上撞遇公远骑驴而来。笑对内官道:“官家非戏,忒没道理!”袖中出书一封道:“可以此上闻!”又出药一包寄上,说道:“官家问时,但道是‘蜀当归’。”语罢,忽然不见。仙玉还京奏闻,玄宗取书览看,上面写是“姓维名厶這”,一时不解。仙玉退出,公远已至。玄宗方悟道:“先生为何改了名姓?”公远道:“陛下曾去了臣头,所以改了。”玄宗稽首谢罪,公远道:“作戏何妨?”走出朝门,自此不知去向。直到天宝未禄山之难,玄宗幸蜀,又于剑门奉迎銮驾。护送至成都,拂衣而去。后来肃宗即位灵武,玄宗自疑不能归长安,肃宗以太上皇奉迎,然后自蜀还京。方悟“蜀当归”之寄,其应在此。与李遐周之诗,总是道家前知妙处。有诗为证:
好道秦王与汉王,岂知治道在经常?
纵然法术无穷幻,不救杨家一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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