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牛蛙及牛蛙饲料起步,到“破天荒”开办全国第一家主题餐饮,再到率先采取股份制入股饲料厂,生产自己的饲料,并于今年投身牛蛙动保领域,继续采取合作模式,生产咏蛙动保产品,以便更好地从源头把控牛蛙的品质,养出高质量牛蛙。福建咏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称福建咏蛙)董事长朱向荣在这个行业的发展路径,似乎与大部分“牛蛙人”不同,可以算得上是行业首例,也在一直引领着这个行业的发展。
福建咏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朱向荣
在大多数人创立牛蛙饲料厂的年代,他已经通过合作共赢的模式,将自己的牛蛙主题餐饮店壮大。2019年,他与饲料厂展开合作,完成自己“生产牛蛙饲料”的夙愿,并最后收购饲料厂部分股份,促进厂内设备升级,让这个老牌饲料厂换发“第二春”。他还任用职业经理人打理福建咏蛙的不同板块,以达到最佳管理效果。
在采访中,朱向荣告诉农财宝典-大国渔业记者,“合作共赢”是他构建自己的牛蛙王国的秘诀。今年,他还开始投身牛蛙动保领域,继续采取合作模式,生产咏蛙动保产品,以便更好地从源头把控牛蛙的品质,养出高质量牛蛙。
回望过去,朱向荣与其他“牛蛙人”们的发展历程,似乎也折射着牛蛙这一产业的发展:从籍籍无名,到发展壮大,并最后逐渐成为“网红”产业。在这背后,牛蛙已经拥有了超过5万家餐饮企业,分布在上海、北京、深圳、广州、苏州、杭州、武汉、南京等多个城市。
面对着大公司进军牛蛙产业的挑战,他也丝毫不惧:“我认为大公司的到来是好事,有助于产业发展。同时,市场也会自动进行调节,促进行业进步”。
这是时代的故事,也是牛蛙先行者、领军者、引导者的故事。
福建咏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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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通商到餐饮店合作共赢,牛蛙王国的起步
记者:为什么会涉足牛蛙产业?
朱向荣:我从1987年就开始养牛蛙了。那个年代的牛蛙其实很多都是从台湾进口的,大陆这边养牛蛙的很少。也正是因为少,牛蛙的斤价经常可以达到30多元,价格是很高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一天能赚100至200元,收入很高。
但我刚开始卖牛蛙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牛蛙这种东西,餐饮店一看到就怕得要死。你想一只牛蛙,大的有一斤多,他们从来没见过,也接受不了。但我当时看好这个细分领域的发展,也就咬牙做下来了。
其实那个时候牛蛙还是个很冷门的领域,谁都想不到它能发展成今天的规模。
2009年12月,我开设了第一家咏蛙田鸡餐饮店。一开始的想法也很简单:当时我做流通,有时牛蛙没那么快全部卖掉,我就想自己做餐饮,既能把控好源头的牛蛙原材料,也可以解决掉部分牛蛙的流通问题。而且行业在发展,如果没有进步,很快就会被淘汰。现在回头来看,我们可能是第一个做主题餐饮的企业。
收购回来的活蛙
厦门咏哇翔安分公司中央厨房牛蛙菜品的调味料生产加工
记者:当时很多人进军牛蛙饲料行业,开起了饲料厂。为什么没有考虑开办一个饲料厂?
朱向荣:一方面是出于资金的考量。我不太喜欢负债的感觉,但是要做饲料厂,以我那个时候的资金量,无论怎么算都需要负债,我就很难去尝试。所以我决定先从餐饮入手,慢慢发展,积累起资金之后再开办饲料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牛蛙饲料厂就成为了我的一个梦想。所幸,经过了长时间的积累,我也有了能力去完成这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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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合作模式整合产业,打造牛蛙全产业链
记者: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咏蛙自己的牛蛙饲料的?
朱向荣:我们从2019年6月开始,和银豪生物科技(厦门)有限公司(下称银豪)开展了合作,进行牛蛙饲料的生产。一开始还是使用他们的生产线,后来为了更好地把控品质,做高质量的牛蛙饲料,2022年,我们入股了银豪。这段时间我们还计划收购一块70亩的土地,再建设新的生产线。如果新生产线建立,就可以做到一天生产1200吨饲料。
记者:纵观你的发展历程,“合作共赢”在其中占据着重要地位,这也是行业中少有的一种发展模式。为什么想到合作?
朱向荣:实际上,合作的理念已深入我的经营路程中。通过合作,我可以汇聚最专业的人才,也是通过合作,我可以涉足我或许没那么了解的领域。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做到共赢。
就像我与银豪的合作。我们与银豪合作后,促进他们进行设备升级,从日产100多吨,到膨化料日产300多吨,还没有算虾料及颗粒料的产量。
这种合作模式,一方面能给福建咏蛙提供高质量的牛蛙饲料,另外一方面也对银豪进行了激活,让这个老牌饲料厂焕发了新生机。今年,我们预计整体销售4至5万吨牛蛙饲料。
但是我觉得,这场合作我收获的、最值钱的不是他们的厂房地皮,也不是设备,而是银豪成熟的生产团队和一线业务员。人才才是最大的财富。
记者:福建咏蛙也开始涉足动保产业了是吗?
朱向荣:是的。我们与湖南坤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坤源)合作,于今年成立了厦门咏坤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专注于牛蛙动保产品的研发推广。坤源集团2023在湖南长沙年投入运行了近2000平方米的研发中心,并专门注册其集团控股独立运营的湖南坤源生物技术研研究院,同湖南农业大学水产学院、动科院、动医学院等高校、科研机构全方位合作,从水生动物营养、植物提取、微生物菌种筛选、抗菌肽、新型化合物合成、水生动物疾病防控基础研究等全方位进行一系列研究开发,有很强的研发实力。我对他们的产品质量进行了解后,觉得很不错,双方的合作意向也很强烈,于是我们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专业生产高端、高质量的牛蛙动保产品。
通过这样的合作模式,我可以在饲养环节更好地对养殖户的养殖质量进行把控,以此拥有更健康的牛蛙。事实上,用了我们的牛蛙动保产品后,养殖户用抗生素的概率减少了很多。这也更符合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要求和未来牛蛙绿色发展的大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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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俱进,面对大企业挑战
记者:现在有不少大企业进军牛蛙养殖行业。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朱向荣:总体来说,我是持欢迎态度的。大企业进入这一行业后,或许有助于推动养殖牛蛙的合法化,与牛蛙绿色养殖的进步。但与此同时,大企业也会带来竞争。我觉得我们必须与时俱进,跟着去进步。只要我们认真去做,在这一行业中还是有空间的。
而且,中小企业也具有自己的优势,比如较为灵活。在购买原料时,只要我拍板,那就可以去做,盈亏我们自担。但是大企业在这方面可能也会有自己的考量,相对来说整体会谨慎一些。
有人担忧在未来可能出现“价格战”。我觉得市场会对一系列行为进行调节,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福建咏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朱向荣(左),福建咏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黄小波(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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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生产基地,三个销售公司”
记者:未来有什么计划呢?
朱向荣:我们与另两家公司一起,沿用银豪、坤源的合作模式,成立了福建鹭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称鹭港)。鹭港已经在漳州拿了一块地,准备进行厂房建设。对于这个公司,我希望能做成“一个生产基地,三个销售公司”的模式。计划4年后,银豪、鹭港,再加上我们咏蛙,一年能生产牛蛙饲料20万吨。
实际上因为牛蛙产业以中小企业为主导的特殊性,我们的这种合作更像是报团取暖,各自发挥专长,从而将优势最大化。
我非常看好牛蛙产业的未来,它的大众接受度很高,料比转换率也很高。这几年就算遇到了疫情,牛蛙产业也还是呈现一种增长的态势。这两年虽然有很多人涌入牛蛙这一行业,但我认为市场自动会对这种态势进行调节。
未来,我会按照福建咏蛙正常的发展规律,稳健发展;用专业的运营团队、高质量的产品、覆盖全程的产业链,继续在牛蛙这个行业深耕。
听说这里就要拆了。20年前的每个周六下午,骑车去华家池,打上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然后在凯旋路找家小饭馆,在饭香和汗臭的混杂中,吹上两小时的牛逼,是我一个礼拜中最快乐的事。”
礼拜天晚上,超哥到凯旋路吃了个宵夜。回家半夜发了这条朋友圈。
听说这条街要拆,超哥赶来吃宵夜
“以前我每周六骑个自行车,从佑圣观骑到华家池打篮球。不打架的话一般打完球都要吃个夜宵。雪芳饭店、雷雷烧烤吃得最多。”超哥不无感慨道。
超哥的一班在华家池打球的老友
一晃好多年了,七八个微微发福的发小,以前平均体重120,现在160。
“凯旋路是我们的青春记忆。”超哥说。
开了20多年的夜宵一条街
凯旋路右转上凤起立交桥的口子
雪芳饭店
雪芳饭店,20年了,是当年浙大学生和附近街坊的“食堂”。
雪芳就是老板娘名字,老板张道连,泥水工出身,夫妻俩都是浦江人。
夫妻俩都60多了,现在仍在熬夜守店。
雪芳和张道连,夫妻俩在前台忙活
张道连早年在孔凤春工作,当时发福利发劳保用品,洗发水面霜,老张收来去卖,赚点小钱。
坐在店门口的张道连
夫妻俩最早在近江卖油条烧饼起家,之前开在四季青大酒店(羊毛衫厂门口),三张桌子都放不下的小破店,干了十年。04年搬到凯旋路这里,做到现在。
白手起家,酸甜苦辣。
雪芳老板娘是当年多少浙大学子熟悉亲切的面孔
先是一间店面,05年阔成两间,06年阔成三间。
要拆了,夫妻俩20年心血全砸这里,总归是舍不得。
30来岁的雪芳在当年的老店
最近客人来问得最多的就是新店开到哪里去?
夫妻俩意见不统一,老张不想干了,雪芳想接着开。
坐镇前台招呼客人的雪芳
“现在店面不好找,一个油烟,一个排污,很多(铺面)都不让做重餐饮。”雪芳说。
夫妻俩有一儿一女。也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
“说句心里话,店面真找不到的话,真的想退休了。”雪芳坦言。
女儿、女婿、小外孙,一家三口
老店总有老店的底气,烧的都是家常菜,价格实惠,寻常吃吃,宴请小聚,都好。
千岛湖鱼头,做的是一大盆鱼头豆腐汤,白烧,浓汤烧得很透。大火,用猪油,烧透才有这个奶白色。
这个鱼一上来,人人提碗,舀一碗连鱼肉带嫩豆腐的奶白色鱼汤,先干三碗,浓郁鲜美,感觉整个人都变聪明了。
土蒸鸭是雪芳的一道硬菜,谁吃都得叫个好。竹林养的老鸭,至少得是一年以上的鸭龄,太老不好,太嫩也不行。
用生姜老酒腌一下,十分钟够了,再蒸,油脂都是老鸭皮下脂肪逼出来的。这个土蒸鸭的汤汁很厉害,蒸出了鸡汤的鲜。
吃的时候要让鸭肉蘸一下自己身上逼出来的汤油,才叫温润。
青菜豆腐皮也是家常菜,豆腐皮是老家浦江的。
这个豆腐皮,不是毫无骨气的那种软趴趴,而是带点性格脾气的韧劲,豆香很足,带点甜,青菜很青,菜茎脆,菜叶糯。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清二白,甭管点了其他多少菜,最后都会加一个青菜豆腐皮。跑不了。
抱腌菜炒鲜贝,这种搭配其他杭帮菜馆并不多见。咸鲜味到门。
四个当年浙大的同学听到雪芳要拆了,一个从北京赶回来,一个不知道从外地哪里过来,加上两个杭州的,重聚雪芳。
四个当年浙大的老同学在雪芳重聚
“他们大学就在我这里吃,有感情的。”雪芳说。
买菜,操心的是老张,其他事情全部雪芳管。
八点半吃员工餐,吃夜宵的客人就来了。晚餐和夜宵无缝对接。
七八年前,晚上两点以后,这条路上,跑车停满,吃夜宵那叫一个旺。
一楼大厅用餐的客人
很多周边娱乐场所上夜班的人,晚上收工了会来这里吃夜宵。基本都是一点两点以后。
“学生快毕业了,就来聚一聚,喝点酒,哭啊抱啊。吃到后面,胃吃空了,来碗面条。”雪芳回忆。
一群年轻的学生刚刚在雪芳吃完晚饭出来
雪芳边上这个口子是过去农大(浙大华家池校区前身)的老西门,是正门,最老的门。现在叫“宿舍门”,教授们进出走走的。
原来老农大的西门
如今的西门口,电瓶车在等红路灯,一对情侣牵手经过
新店开不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家人,对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员工。放得下?放不下。
“特别感谢我的老客人们,没有这些客人,不可能开这么长时间。”
门口聊天的几位老客
店里用餐的几桌客人
雪芳饭店营业时间很长,白班做到八点半,晚班接着上,一直要到凌晨四点。说说四点,老客都知道夫妻俩会守店,临关门了,还叫老张再烧两只菜吃吃,往往一弄弄到五点多,天亮了。
一位大姐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刷短视频
五金店老板坐在门口休息
一个年轻人低头玩着手机经过
“我们夫妻俩没文化,都是靠守店守出来的。”雪芳讲。
每天凌晨,当雪芳饭店打烊的时候,隔着老西门对面的吴王小吃已经开始炸油条了。
吴王小吃
吴王小吃,做早点的,开了24年。吴王指的不是吴越争霸那个夫差吴王,老板夫妻俩一个姓吴一个姓王,也是夫妻店。
这条街上的餐饮店,吴王小吃算最早。
“我来的时候对面小区都还没造,还是一些农民房,路还是烂污泥路,哪有现在这么好的马路,没有的。”老板娘王美珍说。
凯旋路往北看的街景
凯旋路往南的街景
这条街拆掉是为了造地铁。
沿街贴着的公告显示,这是“杭州地铁18号线一期工程华家池站项目”。
根据今年7月1日印发的《杭州地铁18号线一期工程华家池站项目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补偿方案(征求意见稿)征求意见公告》,本次拆迁的征收范围:
东至华家池20号好鲜惠生鲜超市东侧;西至凯西社区润万家百味餐厅和凯旋街道居家养老服务中心西侧;南至凯旋路232号建德人家南侧;北至凯旋路264-5号(临)飞波汽车配件有限公司北侧。
这次拆的是以凯旋路沿街的这一排非住宅商铺为主。
根据建设规划,预计到2028年,这里将变成地铁15、18号双线换乘站。城东一个重要的枢纽。
这天,框里还剩了一根炸得不是很成功的油条没卖出去。
王美珍烧了几个小菜,32岁的儿子带着孙子来店里吃晚饭,一家人吃饭,说说事儿。店关了,开到哪里去?这是最近王美珍最愁的事情。
“这里房租只要5万一年。外面不大好找,做啊没地方做了。”
王美珍和儿子、小孙子
2点起床,5点开始做,做到十点,老公擀面,老婆炸油条,这是王美珍和他丈夫的日常。
油条酥酥脆脆,烧饼分甜咸两种口味,买根油条,要个烧饼,烧饼夹油条,再喝碗咸豆浆,一顿元气满满的中国人的早餐。
没什么大名气,没上过必吃榜,也不是米其林必比登,但是对于周边的居民来说,这家小店很重要。
斌哥片儿川
烧饼油条豆浆是全体中国人的早餐。杭州人的早餐,少不了一碗片儿川。
吴王小吃隔几个店面的斌哥片儿川,杭州面馆真是藏龙卧虎。
早上七点半,店里已经坐满客人
虾爆鳝面,黄鳝实打实现杀,油里炸透,浇头铺在汤面上,吃个七八分钟,还能保持爆鳝的香酥脆,有功力。
火爆腰花面,腰花就是猛火迅猛爆炒几下,迅速出锅,脆与嫩的分寸感,吃一片就了然了。
斌哥片儿川也是夫妻店,不同的是,斌哥的爱人基本是不管店里事的,斌哥疼老婆,随她去。儿子还是老婆管。
方斌、曹璟夫妻俩,对面是他的爱人,中间是他的爱鸟
干餐饮不容易,老板自己上去烧,更不容易。早上六点,第一碗面就要烧出去了,到晚上八点打烊。腿是肿的。
一碗镬气十足的片儿川出锅
“我店里早上都是养鸟的人!六点多就到店里了。有些客人吃完要提着鸟笼到宝石山上去溜鸟的。”方斌说。
斌哥喜欢养鸟,店里两只,店门口一只,仨大鸟笼。
店门口的鸟,没有空调
店里的鸟,有空调
“门口那只是他不太喜欢的一只。”老婆曹璟打趣道。
中午来吃面,至少要等个半个小时。
“前面有等位,有些慢有些快。你要快的话,边上水饺店,我都推荐边上顺心饺子店。”方斌说。
忙起来直接给隔壁店导流,几家店的老板关系很好,彼此都能行个方便。你不够桌子凳子,我家拿去。我店小没有厕所,借你家洗手间一用。雪芳坐不下,坐到雷雷去。斌哥坐不下,到顺心饺子去。
雪芳老板娘和斌哥夫妻俩聚在一起喝点小酒
礼拜天晚上,方斌和老婆专程去刀茅巷菜场买了几个食材,准备晚上招呼四五个朋友吃个告别饭。
油渣烧芋艿,嘎嘣脆,又软乎乎,一口油渣一口芋艿,一口酥一口糯。
酱爆田鸡,方斌一般会加豆瓣酱烧,这天店里豆瓣酱用完了,他索性红烧。
斌哥处理它们的时候很细心,对各部位的拆解,都下了游刃功夫。唯其细致,方能入味。
那种一整只一整只烧的牛蛙,就感觉不如这个酱爆小田鸡来得精致。
斌哥80年代初就在天外天当学徒,正儿八经老杭帮菜厨师。腊肉蒸甲鱼,杭州餐饮老板招待朋友永远少不了一只甲鱼。
抱腌菜炒毛豆,抱腌菜太生太熟都不行,抱腌菜要选得好,才到门。
斌哥的名言:“这道菜一定要炒透。”
这个香螺有膏的,蒸五六分钟就可以了。
杭州的面店,很多都会稍带着炒几个菜,杭州人吃面吃的是浇头。浇面上是浇头,不浇面上,就是一道炒菜。
斌哥店里的八九个小炒,就是单炒浇头。爆炒猪肝啊,爆炒腰花啊,爆个膳片,雪菜蘑菇炒里脊。
以后新店打算扩充一下,多加几个拿手炒菜。
很多客人问新店在哪,每天好多人问,夫妻俩又不高兴加太多人微信。曹璟就去打印店打了几张纸,往门玻璃上一贴:有缘江湖再见!
方斌可没老婆这么潇洒,老老实实补上一张告示:新店位于机场路14号,往前走约1000米。
“不少老客,有的说我近了,有的说我远了。”方斌笑道。
这回要散了,大家还拉了个老板群。以农大老西门为隔,北侧34家,南侧17家,50多家老板组了一个临别的微信群,大小事儿,有个照应。
顺心饺子
顺心饺子,老板夫妻俩是东北人。前边老婆李凤管着,后厨炒菜、包饺子啥的都是老公干。
“我们家20年了。这个店用管道煤气,多爽啊,煤气瓶用到后面得咣当咣当晃才行。房租又便宜,6万多块钱。不好找啊这样的店面。”
李凤一口东北话,爽朗中带着喜感。
顺心饺子店的老板娘李凤热情爽朗
早上六点多,夫妻俩开始擀面皮包饺子
在杭州开饺子店20年,夫妻俩也在九堡买了房,安了家。女儿都14岁了,在景芳上学。
“必须得买房啊,你看我们勤劳肯干这些年对吧。”李凤说。
每年冬至那天生意最好,那天都爆单,能卖六七千个饺子。平时差不多一千个样子。
骑车经过的路人
二楼一家棋牌室,楼梯口写着“拆”字
李凤是辽宁锦州人。
“张作霖的庙啊,努尔哈赤的庙啊,我们老家有这些个。”李凤开玩笑介绍自己老家。
赵本山也是辽宁人,你要之前看过《马大帅》里赵本山和德彪吃饭,你就知道,天底下吃饭,最香就看赵本山。
李凤给客人盛米饭
番茄鸡蛋饺子和韭菜鸡蛋饺子,拼盘,每样来十个八个,粉嫩白绿一盘,煞是好看。
李凤开玩笑:“下回开店我准备给它取名‘颜值担当’。”
酸菜鲜肉饺子肯定是要点的,这可是东北饺子的特色。
菜肉分明,很有层次感
最好是蘸自己做的蒜泥酱,嘎嘎香!喜欢辣的就蘸辣椒酱。
东北冷面,泡菜、黄瓜丝、白煮蛋、花生粒、香菜,组成一大碗,要色儿有色儿,要味有味,面是那种筋道的。苹果、菠萝也放,看季节。她家的特色还会放一点哈尔滨红肠。
主要是喝那口汤,炎热的夏天,来一口冷面汤,清爽解暑。
来的客人一般就是瞅准了来吃饺子的。老客会炒几个菜,锅包肉、酸菜炖粉条、熘肝尖啥的,冰箱里拿瓶哈尔滨,小店有小店的舒坦。
店里的客人们
晚上做不了太晚,九点半就打烊,早上得起来和面包饺子。
前厅招呼客人的事情都是李凤在张罗
空闲时候,李凤的爱人就坐在后厨玩会手机
李凤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是2003年10月25日开的业,那时候还没有玻璃门,马路很窄,两车道,种着很大的梧桐树。
“那时候学生也多,一来来四五个,吃好多饺子,有些学生毕业离开了还偶尔会回来吃。那时候真舒服呀。”李凤感慨道。
李凤夫妻俩
关门后,李凤想先出去学习一下,到一些做得比较好的大店学一点人家好的东西。
“店面都还没时间出去找呢。有好的不?给我推荐推荐呗。”这段日子,老顾客来,李凤都会主动加一下微信。
雷雷烧烤
和李凤一样,雷雷烧烤的老板也是锦州人。
“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东北烧烤是东北味最足的人间烟火气。
如果要在东北提名一座能与淄博媲美的烧烤之城,那一定是锦州。
锦州南临渤海,北靠内蒙,又在蔬菜大省,从牛羊肉,到海鲜,再到新鲜时蔬,丰富的食材,为锦州烧烤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小卷饼撸烤串儿,倍儿香
暑假在店里玩,被妈妈抓了壮丁的小胖墩,是雷雷的小东家
烤扇贝,是原装的,不是组装的,筷子夹一下,贝肉粘连在贝壳上。扇贝肉很甜。粉丝蒜泥辣椒,味调得也不错。
烤战斧小羊排,真结实!外酥里嫩,香到流哈喇子。辣椒面和孜然用得很到位。
特色烤油边,油边就是猪内脏两边的横膈膜。带筋膜,很耐嚼,牙口不好还不大好分解,不过嚼嚼真的很香,特别下酒。
烤鸡翅尖,鸡翅尖这种东西,就是喜欢的很喜欢,非点不可。不喜欢的,一口都不会碰。鸡翅尖最好是烤到有点干瘦,把油脂烤到所剩无几,吃起来才香。
烤五花肉,充分把五花肉的油脂释放出来了,肥肉脂肪全部幻化成油脂香,再加上孜然的点缀,真当好。
辣炒花蛤,就是一个炒得入味,有的见壳不见肉,有的连壳带肉,夹起,舀点汤汁,有空有实,嗦嗦很快乐。
雷雷烧烤将搬迁至机场路14-5号。
华家池
从浙江林业厅顶楼望下去的凯旋路
绿树葱葱的那一片就是浙大华家池校区
凯旋路的西侧就是杭州护城河,贴沙河
贴沙河与凯旋路平行南北
浙大华家池校区凯旋路上的西正门
上世纪三十年代,国立浙江大学农学院就在这里办学。
1960年到1998年,这里是浙江农业大学。杭州人习惯叫老农大。
1998年9月,原来的浙江大学、杭州大学、浙江农业大学和浙江医科大学,四校合并,组建新的浙江大学,成为我国高校界的“航母”。
2009年,浙大成为全国首批设立的13所全国干部教育培训高校基地之一,华家池成为了浙大继续教育培训的主校区。
晚霞映衬下的华家池
每年的初夏,华家池中间长廊的紫藤,就会开得很灿烂。
今年4月份的华家池紫藤长廊 摄影 夏阳
美丽的姑娘在紫藤长廊拍照 摄影 夏阳
华家池是杭州主城区仅次于西湖的第二大水域,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再加上百年浙大的人文底蕴,承载了无数老农大人、老浙大人的青春回忆。
4月份的华家池航拍照片 摄影 夏阳
在这条短短的街上,50多家商户把养家糊口的生意做得一度风生水起。
当年红极一时的新浪有约,边上还有光头龙虾
新鲜牛羊肉就挂在门口的烧烤店
这次拆迁,南侧就是到建德人家这个位置
如今,有些店换个地方开新店,有些店可能就不开了,十几二十年的吃饭交情,但,无不散之宴席,作一个深情的告别,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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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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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自流井新街,坊间民众又称其为“新街子”。新街虽说也是自流井的一条主街,但市面情形,不如当年的三圣桥、八店街、正街,以及缪沟井街那样热闹繁华。大街两边的商家店铺,门面大都比较简陋,缺少名店的招牌与气派。
尤其面临釜溪河那边的店铺,其房屋构架,多是旧楼老屋。当街那一面,有正经门面,背后临河面向滨江路那一方,则是高高矮矮,不大像个样子。许多店家,便用木头木板搭建,将背后的店堂,往河边滨江路那一方延伸,形成了一个“吊脚楼”样子。因此,这种“吊脚楼”,在当年自流井老城区,也成一道风景,远远望去,别有一番风味。这些店家,多数是茶楼或者餐馆。
窎皇楼职工合影
>但是,当年新街中段,临釜溪河那边店铺,其中却有一家从招牌到门面,都比较气派的餐馆名店,那就是有近百年历史的“窎皇楼”。
这家“窎皇楼”餐馆,老自流井人都很熟悉,尤其在“新街子”那一带民众中,是一个光鲜高雅的去处。
小时候,听一些民国老人讲,那些年间,若自己或家中什么人某天曾到这“窎皇楼”餐馆吃过一次饭,不管是他请别人,还是别人请他,在街坊地邻心目中都是很有面子的事,也值得他在人前人后作闲谈话题,讲上好多日子。原因是,当年进出“窎皇楼”的,大都是有钱亦有点身份的食客,其他客人也多是讲究点情趣的社会或文化名流。而一般民众,生活境况及“钱袋子中的数数儿”有限,不说一年到头难得进一回“窎皇楼”那样光鲜高雅餐馆,有的人恐怕一辈子也没进去过一回。
那年头,自流井富裕繁华,有“富甲全川”之说,但那些财富多掌在达官贵人手里,一般民众谋生不易,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艰难。
二
“窎皇楼”这个店名招牌,是有点来历和讲究的。
这个“窎”字,是个冷僻字,意思是深远。深远之“窎”,与“凰”结合在一起,似乎在表明,这个“凰”鸟目光深邃,志向高远。至于这两个字合起来构成一个楼名,又如何成了这家餐馆的名店招牌,这里面肯定有一番来历,甚至包含着某些讲究和典故。
可惜笔者为撰写此文,遍查地方各种史料,也走访了若干老人前辈,至今仍没弄出个所以然。
不过,笔者考证,此“窎皇楼”餐馆,最辉煌的年头,应是民国年间的 20世纪 30 年代初,一直到 20 世纪 40 年代中期那十多年时间。
那时,正是自贡市正式设市前后,自贡盐业生产及整个经济大环境,呈上升阶段。社会层面上,地方富裕,有钱人多,提升了消费。由此也带动了自贡餐饮业,一批餐馆、饭店异军突起,大出风头,老字号的“窎皇楼”也迎来发展好机遇。
“窎皇楼”虽说是一家老字号,店门及店堂格局却不大。临街面,店前是平地,背后却是河坎。只有门楣上方,那块黑底描金招牌上,“窎皇楼”三个大字,透出一种古色古香味儿,令人瞩目。从前面的店门进去,餐馆里面又分外堂和内堂。其外堂稍小,可摆两三张桌子。而内堂则阔大宽敞,能摆六张桌子。但不管外堂内堂,都是那种没有上漆的柏木方桌,座位则是木头长条凳,可坐两人。客人坐在靠窗桌子上,即可俯视釜溪河景致,远眺青山绿水。那份悠闲和情致,是闹市中其他酒楼所没有的。所以,市里一些有点情致的顾客就爱光临这“窎皇楼”,选了一个临窗雅座,与朋友闲谈吃饭喝酒,别有一番情趣。
据说当年,有“厚黑教主”之称的大学者李宗吾先生,以及他的侄儿,著名左翼作家李石锋、画家孙尔嘉等,一些当地文化名流,也常去“窎皇楼”品酒一坐。
三
20 世纪 50 年代中期,人民政府对私营企业实行“公私合营”改造,“窎皇楼”餐馆也在改造之列。
再后来,随着“大跃进”开始,以及“饥荒年代”的降临,“窎皇楼”如同全市所有餐饮店一样,面临着生意萧条的危机局面。主要原因是,当时所有城市居民,包括干部和学生,都是定量供应的口粮,而且那个口粮定量非常有限。去街头饭馆饮食店吃任何东西,无论米饭还是面条馒头,均要凭粮票才能供应。而一般职工或学生,只能在本单位食堂吃饭,一般情况下,他们无特殊原因,是拿不到粮票的。而城市居民,只能拿购粮本去粮店买米买面或买杂粮,也拿不到粮票。所以,那时社会各阶层人士,去街头下馆子的机会很少。还有就是,市民就算有机会拿到粮票,也不意味着你有资格下馆子吃东西。这是因为,当时发行的粮票,又分三种:全国粮票、四川省粮票、自贡市粮票。而真正能在餐馆吃东西的,只有前两种,即全国粮票和四川省粮票。自贡市粮票,市内大小餐馆都不收,也不能去粮店买米买面,只能去单位伙食团搭伙。所以当年市内民众,把自贡市粮票,讥为“搭伙票”,不算真正的粮票。
如此一来,市内各家餐馆都生意清淡,简直门可罗雀了。况且,当年肉食、油类供应更为紧张短缺,以前那些以卖肉食荤菜为特色的餐馆,如“窎皇楼”,如“教门馆”,如“华北食堂”等,一律无肉类菜品可卖。店堂内只供应连油腥都见不到一点的素菜,这种馆子还有什么吃头?
但作为餐馆,要生存下去,还有那么多企业员工要发工资,不得已,这些老店名店,也只好低下身段,抛开当年那些名菜名厨,去做点大众食品生意。比如“窎皇楼”,就去卖早餐的豆浆油条,中午晚上,则卖八分钱一碗的味精素面;比如“华北食堂”,就卖和汤带水的烩面,或者烩饭;“清真教门馆”早餐卖馒头稀饭,午晚两顿,则卖素菜加米饭。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实行改革开放的20世纪 80 年代初。
关于那几年的“窎皇楼”,还有一个小插曲。大约是 1961 年期间,由于市场萧条,消费严重不足,当局就出台了一项“新举措”,就是针对一些特殊群体,如当年的资本家、高级知识分子等,向他们售卖一点“高级食品”。这些“高级食品”,有“高级糖果”“高级糕点”“高级面条”等,售卖时不收票证,但价钱奇高。北京、上海这些大地方开了头,在四川,省城成都也跟进。很快,自贡市有关部门,也向社会售卖不收票证的“高级食品”。笔者印象中,自贡的“高级食品”,主要有两样:“高级饼子”和“高级面”。
记得当时的“窎皇楼”,也卖过“高级面”。这“高级面”不是在临街的店堂里,而是在临滨江路的“吊脚楼”里卖。因为吃“高级面”,要排很长的队,若在店堂卖,排队要排到大街人行道上,怕影响不好。印象中,自己排队起码排了 40 分钟,才吃上一碗“高级面”。这碗“高级面”,按现在的标准,不过就是油水多点的大肉面,碗里有几块看得见的肥肉而已。售价是一元左右,而当时街上餐馆也好,小吃店也好,一碗素面售价仅八分钱,“高级面”售价是其十倍以上。严格说,那不叫“高级面”,应叫“高价面”才是。
四
最后来说说当年李宗吾先生招待来自流井的南怀瑾在“窎皇楼”餐馆吃了一顿美味的故事。
抗日战争时期的 1939 年 4 月,从省政府弃职的李宗吾先生举家迁回老家自流井,定居于汇柴口一里之地的小竹湾祖屋。
第二年,当时还是来川“流亡青年”的南怀瑾,为故友上坟来到自流井。因无返回成都的路费,找已回自流井老家定居的李宗吾先生借钱。
此前两人在成都少城公园茶馆喝茶时相识,但也仅属于泛泛之交。南怀瑾在自流井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设法打听到李宗吾住址,硬着头皮上门借钱。
哪知,为人豪爽的李宗吾先生借了 20 块银元给他不说,还杀鸡宰鱼,招待喝酒吃饭。第二天上午,李宗吾先生还专门上街来请南怀瑾与朋友欧尚喝茶吃饭。
三个人,先是在十字口“临江茶馆”喝茶闲聊。中午吃饭的餐馆,最先选的是“教门馆”,李宗吾说那里的牛肉菜品做得特别好吃。这时,南怀瑾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李宗吾先生说,他昨晚借到银元后,心里高兴,已在“教门馆”品尝过那里的牛肉了。李宗吾听了,什么话也没说,就另选了新街的“窎皇楼”。
据说,在“窎皇楼”餐馆,李宗吾先生选的主打菜,是一大盘红椒姜片田鸡,另外还有红烧坨鱼、小煎兔等,汤是一盆酸菜粉丝汤。一顿饭吃得省城来的南怀瑾两人大开眼界,进一步领略了自流井“盐帮菜”的特色风味。
“窎皇楼”经历了一些风雨曲折后,于改革开放的 20 世纪 80 年代恢复了生机。后来,又独开生面,与富顺“刘锡禄豆花”合作,将正宗“富顺豆花”的做法及蘸水引入自贡餐饮市场。许多市民品尝过,感觉确实不错,且价廉物美,就经常光顾。很长一段时间,正宗“富顺豆花”成了“窎皇楼”的一个招牌菜。
然而,历史的发展变化和社会变迁,是不依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的。20 世纪末,新街整体拆迁,“窎皇楼”被迫迁到汇东老自贡客运站对门的一对山批发市场内继续开店但人气及市场环境大不如以前在新街闹市区。
勉强经营支撑了几年。2003年,突然遭遇“非典”打击,店堂门可罗雀,营业额陡降,承包经营者无力回天,只好关门了事,“窎皇楼”餐馆及品牌从此从餐饮市场消失。
作者简介:
王锐,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自贡传记作家,有《辛亥革命中的李宗吾》《盐商世家》 《自流井保路风云》等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