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里
时下各类慢综艺涌现，到处都有明星在开餐厅。但4月30日起于腾讯视频和东方卫视播出的一档经营餐厅类综艺——《忘不了餐厅》，依旧显得特别，观众口碑也几乎是一边倒的五星好评。
这个餐厅就叫“忘不了餐厅”，由黄渤担任店长、张元坤担任店长助理。与我们日常所见的大部分餐厅不同的是，这个餐厅的五个服务员平均年龄已经72岁。更特殊的是，这五个老人里，有三个患有轻度认知障碍，有两个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健忘”是这群服务员的共同特点，因此来这个餐厅吃饭，你得做好菜被落下或者上错菜的准备。
《忘不了餐厅》海报。
很多观众对于阿尔茨海默病并不陌生，或者来自于身边的案例，或者来自于影视剧，比如孙艺珍、郑雨盛主演的韩影《我脑中的橡皮擦》，曾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项的《依然爱丽丝》，或者不久前大热的《都挺好》里苏大强也患上了这一疾病。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将经历一个极为漫长和痛苦的过程，病魔将逐渐“蚕食”掉患者所有的记忆、认知和语言能力。
《忘不了餐厅》对此也有令人心酸的呈现：奶奶第一天还很热情地跟小姑娘聊天，教她跳舞，第二天小女孩来告别时，奶奶的眼神里却流露出困惑和不安——她已经忘记了小女孩是谁。
奶奶已经忘记昨天热情招待的小女孩了。
轻度认知障碍与阿尔茨海默病并不同，有不少文章将二者混淆。根据医疗科普专家丁香医生的介绍，轻度认知障碍的定义比较“新”，医学界提出这个概念还不过十来年，它同样以记忆力、智力减退为主要表现，与阿尔茨海默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超过65岁的人群中，有大约不到1/5可能患有轻度认知障碍，而这1/5的人里面有将近一半，会在今后的岁月中逐渐进展恶化为痴呆，快则3～5年，更多的需要10来年。
概而言之，轻度认知障碍比一般的自然“老化”严重一点，但又不及阿尔茨海默病那样凶猛；并且，轻度认知障碍不一定会恶化为阿尔茨海默病，越早干预，恶化的速度越慢、可能性越小。
随着老龄化社会的来临，患有轻度认知障碍或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越来越多，尤其是超过65岁的人群，患病比例在10%左右。《忘不了餐厅》将目光注视在这一很普遍却又被忽视的群体上，的确是善莫大焉。四个月的时间里，节目组走访了全国6个城市、50多家医院、220多所机构和社区组织，从1300多位老人中最终选定五位老人成为餐厅的服务员。
来自上海的李君沪，今年69岁，是退休水电维修工，患轻度认知障碍两年半。他永远闲不住，酷爱吃老伴儿做的红烧肉。在餐厅里他的小名是“小敏”，小敏爷爷撞脸《飞屋环游记》中的卡尔爷爷，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他的招牌式治愈微笑。
李君沪，小敏爷爷。
孙丽君今年65岁，是退休妇产科医生，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两年。有着童心和粉红少女心，热情开朗。在餐厅里她的小名是“公主”，作为餐厅的热情担当，不管客人来自哪里、年龄多少，公主奶奶总能与客人找到共同语言，亲切地开启热聊模式。
孙丽君，公主奶奶。
李东桥爷爷今年81岁，是退伍军人，患轻度认知障碍一年半。李东桥爷爷爱看书，也写得一手好书法。在餐厅里他的小名是“大桥”，话不多，性格低调，相当稳当。
李东桥，大桥爷爷。
胡公英今年79岁，是退休教师，患阿尔茨海默病十年。她现在仍在给老人们教书。胡公英知性、优雅、乐观，在餐厅里她的小名叫“蒲公英”，看上去是婉约的江南女子，做事雷厉风行、干脆利索。
胡公英，蒲公英奶奶。
谭少珠今年69岁，是退休餐厅服务员，患轻度认知障碍一年八个月。她是老年人中的“开心果”，随时随地都能被逗得开怀大笑，魔性的笑声特别能够感染人。她在餐厅的小名叫“珠珠”。
谭少珠，珠珠奶奶。
黄渤谈到《忘不了餐厅》时，有一个非常准确的概括：既有节目属性，又有社会属性。《忘不了餐厅》首先之于这五位老人来说，是有治愈功能的。现实生活中不少老人患病之后，因为担心别人说自己“痴呆”，就将自己封闭起来，与外界隔绝，也丧失了生活的希望。这并不是恰当的处理方式。值得倡导的做法是，像五位老人一样，走出去，积极参与各项社会活动，积极进行相关恢复训练，以乐观、向上的态度对待生活，以延缓病情。
五个老人实在是太乐观、太可爱了。
因此，节目中五位老人那种从容应对疾病，比谁都认真负责地生活的态度，也同时在治愈着其他患者，乃至于普通观众。
节目中的老人给人的一个深刻印象是，他们非常负责，他们有自主把事情做好的强烈渴求和动力。因此当小敏爷爷帮公主奶奶负责的餐桌上菜时，公主奶奶在一旁“抱怨”小敏爷爷不要管别人，小敏爷爷在一旁“委屈着保持微笑”。公主奶奶为何拒绝帮忙？因为她想证明自己是可以的，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这背后是一颗用力地活着的心。
公主奶奶让小敏爷爷不要端她的菜。
小敏爷爷是第一期节目中给观众贡献了最多笑点的人。在演练时他忘了让客人买单，这个事情他一直惦记着。好不容易他负责的餐桌来了一个客人，上完菜小敏爷爷那是360°、以各种形式盯着客人，担心客人跑单。终于客人准备买单，小敏爷爷那是一个箭步走到收银台，把早就撰在手心的小票拿给店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小敏爷爷坐在外面长椅上晃着双腿长长地松口气。
小敏爷爷担心忘了让食客买单，一直盯着才放心。
客人买单后，小敏爷爷如释重负。
真是好笑又好哭，让人开怀大笑又让人潸然泪下，这群可爱的老人做什么都仿佛是“今生是第一次”，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努力、用心、认真。
节目带来的感动是片刻的，能否将片刻的感动转化为介入现实的重要力量，才是更关键的。一方面，它能否纾解代际之间的隔阂和矛盾？能否让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面对某些“不可理喻”的老人时，多一些包容和理解，少一些先入为主的歧视和贬低？
另一方面，在一个少子化和老龄化双重叠加的社会里，年轻人的养老负担越来越重，尤其是对于一些情况比较糟糕的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家属来说，要照顾好患病老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老人们或许忘了很多事情，但他们非常需要子女的爱，子女能否有耐心地持续付出？除了家庭的支持外，还有哪些社会力量可以发挥作用？“你可以忘记全世界，我不想忘记你”若不想成为口头说说的煽情话语，除了付出爱，还需要切切实实的制度支撑和社会保障。
虽然不敢指望一档综艺节目能够解决这些复杂的问题，但《忘不了餐厅》至少让更多观众关注到轻度认知障碍与阿尔茨海默病这一群体，认识了几个可爱的老人，他们鼓励其他老人多多参与社会活动，也提醒观众用爱陪伴家里的老人。在老龄化社会的背景下，我们需要这一类型的综艺，既有社会意义，又能够抵达人心。
老人们的笑脸，是真正的治愈系。
本期实习编辑 常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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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播出的一档综艺，黄渤两年前谈起父亲的一段视频，突然重新被很多人提起了。
他是这样说起爸爸的。
别人问他：你觉得你懂你爸吗？
是个很普通也很难的问题。
黄渤在沉默之后回答：
“一开始不懂，后来觉得懂了。
其实现在觉得又不懂了。因为我爸已经糊涂了。“
他的表情挺让人难过的。
因为这太常见了。关于我们老去的家人，“糊涂”这个形容，出现的频次最多。
我今天想说的就是这群 “糊涂” 老人。
他们其中绝大多数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会猝不及防地开始失语、失忆。
目前，中国阿尔茨海默症患者人数已超过800万。
让我注意到黄渤的事，也跟这相关 —— 他请了 5 位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让他们经营一家餐厅。
口号很直接，“这是一家随时会上错菜的餐厅。”
运气好还能吃到霸王餐，因为他们会忘记收钱。
前一天刚见过面，后一天就“翻脸”不认人，说不认识你。
说实话，我以为我会看到很煽情很惨的片段。
但没想到，我从这 5 个很快乐的老人身上，看到了中国 800 万失忆老人的温柔。
二
参加节目的一共有 5 个老人，平均年龄 70 岁。他们是真的进了一家餐厅当服务员。
他们实在太可爱了。
去报道那天，就雄赳赳气昂昂的。
穿上新的工作服，忍不住想展示，像个企鹅一样，转圈圈。
< class="pgc-img">给了一个玩偶，开心地拥抱在一起。
< class="pgc-img">年轻的时候，他们是英语老师，是妇产科主任，还是军人。
< class="pgc-img">但到了这家餐厅后，统统变成了规矩的新手。
客人来了，摆盘倒水垫餐具纸，1 分钟搞定。
< class="pgc-img">客人点单后，化身“催单大队”。
“1 号的菜好了吗？快点快点。”
“3 号桌还差两个甜品。”
.......
< class="pgc-img">每个人都生怕怠慢了自己负责的客人。
干脆齐刷刷地像萝卜头一样坐在那里等，用无声的力量给厨师施压。
< class="pgc-img">有时候，别人帮忙干活，还会一脸不高兴：
“不要端我的，你去搞好自己的。”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幼儿园小朋友抢玩具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 class="pgc-img">他们之间偶尔也有“职场斗争”。
新客人来的时候，老人们抢着招呼。一旁的爷爷正苦于被挤到了后面。这时候，又来了新客人。
他开心坏了，“我来管，走你。”
< class="pgc-img">跟客人们打招呼，有时庄重得像老干部。
< class="pgc-img">有时又围在一起扭大秧歌。
< class="pgc-img">只有很偶尔的瞬间，你才会出神一下，发现他们其实是病人。
他们插着腰，喊出了这句口号：
“忘不忘，我说了算。”
< class="pgc-img">这可能是我听过最心酸但也最可爱的口号。
这是每一个阿尔茨海默症病人的日常：
他们真正的工作目标，其实不是开餐厅，而是对抗遗忘。
三
他们忘事有多厉害呢？
回家的时候，跑到楼上一层，还嘀咕着：我家呢？
手里拿着课本，还要翻箱倒柜地找课本。
经常一脸困惑，“哎？我要说啥来着？”
< class="pgc-img">69 岁的珠珠奶奶，可能是这里面忘事忘得最开心的老人。
录 VCR 忘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class="pgc-img">话说一半，她忘了。哈哈哈哈哈。
< class="pgc-img">任何事情，她都可以笑得合不拢嘴。
有人喊她珠珠奶奶，她摇摇手指：“不要叫奶奶，这么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69 岁的小敏爷爷也会忘事。
但他最可爱的是，他还会提醒别人别忘事。
给客人送餐前，一定会固执地提醒厨师要打上菜铃。
< class="pgc-img">第一次模拟演习的时候，黄渤假装自己是客人，吃完后直接走了。
小敏爷爷还热情地说，“欢迎下次光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没结账。
< class="pgc-img">直到大家大笑着提醒他。他才急急忙忙追出去，“还没给钱呢。”
< class="pgc-img">其他人在一边 “幸灾乐祸”，笑出了眼泪。
< class="pgc-img">这之后，他就开始非常努力地做到不忘事了。
他有多努力呢？
再来客人，时刻惦记着 “买单” 二字。
< class="pgc-img">先是询问买单的步骤，确认收银台位置。然后，开启 360 度无死角盯着“敌人”。
< class="pgc-img">偶尔上前查看一番，看看他吃完没有。
不小心四目相对，他就呵呵一笑。
< class="pgc-img">来了新客人，上菜时就算绕远路，也要看看先前来的客人走没走。
< class="pgc-img">一番折腾下来，等到真正买单的时候，手里的订单已经被攥皱了。
< class="pgc-img">可送走这位客人的那一刻，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如释重负。
他说：“该收银的时候我没收，这个事情出了以后，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了。”
< class="pgc-img">79 岁的蒲公英奶奶，也很可爱。
—— 她误把客人点的 06 号菜，写成了 09 号。
她瘪着嘴，一直拷问自己：怎么会写错呢？
< class="pgc-img">为了弥补过失，她自告奋勇地把多做的油泼面推荐给他们。
< class="pgc-img">她还主动向客人承认错误：“是我弄错了，我把 06 写成了 09。”
随后，客人答应要那份油泼面。
然后就出现了我看节目时笑得最开心的一幕：
她突然一下子跳到主厨面前：“我推销出去啦！”
感觉她都快开心地冒出花来。
< class="pgc-img">有不少人跟我讲过类似的故事。
读者@待我是良木，她姥姥有轻度的阿尔茨海默症。
哪怕刚吃完午饭你问她午饭吃的什么，她都需要想好久。然后随便蒙一个，自己笑个不停。
读者@舒舒，她奶奶今年78岁，确诊阿尔茨海默症已经 4 年了。
奶奶一辈子最喜欢吃的就是螃蟹。有一回，她帮奶奶把螃蟹剥好后，奶奶将一块蟹肉送进嘴里。
然后，眯着眼睛笑：
这是啥呀！真好吃。
人生的每一天都是宝藏，都值得被开心对待。
三
但不能回避的是，记忆遗忘这件事情，会让人失去对生活的控制力。
65 岁的公主是一个特爱夸人，喜欢扭秧歌的奶奶。
给年轻男孩取名：元宝。“因为年轻就是值钱。”
< class="pgc-img">夸漂亮女孩是水晶娃娃，寓意晶莹剔透。
她还教 10 岁小女孩跳秧歌舞。
< class="pgc-img">但第二天，小女孩和妈妈来看望她时，她已经忘记了。
其他人在一旁着急地提醒，“是你昨天跳舞的小女孩呀。”
可她还是一脸无辜，反复跟大家确认：“昨天来的？”
< class="pgc-img">当时那个场景，你能明显感觉到当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 class="pgc-img">“辣椒、茄子、胡萝贝、葱，辣椒、茄子、胡萝贝、葱。”
旋律还留在观众的记忆里，但她自己却忘得干干净净。
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真正让人痛苦的地方。
生病的人自己不想忘记，陪在她身边的人，只能自己留着这个回忆。
< class="pgc-img">读者@莫非莫奈的外婆患有认知障碍。她每次去看外婆，会默默地数同一句话外婆重复说了几遍。
有一次她记得非常清楚。
“要不我去给你煮个晚茶”说了 5 遍。
“乖乖你走在路上我都认不出你了” 说了 7 遍。
有个客人，带着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妈妈来餐厅，想寻求帮助。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妈妈生病的事。
作为家属，她有自己的顾虑。
她担心妈妈的朋友知道妈妈得这个病，和她交往的频率减少，妈妈会很失落。
但她更担心的是，“我怕妈妈忘记我。”
< class="pgc-img">遗忘，和被遗忘到底哪个更悲伤，谁也说不清。
但我没想到的是，那些同样得病的老人，反而开始开解这对母女：
“人老了就像一个机器，有些东西坏，有些东西不坏。
感冒也是病，胃病也是病，主要是放开。”
“哭也这样过，笑也这样过。
我干嘛不笑着过日子。”
上海有个奶奶，得病之后特别可爱，特喜欢打麻将。
最后因为太厉害，养老院的老人都不愿意跟她玩了。
< class="pgc-img">读者@沐春风的姥爷，自从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后，金句频出。
“那天喂他吃草莓，我说您张大点儿嘴，他撅着小嘴说，咱就樱桃小口。
我姥爷183大高个，浓眉大眼，穿上风衣特像许文强。
< class="pgc-img">看到这些话，其实挺开心的。
他们说，自己没有把忘记看作是完全悲伤的事。
他们说，自己每天也在认认真真的生活。
五
目前，中国有超过 800 万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到 2020 年，将超过 1000 万。
从早期诊断到晚期，只有 5 年左右。很多人在确诊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遗忘很痛苦，被遗忘也很痛苦，照顾他们同样很痛苦。
但今天除了痛苦，我还想说一些另外的事情。
我们每个人的往事，都不应该只是被回味。因为人生经历，总能被创造更多。
2009 年，蒲公英奶奶出现一次短暂性的失忆，走失了。
第二天她自己去医院，找神经内科看病。
她对家人说，“我很快就会忘记你们的，连女儿都忘记了。“
但在这之后，她弹钢琴，学画画，给学生上课。
她说：“我希望向你们展示一下，这批老人还不是没有用的，还是充满对生活的希望的。
希望你们能知道支持我们，对这种病有所理解。别把我忘了。”
< class="pgc-img">她依然热爱自己的生活。
上班的第一天，就带来了自己的画，交给黄渤装饰餐厅。
< class="pgc-img">写字也超认真，写完后还不忘装饰一下。
< class="pgc-img">我们把握不了生命的长度，至少可以掌控生命的厚度。
读者@杨小静要减肥说，
“寒假回家，我拉着姥姥的手在那玩，姥姥一脸傲娇的说：我年轻的时候皮肤比你的好多了哦。
姥姥现在就像个小孩子，去厕所一定要牵着手。
妈耶，我无比爱她。”
@读者朗朗的爷爷，平时身体也不怎么好，总忘事。
但每天固定时间，总能看见老头子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他不会拼音，就找我帮他把游戏里常用的词和句子抄下来，
直到现在，我印象里的爷爷，都是坐在电脑前，一手盘着核桃，一手握着鼠标的样子。
至今，家里电脑里连连看和爱消除的最高分后面仍旧是老人家的名字。”
节目最后，蒲公英奶奶讲的一段话，我印象很深：
“我们没有失去希望。开心的活着。
我们接触不同人群，然后发现我们依然在世界上存在着。
我们热爱生命，也爱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人。
我们非常享受我们的人生。
这是我们来这里工作的原因。
这是一个尝试。
展示给跟我们一样的老人。
我们不能只是等在家里，只是等着死亡。
我们想要投身社会，这是我们的目标。
如果你们发现我们服务的不好，
请原谅我。”
老去最好的方式，其实就是认真地活着。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小看了我们面对遗忘的勇气。
我不想说 “往事只能回味”。
因为你和他们，还都可以开始新的一天。
中国，每二十位老人就有一位患有阿尔兹海默病，也就是人们俗称的“老年痴呆”。前些日子的爆款电视剧《都挺好》里，苏大强也患上了这种疾病。阿尔茨海默病患者会经历一个极为漫长和痛苦的过程，病魔将逐渐“蚕食”掉患者所有的记忆、认知和语言能力。然而，当前国内关于这类疾病的科普还处于较为匮乏的状态。
近日，一档聚焦认知障碍的节目《忘不了餐厅》在腾讯视频、东方卫视播出，让观众关注到了阿尔兹海默病的患病群体，也让他们对这一疾病有了更多的认知。
节目邀请黄渤领衔数位明星嘉宾在深圳开了一家餐厅，聘请了五位患有轻度认知障碍的老人当服务员，试图通过这档节目让大众关注这种常见但易被人们忽视的病症。
《忘不了餐厅》的内容叙事缓缓围绕着这五位老人和嘉宾之间以及和餐厅顾客之间的真实互动展开，充满了温情和感动。
当然，节目中也有令人心酸的呈现：奶奶第一天还很热情地跟小姑娘聊天，教她跳舞，第二天小女孩来告别时，奶奶的眼神里却流露出困惑和不安——她已经忘记了小女孩是谁。
《忘不了餐厅》播出后，观众的口碑也几乎是一边倒的五星好评。观众最多的感受是“笑了又哭了，我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黄渤在节目中，不走一贯的“贱萌”风格，撕掉了以往的“幽默”担当标签，化身为暖心体贴的餐厅店长，仔细聆听患病老人的心声。
黄渤回忆节目中和老人们相处的点滴，不禁开心得笑了笑，“一个餐厅里面一堆差错，但充满了欢笑与感动，让人非常难忘。”
以前在电影里面，一直带给观众欢笑的黄渤，这一次换作被这五位老人逗乐、感染、感动，“他们都很阳光，很乐观，教来店里用餐的客人跳秧歌舞，跟人聊天拉家常……我们的餐厅里每天都充满着各种欢笑。”“我们希望通过这个节目，让大家知道，我们没必要特殊地给予他们什么样的对待以及眼光，我们只需要知道怎么去应对就可以了，也希望这些老人能够有一个正常的积极的心态来面对自己的病症。”
黄渤说，他之前在电影院里看过一部纪录片《被遗忘的时光》。这部片子真实记录了生活在这个社会，却受到冷落的失智老人的故事。黄渤说：“看这个片子时，我哭得稀里哗啦，里面很多细节太令人感动了。”
实际上，老人患上阿尔兹海默病之后，其生活状态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有的家庭忙于事业生活无暇顾及他们，不得不采取请护工照料或者送进养老院的方式。
黄渤说，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会对这些老人造成二次伤害，家人的陪伴才是最好的治疗方式。韩国有部电影《我脑中的橡皮擦》同样讲述是的关于阿尔兹海默病的故事，影片中男主人公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患病的女主人公，展示给观众的正是处理此类病症最佳举措。
对于综艺市场而言，豆瓣评分高达9.3分的这档《忘不了餐厅》，是极具勇气的一次尝试。节目带来的感动是片刻的，能否将片刻的感动转化为介入现实的重要力量，才是关键所在。
黄渤认为，《忘不了餐厅》至少让更多观众关注到患有轻度认知障碍与阿尔茨海默病的群体，认识了几个可爱的老人，节目鼓励其他老人多多参与社会活动，也提醒观众用爱陪伴家里的老人。在老龄化社会的背景下，我们需要这一类型的综艺节目，能让温暖而治愈的力量直抵人心。
黄渤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情商高，演技好就不说了，重要的是情商时时刻刻均在线，就连小s也拿他没办法。所以说，选宝藏演员黄渤作为《忘不了餐厅》的店长，这次节目组真的是用了心的。
（综合自北青网、光明网）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编辑 孔昕
（壹点号 属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