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是昔日常州首富也是新城控股前任董事长出狱的日子，5年前，王振华因涉嫌猥亵女童被警方拘留，最终落了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其后，其子王晓松火线上任，开始守成的五年。没想到，他的谨慎恰好让新城控股没有像其他房企一样大肆扩张，从而避免了暴雷的局面。
5年后，当王振华站在房地产新一轮的周期上，他会否重新掌舵新城控股，也成了大家最关切的议题。
< class="pgc-img">01.
离开的这5年
在王振华离开的这5年里，新城控股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那个疾风骤雨的深夜，儿子王晓松火线上任，执掌这家年销售规模超2000亿元的房企。王晓松的低调风格，以及与王振华过往的不合，很少人相信他会成为接班人。
< class="pgc-img">王振华时代，激进、高调是新城的主调，无论是在土拍市场，还是在物业销售领域，频频亮出肌肉，是行业黑马般的存在。
2019年下半年开始，新城控股踩下刹车，暂缓投资、暂缓拿地、压缩人员以及处置资产，转身降杠杆、降负债。
这成为公司发展历史上的一个关键节点，明显的效果是，债务状况得到改善。2019年6月底，资产负债率为86.70%，次年底降至84.73%。
此后一路下行，截至2023年底，降至76.90%。可能连王晓松也没想到，主动降负债，会让公司成为行业周期里的幸运儿。
2020年8月，“三道红线”规定出台，已提前降杠杆的新城控股，符合“三绿”指标，几无压力。之后，行业调整加剧，引发民营房企暴雷潮，新城控股躲过一劫。
收缩带来的另一个结果，是规模的萎缩。根据中指研究院发布的榜单，新城控股2024年上半年在房地产企业销售业绩排行榜中，排在第20位，相比2018年时的第8名已经大幅下滑。
< class="pgc-img">在王振华入狱的5年中，新城控股不论是销售额、股价还是财富都呈现大幅缩水的状态。新城系三家上市公司的股价一路下跌，王振华的身价也从2019年的240亿元下滑至72亿元。
《2024胡润全球富豪榜》显示，今年身价达72亿元的王振华家族，财富缩水超六成，排名下滑将近1900名。
02.
王振华会走到台前吗？
王振华出狱之后，业内更为关注的是，其是否会重新接掌新城控股。
虽然新城控股集团目前的董事长、法定代表人为王晓松。但是，王振华仍然是新城控股的实控人。
在狱中，王振华曾尝试上诉，但均被驳回，同时他还在狱中对新城控股的母公司新城发展进行了增持。
< class="pgc-img">▲图源：微博
看来，王振华还想继续回到公司大展宏图。
不过，尽管他即将刑满释放，但关于他是否会重新接掌新城控股的问题，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根据中国证监会的相关规定，犯过刑事罪行的人担任上市公司的董事、监事或高级管理人员是受到限制的，但王振华的罪行并不属于上述限制范围，理论上他可以继续担任董事。
然而，考虑到舆论压力和社会影响，以及对公司品牌形象的维护，王振华重新走上台前的可能性较低。
因为房企融资更看重信用，这种事情会影响公司信用。有一次外资投资人最后不投新城控股的原因，就是因为王振华事件有道德风险。
作为曾经帮助新城控股募资的业内人士，方凯认为，新城控股不一定会让前董事长回来，因为新城控股内部新的管理层已经形成，王振华儿子的班底已经接掌新城控股，从公司稳定性来说，可能性不大。
另一位在房地产行业深耕多年的业内人士预测：王振华应该不会重新做董事长，但可能会从背后实控新城控股。
对于“王振华是否真的会重新掌舵新城控股”这个问题，网友们也纷纷留言，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隔近一年，案件结果尘埃落定。6月17日，新城控股原董事长王振华涉嫌猥亵女童案在上海普陀区法院一审宣判，王振华因犯猥亵儿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
于新城控股而言，这一“黑天鹅”事件对企业层面的影响已逐步变小。回顾这近一年，王晓松临危受命，接任新城控股集团董事长后，在“规模”和“安全”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为这家近年来迅猛冲规模的房企减速刹车。
去年7月，新城控股遭遇了公司发展以来最为严重的“黑天鹅”事件。
王振华猥亵儿童案宣判，对企业影响已很弱
上海普陀区法院通报称，6月16日，法院依法不公开开庭审理被告人王振华、周燕芬猥亵儿童案。6月17日，法院当庭对被告人王振华、周燕芬作出一审判决，以猥亵儿童罪分别判处被告人王振华有期徒刑5年，被告人周燕芬有期徒刑4年。
值得一提的是， 6月17日，王振华猥亵儿童案一审宣判结果消息传出，包括新城控股、新城发展和新城悦服务的新城系股价集体上涨。其中，新城控股尾盘股价拉升，截至收盘，报收32.23元/股，当日涨幅1.99%。新城另两家港股上市公司新城发展和新城悦服务，股价也相继拉升，新城发展报收7.30港元，涨幅5.04%，新城悦服务报收20.55港元，涨幅3.79%。
对此，知名地产分析师严跃进点评称，王振华违法事件应被谴责，无论判决情况如何，都会对新城产生负面影响，投资者也应严肃对待此类事件。对于新城本身的管理，也需要反思。而类似股价反弹，某种程度上不值得炫耀。
“类似事件，多少还会有利空影响，但影响的持续事件其实很弱了，因为负面效应在去年就已发酵过，而且新城本身已顺利交接，企业经营相对比较稳健。”严跃进表示，从股价管理角度看，要防范各类恶意看空或做空现象，企业也应积极做好和投资者的沟通工作。
遭遇“黑天鹅”之初，股价下挫、品牌受损
2019年7月，新城控股这家从常州发家并已走向全国布局的房企，遭遇了公司发展以来最为严重的“黑天鹅”事件。
7月3日，相关媒体引述知情人士消息称，王振华因涉嫌猥亵9岁女童，于7月1日在上海被采取强制措施，其后事件经互联网发酵之后，舆论哗然。新城控股于7月3日晚间发布公告，确认董事长王振华被刑事拘留。7月10日，普陀区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猥亵儿童罪对王振华批准逮捕。
资本市场层面，也对新城后续的偿债能力和经营能力有所担忧，在曝出王振华因猥亵女童被刑拘后，7月4日，新城控股在A+H股市值共计蒸发近300亿元。
7月5日，新城控股再度一字跌停，报34.58元/股，全天成交量4895手，成交额1693万元，市值780.38亿元。事发前的7月3日，新城控股股价报42.69元/股，对应总市值963.4亿元。两日内市值缩水约180亿元。 H股上市平台中，新城发展和新城悦平开后继续一路下跌，截至收盘，分别跌6.68%和10.88%。三个交易日，新城旗下三家上市公司合计蒸发市值逾400亿元。
7月5日，评级机构美国标准普尔公司报告称，给予新城发展长期发行人评级“BB”，已发行无抵押债券评级“BB-”，评级展望由“稳定”调低至“负面观察”，直至事件明朗化。此外，惠誉国际信用评级有限公司亦发布公告称，将新城发展及其附属新城控股长期本外币发行人违约评级“BB”列入负面观察名单，主要因担忧王振华被内地拘留后，公司经营及财务风险面临恶化可能。
不过，也有一些业内人士持乐观看法，短期来看，股市下跌，但中长期来看，舆论过后，资本市场还是更看重企业的运营数据。“毕竟是实控人个人道德问题，而不是上市公司运营层面的问题。”
“少帅”临危受命，开展自救与调整
在业内看来，上市公司可能无法杜绝发生“黑天鹅事件”，但在事件发生后，是有能力也有义务进行及时、全面的信息披露的，这既是对投资者负责，也是对上市公司负责。否则，一旦引发赔偿等次生灾难，对上市公司的打击将是更致命的。
随之，新城内部筹划并执行一系列拯救动作，包括王晓松替父接任新城控股董事长、切割与王振华的关系、重塑品牌形象、避免股价爆仓等。
7月3日，新城控股发布公告称，王振华因个人原因被刑事拘留，公司紧急召开临时董事会议，会上全票通过选举公司董事兼总裁王晓松任公司第二届董事会董事长，公司目前生产经营活动正常。随后，新城控股集团在香港上市的新城发展、新城悦也发布类似公告。
7月5日，新城控股通过微信公众号发布致歉信。致歉信中表示，“现在，每位新城人仍然坚守岗位，各司其职。在新任董事长王晓松的带领下，各项经营活动正常展开，确保企业的稳定发展。”
7月8日，新城控股接连发布多份公告称，董事会于7月8日先后收到董事王振华、独立董事AiminYan的书面辞职报告。王晓松任公司第二届董事会提名委员会委员及战略委员会主任委员，曲德君为公司第二届董事会董事候选人。同时，新城控股就外界关注的“内幕消息泄露”、“股价异常波动”、“股权质押爆仓”等质疑，给予一一回复。
在此基础上，去年7月至9月，为优化公司资产负债结构，新城控股接连出售21个项目。与此同时，采取较审慎的土地投资策略，直到11月才逐步恢复拿地节奏。
而在“黑天鹅”事件发生前两年，新城控股销售规模快速发展，成为房企中名副其实的“黑马”。继2017年11月突破千亿大关后，2018年，新城控股合同销售额达2210.98亿元，同比增长74.82%，完成年初1800亿元销售目标的122.83%，实现了从千亿到两千亿的跨越。在此基础上，2019年，新城控股的销售目标剑指2700亿元。
与此同时，新城控股在土地市场上频频发力。克而瑞研究中心数据显示，2019年1-6月，中国房地产企业新增货值TOP100榜单上，新城控股以1770.4亿元的新增土地货值位列榜单第5名，为货值破千亿的14家房企之一。从新增土地价值指标看，新城控股以559.2亿元位列第8名；从新增土地建筑面积指标看，新城控股则以1571.8万平方米位列第3名。
完成2700亿目标，守住行业第八
在较大的压力面前，2019年，新城控股完成了年度目标。财报显示，2019年，新城控股实现销售金额约2708.01亿元，同比增22.48%，完成了年初制定的2700亿的销售目标，并守住行业第八的位置。
此外，过去一年，新城控股旗下21座吾悦广场满铺开业，全年租金及管理费收入增长至40.69亿元，同比大幅上涨92.3％。截至2020年5月25日，新城控股已在全国103个城市布局128座吾悦广场。
截至今年5月25日，新城控股已在全国103个城市布局128座吾悦广场。
营收和财务数据方面，2019年，新城控股实现营业收入858.47亿元，同比增长58.5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26.54亿元，同比增长20.61%。与此同时，公司资产负债率由2018年同期的84.57%上升至86.60%，主要由于销售房屋产生的预收账款大幅增加；剔除合同负债和预收款项后的资产负债率为76.53%，和去年同期基本持平；净负债率由2018年的49.21%下降32.85个百分点，至16.36%。
事实上，经历“黑天鹅”事件后，新城控股更注重现金流管理，以增厚企业经营的“安全垫”。截至2019年末，公司在手现金余额639.41亿元，现金短债比超过2倍，公司经营性现金流净额为435.80亿元。
对于王晓松上任至今交出的首份业绩答卷，业内持肯定态度。上海理辰文化董事长、复星地产原副总裁康红恩曾指出，企业当家人不仅需要具备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无论背后是否有智囊团，都需要自己做最后的决策。尤其是企业达到一定规模时，要在某个时点针对拿地、融资、架构调整、人事方面作出决策，较为不易，这考验其领导力、管理力。基于此，在康红恩看来，王晓松上任至今所做的事可圈可点。
今年销售目标下调200亿，券商：有望完成年度目标
2020年，王晓松为新城控股定下了2500亿的销售目标，较2019年减少200亿。“新城更多是要加强自身能力，要增量、提质。未来，新城希望行业排名稳定在第十名左右，不会为了排名而排名。”业绩会上，王晓松强调称，2015年-2019年为增量年，2020年后将重心转为提质。
在5月19日举办的年度股东大会上，王晓松亦表示，成立27年的新城，第一个15年靠住宅增加销售和利润，第二个15年靠住宅和商业双轮驱动，未来的15年，利润则来自于商业管理，“要把新城打造为百年老店。所以每到一个阶段，都会去思考下一个15年应该怎么做。”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前5月，新城控股累计实现合同销售金额约714.55亿元，同比减少约23.06%。按业绩目标计算，今年前5个月，新城控股完成了年度目标约28.58%。
对此，严跃进表示，总体上看，新城控股今年以来的完成表现并不是很好。客观来说，前4月受疫情冲击较大，接下来是否可以完成，要看6-8月份数据，若这时候业绩可以追赶，那还是有机会完成的，否则接下来压力会比较大。
与此同时，今年开始，新城控股逐步恢复拿地节奏，尤其是从4月开始，新城控股在土地上频频发力。新京报记者获悉，4月份，新城控股获取12宗房地产项目，当月权益土地金额约146亿；其中一宗土地位于北京西红门镇，总地上建筑面积为7.56万平方米。5月份，新城控股在上海、天津、南通、苏州等城市新获10宗地块，权益土地金额77亿。在此基础上，截至目前，6月份，新城控股已拿地8宗。
天风证券最新研报指出，考虑到4-5月，新城控股拿地力度有明显提升，且拿地布局以长三角为主，并结构性进入一二线城市，下半年货源或增加较为明显；随着下半年货源的增加，该公司有望稳步实现全年2500亿元的销售目标。
新城控股相关人士表示，上半年的疫情，加之去年下半年拿地相对较少，影响了今年上半年的新增供应。不过，4月至6月所拿的地块，今年能够转化成销售货值，全年4000亿可售货值，60%左右的目标去化率，有信心能完成2500亿的销售目标。
时隔近一年后，王振华猥亵儿童案宣判。此时，宣判结果对新城系的影响已逐步变小。严跃进表示，就现在来说，新城控股要尽量促进企业经营稳定，防范出现业绩下滑等情况，否则容易将此类问题放大。
新京报记者 张晓兰
编辑 杨娟娟 校对 李世辉
< class="pgc-img">者按：7月3日是常州首富王振华的刑满释放日。但他似乎隐身了。关于他出狱的消息，一直未有官方回应。在这个节点上，新城控股的掌舵者是否更迭成了最大的悬疑。多位和新城控股接触的人士表示，王振华重新走向台前，对公司不是个好的选择。
凤凰网《风暴眼》出品
作者丨绿蜡 广坤
爆料投诉邮箱：all_cj@ifeng.com
2019年7月3日，新城控股前董事长王振华因涉嫌猥亵儿童被上海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后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算下来，如果没有提前假释，2024年7月3日，正是其刑满释放日。董事长“出狱”时间节点，让沉寂的新城控股再次备受关注。
业内流传的一则消息是，王振华已经提前出狱。但是，凤凰网《风暴眼》询问多位新城控股内部人士，并未获得确切信息。
王振华入狱，其子王晓松临危受命，成为新城控股的董事长。5年后出狱，新城控股或再迎来新的人事变化。
子承父职后的新城控股，是否要恢复原来的人事任命，身负道德污点和刑事处罚的创始人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重回公司？
在地产行业周期震荡的节骨眼上，丑闻缠身的新城控股处境复杂，王晓松挂帅的使命艰巨。5年时间里，新城控股市值也已经大幅缩水，从2019年7月3日的963亿元，跌到2024年7月5日的212亿元，蒸发了751亿元。
在7月6日新城控股披露的财务报告里，2024年上半年新城控股累计合同销售金额约235.54亿元，同比下降44.45%，累计合同销售面积约326.22万平方米，同比下降36.86%。最新的6月，新城控股的合同销售金额和销售面积大幅下滑的趋势仍在延续。
在王晓松的管理下，新城控股发展速度放慢，规模收缩。不过让外界惊讶的是，至少这家公司还没有步房企爆雷的后尘，还保持着公开市场的零违约。在今年5月28日的股东大会上，王晓松也公开表示，“新城公开市场爆雷不太可能发生”。
戏剧的是，创始人的“丑闻”，无意中契合了周期运转的齿轮，去杠杆的慢节奏，也被解读为“因祸得福”，避免划入了地产公司的殒落命运。
01常州首富家族的父子局
在王晓松接班的这5年，新城控股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常华在新城控股呆了4年，正好经历王晓松接班前后两年。他对父子风格以及公司战略发展有更全局的视角。常华告诉凤凰网《风暴眼》，抛开案件来看，作为企业管理者，王振华有其战略能力，新城控股很早就确定了“住宅+商业”双轮驱动的策略。
< class="pgc-img">图左为王振华，图右为王晓松
王振华是常州武进县湖塘镇湾里王野鸡村人，在猥亵案曝光之前，一直以慈善家形象示人，其还曾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江苏省劳动模范以及中华慈善突出贡献人物等荣誉。从江苏常州发家，创办新城控股，十年时间将销售总额从105亿提高到2748亿，从全国第35名上升到第8名。
到了王晓松阶段，新城控股的步伐明显变缓。
一位新城控股离职人员告诉凤凰网《风暴眼》，这几年新城控股变化很大，裁员、降薪很严重，高管也走了很多。不过，这也是行业都面临的问题。新城控股相对于其他房企还算稳健，因为近些年没有做大规模地疯狂扩张。
最明显的例证是，王晓松在2019年掌舵后，就宣布暂停拿地，2021年在区域上将商业+住宅两大事业部合并，缩减机构设置，2022年再进行总部架构和高管的调整，意在聚能提效，直到2024年，暂停拿地的策略还没发生大变化。
一系列动作下来，新城控股规模缩减。2023年新城控股的销售规模已经从2019年的2748亿跌到了760亿。根据中指研究院发布的榜单，新城控股2024年上半年在房地产企业销售业绩排行榜中，排在第20位，相比2018年时的第8名已经大幅下滑。
< class="pgc-img">不过与此同时，新城控股的资产负债率则稍微有所缓和。王振华时期新城控股资产负债率一路攀升，从2015年的79.54%到2018年的84.57%，再到2019年Q1的85.5%。到王晓松时期，2021年末总负债4372亿元，2022年末为3684亿元，下降近700亿元，资产负债率也由81.82%降至80.46%，比2019年阶段有所缓和。
在今年5月28日召开的新城控股股东大会上，王晓松称，公司未开发的土地大概4000万平方米，公司销售会持续下降，会根据公司的基本盘吾悦广场的情况，寻找开发业务的机会，也会考虑做些轻资产的项目，未来公司的营业收入一定是往下减的。
在王振华入狱的5年中，新城控股不论是销售额、股价还是财富都呈现大幅缩水的状态。新城系三家上市公司的股价一路下跌，王振华的身价也从2019年的240亿元下滑至72亿元。
《2024胡润全球富豪榜》显示，今年身价达72亿元的王振华家族，财富缩水超六成，排名下滑将近1900名。
除了战略上的不同，王振华父子的管理风格也迥异。常华告诉凤凰网《风暴眼》，“老王总管理上抓大放小，开会时一般都先听大家说完他再说，也不会打断别人发言，除非发言者实在啰嗦且不在要点上；小王总则比较谨慎稳重一些，有些地方也会抓得比较细，开大会会点名让下面参会的管理人员背诵公司企业文化’六提倡六反对’的内容。”
02王振华会走到台前吗？
王振华出狱之后，业内更为关注的是，其是否会重新接掌新城控股。
虽然新城控股集团目前的董事长、法定代表人为王晓松。但是，凤凰网《风暴眼》了解到，王振华仍然是新城控股的实控人。
一位常年深耕地产及金融领域的律师对凤凰网《风暴眼》指出，根据《公司法》规定，因贪污、贿赂、侵占财产、挪用财产或者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被判处刑罚，或者因犯罪被剥夺政治权利，执行期满未逾五年，被宣告缓刑的，自缓刑考验期满之日起未逾二年，不得担任公司的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的。但是，王振华是猥亵罪，不在这一范围之内。
至于王振华是否会走到台前领导实际工作，上述律师的看法是可能性比较小，因为猥亵罪是商业影响比较大的罪名。他认为，王振华越走到台前，实际上对新城的负面影响会越大。
方凯是曾经帮助新城控股募资的业内人士，对新城控股的外在影响有切身体会。他向凤凰网《风暴眼》透露，虽然王振华事件对于公司经营的影响是小的。但是，因为房企融资更看重信用，这种事情会影响公司信用。有一次外资投资人最后不投新城控股的原因，就是因为王振华事件有道德风险。
“按照美国的案例，此种事件的影响不止是法律上的，而是道德或商业上的风险。机构也会评判，要不要与这样的公司或者有这样实控人或者前董事长的公司做生意。越是大的机构，除了法律风控，对于道德风控、商业风险也很看重，”方凯表示。
在方凯看来，他并不认为新城控股会让前董事长回来，因为新城控股内部新的管理层已经形成，王振华儿子的班底已经接掌新城控股，从公司稳定性来说，可能性不大。
“名义上有可能会给王振华一个虚职，给王晓松战略层面一些建议。另外，新城控股这两年的方向还是瘦身，不做新的项目，与王振华曾经激进扩张时期的风格也有差异。”方凯称。
另一位在房地产行业深耕多年的业内人士则向凤凰网《风暴眼》预测，王振华应该不会重新做董事长，但可能会从背后实控新城控股。
03归来，江湖已变
不论王振华是否走向台前，其面对的江湖已经发生改变。
5年前，地产行业前景一片大好，房企们“跑马圈地”，地产大佬们意气风发，一路高歌猛进。融创收购泛海项目重磅登场，阳光城接手协信控股，世茂房地产收购福晟等成为那一年地产大戏的经典案例。房企们在捕食者与鲸吞者中演变出新的地产格局。
当时，新城控股推崇的也是碧桂园模式，项目多位于三四线城市，主推高周转的模式，这推高了负债。2019年3月末，新城控股负债超过3000亿元，资产负债率约85%。
彼时，因为王振华猥亵事件，新城控股仅4个交易日就蒸发了200亿元，新城控股不得不走上收缩之路。2019年7月王晓松临危受命，新城控股密集上演了一系列拯救动作，切割与王振华的关系、裁员优化、暂停巨款拿地、避免股价爆仓等。
“王振华事件可以说让新城控股因祸得福，5年前地产公司都在扩张玩高周转，老王也难免会加入，他的风格之前就是激进扩张。” 一位常年关注新城控股的业内人士告诉凤凰网《风暴眼》，新城控股看似错过了楼市最后的狂欢，但这也让新城控股躲过了一劫。
而当年巨头恒大、碧桂园、融创早已爆雷，深陷债务泥淖。在行业整体低迷、房企盈利亏损加剧的情况下，新城控股不仅是行业里为数不多的没有暴雷的房企之一，还是极少数保持正向盈利的房企之一。
上述人士继续指出，王振华归来所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地产大环境已经改变，行业减薪裁员可能还要持续几年。
在他看来，民企都存在这一问题，楼市没好转，行业没什么利润，抗不住资金成本。之前拿地多的房企都会面临资金压力，房企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只能等下一轮房价回暖，而这至少要等3年以上。
更为重要的是，新城控股也面临像其他房企一样需要大幅缩减规模和负债、轻装上阵的困境。
“新城控股负债也不少，如果楼市不能回暖，压力会越来越大，靠收租可能也还不起债务。因为好卖的住宅都卖得差不多了。如果有息负债太多，没有足够利润来覆盖，资产会被越吃越少。这也是王振华归来之后需要面对的问题。”上述人士称。
过去一年，新城控股也在大幅压降有息负债。2023年年报显示，新城控股期末融资余额为571亿元，同比压降142亿元。据多家媒体公开报道，2024年新城控股需偿还境内外公开债51亿元。
此外，现年62岁的王振华也面临“廉颇老矣”的境况，即便重新执掌新城，也面临重重困难。就像黄光裕出狱之后，即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组织变革，也难以阻挡传统家电连锁没落之势。
面对地产这一夕阳行业，英雄迟暮，行业巨变，王振华或许也只能在怅然中“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常华、方凯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