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不定期翻版推出近几年本公众号发布过的绝妙好文,可谓“旧瓶旧酒”直接拿上台。不过好东西必要让更多人看到才有价值。那么,还请诸君品尝以下好料老酒……
前段时间网络流传一个消息,十分地幽默,说武汉政府出台了一个房地产政策,为了不叫老百姓有心理的落差、有社会阶级的差别感觉,所以取消了政府廉价房,只剩下商品房。我不和政府通邮件,所以不清楚这个消息是不是确实,但忽视阶级也好差异也好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十分可笑的行为。
我有个女人——正如很多女人那样,很虚荣——时常说一些很雷人的话。常常跟我吹嘘在各种场所她是如何的吃香。那些男人是如何跟着她的屁股后头转。或一夜店,有个上海爷们追求她还要请她去上海最好的日本餐厅吃饭,她急了,回人家说,吃日本菜?我都是去日本吃。上海会有好吃的日本菜吗?这句话,如果不是从她嘴里冒出来就显得更加的真实了。上海的确没有什么好吃的日本菜,平时我只去仁清,那地方灯光昏暗很低调,蛋黄一样的灯光照下来显得我比较瘦。好吃吗?比上海菜是清淡很多的,如此而已。哪个地方的菜式在哪个地方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些名家前辈认为日本菜的最高境界是天妇罗。我不觉得。我还是认为日本菜的最高境界是寿司,写得详细点,叫江户前握寿司。无论是吃的环境、使用的刀具、那种微妙的细腻的表演形式、食材本身以及味觉所体现出的淡雅精神。寿司怎么吃呢?先拿起筷子放倒摆在面前的寿司块,夹起来,叫寿司的侧面蘸点酱油,最后塞进嘴巴里,咀嚼。当然,用手拿起来、蘸酱油塞进嘴巴里也不是粗鲁的做法,反而很传统。不必点山葵,人家点好了。再要,虽然人家不说,也觉得你是异类。如果喜欢吃寿司,想了解何谓顶级的寿司,光看这篇文章还不行,还要按照文章里的介绍去尝试。三段论,吃三次就搞定。有了这三次的基础就等于说是从女孩成女人了。寿司,哪里去吃?东京,那是寿司的“产区”。顶级“产区”在东京的银座,这里基本都是“一级庄”。
反过来说,去东京吃啥?我自己认为是江户前握寿司以及鳗鱼饭、再加上炉端烧——也就是我们这一次三口组的周末所食。如果我们不去夜总会得瑟一圈儿,宁愿再吃一顿顶级和牛铁板烧。
入门
入门级的握寿司,东京满大街都是,日本经济不是特别景气,(虽然人家的就业率远比我们高)互相竞争得厉害,实在太压抑就跳楼完事,所以味道不怎么样的餐厅一定开不长久错不了的。不相信你一去就撞见一家刚开没两天的。如果保险点像我之前在《头等客》上推荐的住在银座,不贵不跌份可以住东武银座酒店(高级的旁边有帝国、东方文华)。住在银座的好处是去筑地实在方便,基本上走路就解决。筑地市场里,到处都是寿司铺子,人头多的和少的,差异很有限,看你的耐心如何。这里的水准,统统称之为初级。
初级的寿司,个头儿很大,叫人绝对可以果腹。个头儿很大的同时握出来的造型也并不怎么美观。既然是初级,那么一定是走量的制作,所以米饭基本都是凉凉的毫无温度,米饭一旦毫无温度米粒就会有一些硬,那就没可能和软糯的鱼肉相结合了。初级的寿司,表面并不刷什么酱油之类,由客人自行解决,反正一大盘端给你,你自己鼓捣着吃吧。饿不死就完了。好吃吗?和国内的相比,还是好吃的,像我们去的这一家,人家还说明自己的大米的产区,表明自己虽是不锈钢表壳可也是ETA通用机芯,坚固耐用还是可以的。不过,再好的大米,没有了温度,哪里来的香味?
初级的寿司,虽然也有吧台,但本身餐厅很大,未必就轮到你坐在吧台。而且即便在吧台也没有什么好玩。店大、人多,握完了事。不是说人家不负责,日本人还是认真的,但、他们的认真是基于某个范围内的认真,没人会拿顶级寿司铺的手段用在大排档上。初级的寿司铺是管你吃饱吃好的,不管你什么艺术审美之类。相对于内地的日本餐厅(所以我从不在仁清吃寿司,那是不可能的,做不来的,真的,别闹)而言,他们的寿司的鱼好、米好、各类调料好、手法对,所以很多人去了筑地就爽歪歪,说再也没法去外滩6。
高级
我没有使用顶级这个词,不想滥用;而且到了这种境界已有点见仁见智的意思。就像都是八大名庄,大家的喜好不同,到底哪个算是老大,不易见分晓;到底是米其林二星还是三星,兴许只是评委的心情。
离开盛光堂刀铺,那幅写着“无言”的书法还历历在目,无言......那个一袭黑衣的女老板余香犹存,风韵高雅,举止有度,在那缓缓的深深的一躬之中,尽显大家风范,果不然是卖顶级刀具的。午饭。坐下来,有人给你存包,安顿好,先来一杯热茶。我们吃饭,尤其是介绍给读者餐厅的文章,不会动用各种“关系”。第一是自己掏腰包吃饭;其次是不会和老板打什么招呼更不会亮出什么媒体人身份。有一吃一、有一说一,这样读者看过文章到访而去不会有什么受骗感觉。在享受生活之中推荐享受,而不是那些美食杂志的吃人家嘴短。所以今天谁给我们握是不是头牌金坂氏亲自出手,已不重要。
吃什么?omakasei(店家做主),18贯的握寿司(每人1.5万日圆)。面前一个年轻人,一问,只有26岁。心里这叫一个哆嗦;干了几年?7年了......
鮨かねさか(银座8-10-3美铃ヒ?ルB1F;03-5568-4411),米其林二星的寿司铺。东京米其林二星里仅有的两家寿司铺之一,服务固然是有点旅游场所的感觉,那前台的小妞儿嗓音甜得五个加号,但你仍旧挑剔不出什么毛病来;有志不在年高,且看他的手段。每人先来一瓶啤酒爽爽口,这一上午可是走累了。豪哥和苏航分别收获一只古董表,我眼巴巴地望着,等着我的鱼吧。前菜海带之后,先从红肉鮪(刺身)开始。
这小哥的刀法极好,虽然片得缓慢,可我们也不着急;一片一片,想必重量差别极小;每一握都花很长时间,别看他年龄不大、身材不高,体格也不见得健壮,手却是异样的修长厚大,动作做得很足,很有欣赏性,他也不怎么说话,默自在那全神贯注,握寿司在他那里,仿佛已是一种神圣之事,一如做法事,时不时还闭上眼睛。握时着力点不是手掌心而是手指的第三节,看的出他极为用力。后边的海胆最见功夫,且看侧面,海胆那么软,他握了那么久,海胆造型依旧、小小的饭团却已是标致的元宝形状。
高级的寿司,体积不会很大。高级在哪儿呢?每个细节,都是细腻、精准。你要坐在吧台,一边欣赏一边吃,看着人家握的过程本身,已是法事,动作极为出挑而且有节奏,我们也遵守刚才看到的那书法:无言。默默地欣赏。寿司体积很小,甚至小得有些过分,奇怪的是它的味道足得可以。这一级别的寿司人家会刷好味道(酱油之类)给你,基本不必再蘸酱油,摆在你面前的碟子里,你夹起来一口吃掉就好,慢慢体会味道在口腔之中缓慢弥散,感觉鱼与米的交融混合。真正高级的寿司,米饭是微温的。所以我有时想,吃寿司喝nurukan这种温温的酒,应该是不为破坏口腔的温度,尽量不去刺激口腔,融合平缓地、优雅地摧毁你的味蕾神经。
鮨かねさか这一顿最为惊艳的是大鮪,以及甜虾。甜虾很小、剥得极为干净,不是一个是一撮。这一口下去一如一个18岁的少女(本来想说16岁但是犯法),米饭与虾仁的紧密无间的融合,柔软、糯粘,一点点山葵的刺激,所谓高潮,就是这种体味。
中级
中级的放在最后,其实是有道理的。结合前边两段的描写,这一级别可以烘托高级的高级,初级的初级。
久兵卫(久兵衛银座本店,银座8-7-6,03-3571-6523),鼎鼎大名的老店,各类旅行手册上的必备。老板年事已高,我没有见过他给谁握过,不过晚饭时间还会出来见客,打打招呼,感谢一番。
最难握的寿司是哪个品种呢?生鲍鱼。为什么生鲍鱼最难呢?因为这玩意儿太硬。所谓太硬,我想不是难以片好的缘故,名刀在此,鲍鱼也不敢乱得瑟,一把刀,二三十万日圆,那是起步级别,高级的动辄七八十万日币,名家手作;硬度高,是说生鲍鱼本身的肉质太硬,它已经那么硬,怎么和米饭结合?米饭是温温的软软的啊......解决的办法,唯有将鲍鱼片得相对的薄(还不能薄到没有口感),之后是将它本身的硬处理掉:例如在表面多划一些道道儿,将肉质的硬度打散。叫了一道,觉得一般,一如乌贼的处理——这是一个不如,一如墨乌贼的处理,墨乌贼也是有点偏硬、口感偏滑的。鮨かねさか的墨乌贼切得略微薄一点,其次做工更加精细,正面、背面,都划上了很多刀,所以入口很柔和,更加入味。银座久兵卫的就比较粗糙。而且银座久兵卫的寿司个头儿也更大一些。(再看入门级的寿司,饭团更大,恨不得撑死你,那鲍鱼处理得新鲜吧?仨哥们儿还在蠕动着,整个一头活的鲍鱼仔,塞嘴里吃罢——这就是不同,就是区别。)
银座久兵卫因为店大人多,握法难免粗糙,而且握得不够用力,米饭有些散。鮨かねさか饭团是软而坚,并且一个一个地握,尽管我们三口组坐在那里,人家也不着急,做好一个摆盘给你,再握下一个,从容淡定、凡事做到极致,刷酱油也是一个一个地来。同样,银座久兵卫也是给客人刷好酱油的,但他们就有效率得多,一次摆在那儿好几个,一次刷成。只是动作貌似潇洒。
豪哥眼力好,还发现银座久兵卫是每个人两把刀,长刀的用途是片,短刀的用途是剁;鮨かねさか却是只有一把刀,但这把刀却比银座久兵卫的长刀还要长很多,很简单,刀更长,操作就更有难度。刀刃为啥是冲着客人呢?因为这种摆法更容易拿起来、更容易操作。刀刃虽然冲着客人,却不是敌对的意思,刀尖冲着人才是。一如客人筷子要平行于肚皮;豪哥还发现虽然鮨かねさか和银座久兵卫手里都有一块万能的抹布,给你擦盘子呀之类的,但银座久兵卫手里的形状不规整,乱扔,鮨かねさか的那一块却一直是叠得方方正正。虽然这些都是细节,但,细节决定一切。
一般的寿司铺呢?没人给你擦,等你吃完了抹嘴走人了再收拾。
我喜欢安静。银座久兵卫是很喜欢和客人交流的,有点聒噪;鮨かねさか大概是午饭的原因,人也不多,那位小哥只是偶尔说两句,缓慢的、入定般的、输出内力一样的专注在握,叫人看着起初有点感觉做作,久了叫人有些感动。就算作秀做得这么认真,也很极品了。
>龄就业者(超过法定退休年龄)
与适龄劳动者相比,
身体素质偏弱、反应速度偏慢,
其工作时所面临的安全隐患和
发生工伤的风险相对较高,
这类人群从事雇佣工作权益遭受侵害时,
该如何维权呢?
“我真心感激你们,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我,谢谢你们为我们老百姓办事,谢谢,谢谢!”日前,张阿妹(化名)拉着嘉定区检察院第五检察部检察官金娟娟的手,哽咽着将锦旗交给金娟娟,锦旗上面写着:维护法律尊严,为民执法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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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到2020年4月1日。那天,嘉定某饭店后厨寿司制作师张阿妹像往常一样工作,没想到,在使用蒸箱蒸寿司米饭时发生了意外,张阿妹的左手被烧伤。在用冷水冲洗1个小时后,张阿妹自行赶往医院就诊。而后,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司法鉴定中心对其伤残等级出具鉴定意见书,经鉴定,张阿妹左手背部、腕部二级烧伤。
由于张阿妹在入职及事发时均已超过法定退休年龄,饭店也未与张阿妹签订劳动合同,且未购买工伤保险,事故发生后,张阿妹与该饭店协商赔偿事宜无果。
在维权无果后,张阿妹偶然通过网络了解到“民事支持起诉”这一诉讼方式,想再试一试。
2021年4月,张阿妹来到嘉定区检察院12309检察服务中心申请支持起诉。检察官金娟娟认为,申请人张阿妹在某饭店工作期间受伤,该饭店未对申请人进行赔偿,损害其合法权益。另外,申请人系弱势超龄就业者,符合支持起诉条件。
“我们建议张阿妹以健康权纠纷提起诉讼,帮助其收集证据、材料,并出庭支持起诉。”金娟娟告诉记者。
2021年8月24日,嘉定区法院作出判决,认为申请人张阿妹要求某饭店赔偿其用工受伤所致损失,于法有据,判决支持张阿妹的诉讼请求,张阿妹获赔医疗费、营养费、护理费、精神损害抚慰金等5万余元。
据悉,此案是嘉定首例成人民事支持起诉案件。金娟娟介绍,民事支持起诉主要针对弱势群体,现阶段嘉定区检察院办理案件主要涉及老年人、妇女等权益保障,外来务工人员追索劳动报酬等,弱势群体权益遭受侵害时可以向检察机关寻求帮助。
检察官提醒
弱势超龄就业者应当学会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必须与企业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在事故发生后可以于法有据;相关企业应当保障劳动者的工作环境安全,建议购买商业补充保险,一旦发生意外企业可以减轻一定的负担。
撰稿:席凌燕
编辑:王丽慧、武利荣
工共享了 工资怎么发
本报记者 李万祥
餐厅服务员“变身”外卖小哥,酒店员工进车间上岗,日料店寿司师傅到电商平台做分拣……“共享员工”成为当下最火的用工模式。那么,员工“共享”后劳动关系如何界定?工资怎么发?社保怎么算?有没有风险?针对这些问题,记者采访了法律专家。
“‘共享员工’属于企业之间的借调行为,不会导致双重劳动关系。”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法官龚莉婷认为,在司法实践中,存在大量关联公司之间借调员工的情况,借调本身即为用人单位对其工作安排,其工资关系、社保关系均未发生变化,故不宜认定其劳动关系主体发生转移,也不能因此认定双重劳动关系。
这种传统“借调”需要企业之间签署共享用工协议或者双方企业与员工签署三方协议,员工由原用人单位派至现用工单位。此外,从各家企业的探索看,“共享员工”还有一种形式,即用工企业直接在相关平台上招募因疫情无法复工的劳动者,签署相关用工协议。
龚莉婷认为,如果是用工企业直接在相关平台上招募员工,对于用工企业与劳动者之间的关系认定,司法实践中综合考量招聘通知内容、用工协议内容、双方权利义务约定,从中探寻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同时考虑双方是否存在人身隶属关系及关系的稳定性来综合判定双方之间系劳动关系或劳务关系。
目前,有些超市已经与“借用”员工签订了劳务合同。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法官汪洋认为,如果劳动者与企业构成劳务关系,双方处于平等地位,其中权利义务受民法调整,当事人可以对合同条款充分协商,决定合同相应的条款内容。但“互联网+”催生社会经济发展新形态以来,劳动用工方式日趋灵活,传统理论对于劳动关系和劳务关系的界分开始模糊,“共享员工”协议是否隐含劳动关系连接点,突破了劳务合同范畴,需要结合实际运作模式慎重判断。
法官提醒,对“共享员工”法律性质的不同认定结果,将导致权利义务分配的巨大差异,因而为避免不必要的纠纷产生,影响疫情防控和市场稳定,建议企业之间在商定共享计划时,细化合同约定,并且与劳动者协商一致,保障员工的合法权益。比如,报酬给付方式和计算、社会保险、劳动保护、致人损害的义务承担等内容。
目前,不少地方探索“共享员工”模式下的员工权益保障。如青岛西海岸新区搭建起“共享网络线上用工平台”,由平台担保“临时务工人员”薪资安全,同时对问题企业和问题员工主动与人社、市场监管、税务等部门通过大数据筛选,实行平台信用认证,定期在平台公示信用缺失单位和人员行为;宁波市北仑区在有需求的企业间建立了“共享员工”合作机制,明确员工输送模式,薪酬及发放方式、上岗时间及工作义务等,由社区法律管家全程提供涉法律咨询、用工对接等服务,实现区域内跨企人力资源精准调配。
越是在特殊时期,越是要坚持法治思维,弘扬法治理念,否则将会造成不必要的矛盾,甚至引发法律问题。汪洋表示:“共享经济的辐射范围势必会愈来愈广,劳动力使用方式也将更加灵活,共享平台或企业对员工的管理方式更加复杂,因而对于法律关系的认定需要在传统理论的基础上综合考量。”
责编:任鑫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