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好,我是X博士。
随着LOL9.10版本上线,新英雄悠米也正登陆国服。
这是英雄联盟首次推出以猫咪为造型的英雄,之前就连皮肤里也很少有真正的猫。
< class="pgc-img">>所以X博士之前就预测,悠米一旦上线就会引起玩家的追捧。
果不其然,这个造型可爱的新英雄刚一登场就成为游戏中“非BAN必选”的存在。
< class="pgc-img">>划重点一:人气最高、胜率最低!废物英雄倍受追捧
新英雄悠米刚一上线玩家就为之疯狂,所有的颜狗玩家都迫不及待的在峡谷里撸猫。
< class="pgc-img">>除了颜值以外,悠米还拥有LOL最独特的“附身”机制,她可以附在队友身上,并处于无敌状态,只要队友还活着,悠米就是非常安全的。
< class="pgc-img">>最爽的是,这个附身并没有时间限制,也可以根据自己需要随时切换被附身的对象或解除附身状态。
< class="pgc-img">>附身之后几乎相当于解放双手,别说走位了,连走路都不需要。
这就是悠米最大的优势,X博士可以完全AFK去玩一会儿别的游戏。
< class="pgc-img">>悠米在游戏中近乎于零的存在感彻底把下路变成了单人线,队友全局就像是在4打5一样,还不能投降。
这也让她在游戏中成为“必BAN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队友选这个“小辣鸡”。
< class="pgc-img">>实际上悠米主要并不是坑在这个附身机制,而是其他几个丝毫没有用处的技能。
Q技能追踪弹看似很酷,实际上连半点伤害都打不出。
< class="pgc-img">>护盾和治疗技能效果实在太弱,在战斗中几乎起不到任何保护的效果。
< class="pgc-img">>也就大招勉强能够打打控制,但实际7连发造成的伤害也低到让人无话可说。
< class="pgc-img">>虽然悠米的附身可以随队友一起进行传送等长距离位移,但实际效果也就比自己打好那么一点点。
目前悠米的胜率一直保持在30%以下,成功超越了CXK成为LOL里最弱的英雄。
< class="pgc-img">>所以X博士劝大家,如果没有大神带躺,还是尽量不要在排位里选悠米了。
划重点二:悠米胜率实在太低,拳头看不下去启动紧急增强
悠米登场可以说是拳头寄以厚望的,毕竟这样一个造型招人喜爱机制又非常有趣,且足足设计了四年的英雄,可谓是肩负着“帮LOL恢复活力”的任务。
< class="pgc-img">>但就目前悠米的胜率来说,别说让游戏充满活力了,队友看见就想秒退。
于是拳头连忙祭出了紧急增强的大招,将悠米全身所有属性都进行了增强。
< class="pgc-img">>什么叫所有属性呢?
就是从基础的回蓝回血到技能所有数值全部进行了上调,光是Q技能就增强了基础伤害、AP加成、强化Q伤害、减速效果、以及减速持续时间。
除了施法距离以外所有效果提升,可见当初到底有多弱。
< class="pgc-img">>但这并不能提升悠米的实际效果,该弱还是弱的。
星妈有一句很有名的台词:“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有人遭受苦难”。
X博士觉得悠米也可以借用一下这句话,改成“只要队友活着,我就不会遭受苦难”就可以了。
< class="pgc-img">>课后总结:
目前来看所有的附身英雄都无法逃脱弱鸡的命运,无论是农药的瑶、非人的魍魉还是风暴的284,选出来总会给队友一种“药丸”的感觉。
希望拳头能好好的平衡一下,别为了跪舔颜狗把好不容易坚守的节操给交了。
>022年1月10日,一张来自湖南永州的照片,通过打拐志愿者团队辗转发送到曹美玲的手机上。她瞥了一眼,又迅速放下,似乎在紧张地回避着什么。
稍作平复,她再次打开手机,这一次,手指流连难舍。照片已经被她放大了数倍,以至于每一个小细节都能撑满屏幕,隔着冰凉的玻璃板,她细细摩挲着青年人的五官。
“像,眉眼间都像,年龄也能对上,但是不敢确定。时间久了,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会觉得像。”这一晚,曹美玲整宿未合眼。
< class="pgc-img">>2022年1月11日,曹美玲正在整理儿子蒋峥的资料。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摄
2006年,一个常来找她打针看病的外乡人,抱走了她不满5岁的儿子蒋峥。几乎是第一时间,她便得知了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然而16年间,貌似触手可及的希望,却一次次被意想不到的现实捏碎。
1月10日晚,新京报记者获悉,永州当地警方已连夜为疑似蒋峥的青年采血,正加紧与曹美玲夫妇进行DNA比对。等待结果的日子里,曹美玲准备再去一次“人贩子”的父母家,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追寻了16年的答案。
消失的“彭叔叔”
穿着夹棉的小衣裳,蒋峥在一个早春的上午不知所踪。同时消失的,还有小镇上那个长住在旅馆的外乡人。
广西桂林全州县才湾镇。2006年3月4日上午11点,见4岁多的儿子蒋峥迟迟没有回来,母亲曹美玲放下诊所的工作,去附近他常常玩耍的空地寻找。半路遇到儿子的玩伴涛涛,涛涛告诉她,“蒋峥被‘彭叔叔’带走了。”
< class="pgc-img">>曹美玲夫妇托人PS出的“全家福”。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摄
曹美玲第一时间就报了案,她知道“彭叔叔”是谁。前段日子,这个爱买彩票、总戴一个鸭舌帽的外乡男子,“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成了诊所的常客。
“他告诉我们,自己姓彭。因为他是来诊所看病的唯一一个外地人,我印象很深。”在曹美玲的记忆里,对方很少打点滴,多是一些止疼、补血的小针,“很便宜,当时只需要几块钱。”
曹美玲的公公早年行医,上世纪90年代,家里的诊所就在才湾镇落定。这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安宁小镇,日常往来的都是多年的老街坊,此前从未发生过儿童拐卖事件。
蒋峥大一点儿的时候,喜欢在诊所附近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曹美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看他。周边的邻居都知道,如果她没在诊所,一定是去看蒋峥了,“那时镇上的人常常笑话我,说动不动就要去找儿子。”
其实,彼时的曹美玲并没有什么防范意识,她只是宝贝这个孩子。2001年,她生蒋峥时在医院熬了两天一夜,“打催产针都不管用。” 7斤8两的胖小子,一家人都“稀罕得不行”。
在焦急寻找孩子的路上,曹美玲想起,彭姓男子第二次来诊所时,曾给蒋峥买过两板奶片糖,当时自己还叮嘱他,没钱没工作的,不要乱买东西。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对方那么早就开始尝试接触蒋峥。她还想起,有一次,这个人带着蒋峥一起外出,被她姐姐看见,才把蒋峥抱了回来。
< class="pgc-img">>为了寻找儿子,曹美玲多年以来写下的材料。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摄
第一个有价值的线索,是镇上邮电所的人提供的,彭姓男子曾在那儿接收过汇款单,“那时才知道,他使用的是假姓名。唯一有用的内容,是身份证上的地址。”
“在湖南省永州市道县,和我们的县紧挨着。”当天中午12点,曹美玲赶到了镇上的火车站。“当时邻近的几个县,就只有我们这儿有火车站,我以为人贩子会坐火车,就从车头找到车尾,一个位置接着一个位置地看。很绝望,什么也没有发现。”
全家人疯狂在外寻找蒋峥的同时,当晚7点,一通陌生的电话打到了家里。独守在家的蒋峥外婆,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小蒋峥哭得厉害,“有人在安抚他,是个男性的声音,应该就是人贩子,他说带着峥峥在隔壁的黄沙河镇,明天一早就把孩子送回来。”
等曹美玲和家人亲戚闻讯赶到黄沙河镇时,彭姓男子和蒋峥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最后的线索
全州县位于广西东北部,毗邻湖南。曹美玲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与湖南发生什么关联,但在此后的16年里,这里拴住了她全部的指望。
2006年3月6日,蒋峥被拐的第三天,顺着彭姓男子留下的唯一线索,曹美玲和亲戚赶到湖南省永州市道县,一夜之间把寻人启事贴遍了大街小巷,还在当地电视台刊登了寻子广告,然而始终一无所获。
曹美玲的丈夫被突然而至的变故击垮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外向的人,孩子丢了之后更是完全封闭了,整日靠酒精麻痹自己。镇上的人要我盯着他,但我知道是盯不住的,他喝酒是为了喘口气,太压抑了。”
混乱的两个月里,曹美玲身心俱疲,直到警方传来的新消息,让她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原来,“人贩子”不姓“彭”,真实姓名为陈广兴,原籍湖南省龙山县塔泥乡塔泥村,是四兄弟中的老幺。1996年,曾与大哥、三哥共同犯下命案,身为从犯的陈广兴被判处3年有期徒刑。出狱后不久,陈广兴又因抢劫再次入狱。拐走蒋峥时,距其第二次出狱仅仅过了几个月。
< class="pgc-img">>曹美玲保存的一张“人贩子”陈广兴的照片。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摄
而陈广兴在才湾镇邮政所接收的汇款单,正是来自其大哥陈广文,彼时后者仍属在逃人员。根据这一线索,陈广文在广东江门被警方抓获。但陈广文说,他不知道幺弟此后的去向。
希望再一次破灭。看着整日酗酒的丈夫、急速消瘦的婆婆,曹美玲觉得自己必须撑住,用所有哪怕再微小的可能去黏合希望。她强迫自己继续上路。
2006年8月末,曹美玲第一次去了陈广兴的老家,湖南龙山县塔泥村。“我们表明了来意,他父母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抓我们的小儿子,却把我们的大儿子也抓进去了。”
陈广兴家是木头搭出的几间房,屋子里黑黢黢的,木头混着潮气,散发出腐朽的味道。曹美玲觉得很压抑,“虽然满腔的恨,但是看着眼前独自拉扯孙辈的老人,又觉得对着他们恨不起来。”
曹美玲开始了近乎偏执的坚持。那几年,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从全州跑到塔泥村,每回都带着礼品,农忙时甚至帮着老两口干活。“我是有私心的,希望能够感动他们——万一他们知道点儿什么呢?”
< class="pgc-img">>2022年1月11日,曹美玲家中桌上散落着蒋峥和陈广兴的照片。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摄
从全州到龙山,全程600多公里,没有直达的汽车或火车,路上需颠簸一天一夜,之后还得徒步翻山,才能抵达塔泥村。曹美玲还清晰地记得,2008年5月12日,她在去塔泥村的山路上,感觉到了地震。
也是这一次,一点点意外的“收获”,让她觉得“终于接近真相了”。当时,陈母状似无意地说,“就算找到,也帮你养了两年了。”陈父马上使了个眼色,陈母就没有继续讲下去,从此,也再未接过相关的话头。
“其实,塔泥村不少人都让我别再来了,‘这一家是感动不了的。’”但曹美玲总是不甘心。
她觉得,自己不但知道“人贩子”姓甚名谁,还知道他家在何处,情况比许多毫无头绪的寻子家庭要明朗得多。她跟丢失的儿子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哪怕一个地名、一个买家的姓,就能捅穿这层障碍,让希望的光透进来。
可这一切,始终都没有发生。
不变的“4611210”
2010年,意外出生的小豪,终于打断了曹美玲不知疲倦的奔波。
这个小儿子对游泳有着浓厚兴趣,但从没有被允许和伙伴们一起下水;一到上学的年龄,家长每日接送成了雷打不动的规矩——这个家庭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甚至于从小,小豪的口头禅就是,“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像哥哥一样和任何人走的。”
“他和蒋峥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又不太一样。”如今说起小豪,哪怕是提到蒋峥,曹美玲偶尔也会是笑着的。但她从没有给小豪唱过蒋峥睡前爱听的歌,“‘妈妈该唱《我的歌》哄我睡觉了’——以前蒋峥睡前总会这样说。”
还不到12岁的小豪,每每听到母亲讲起素未谋面的哥哥时,总会笑着开解,“生下我,是咱们的缘分。”他似乎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兜住曾经不断下坠的曹美玲。
16年里,一切都在变化,家里原来的红色座机也换成了一部崭新的灰色座机,只有电话号码还没变,“4611210,蒋峥很小的时候就会背。”
< class="pgc-img">>曹美玲家新换的座机,电话号码始终未变。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摄
曹美玲仍然在努力撑起这个“没有好日子过”的家。蒋峥刚走丢的那几年,她在诊所给病人看病,双手时常没有力气,注射器都拿不住,动不动就要关门休息。现在的她依然是马不停蹄,有时正在淘米做饭,楼下诊所来人了,一定是停下手中的活,先去处理病情。
但对于寻找蒋峥,曹美玲几乎完全失去了方向。2021年10月,她从广西桂林全州县警方处得知,嫌疑人陈广兴在十年前于湖南永州江华县一处宾馆内自杀身亡,携带秘密的人仿佛带着秘密永远离开了。
< class="pgc-img">>陈广兴当年自杀的宾馆,早已变成了饭店。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摄
奶奶直到去世也没能再见到丢失的孙子。“其实有了小豪后,她很少会再提起蒋峥。”但是外婆知道,亲家母和自己一样,在老屋里藏着很多蒋峥的照片,一闲下来总会翻出来看看。
而困在原地的蒋峥父亲,似乎也失去了前行的力气。“天天喝酒把身体彻底喝垮了,这次因为脑梗住院,已经没有办法下床。”前些日子,他对妻子说,自己有预感,“应该是撑不到蒋峥回来了。”
与此同时,不少长期投身寻亲事业的志愿者将目光锁定在了湖南省永州市江华县。2022年1月10日下午,一张疑似蒋峥的22岁青年近照也被辗转发给了曹美玲。“很像,但是时间久了,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会觉得像。”曹美玲不敢确定。
1月10日晚,新京报记者从身在永州当地的线人处获悉,永州当地警方已连夜为该青年采血,正加紧与曹美玲夫妇进行DNA比对。
1月11日,江华县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莫开冬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陈广兴当年的死因及相关情况,警方正在进一步侦查,也期望知情人可以提供线索或信息。
巨大的希望之下,曹美玲决定,在没有等到DNA比对结果前,她不会贸然前往湖南江华,但是她准备最近再去看看陈广兴的父母,“他父亲近几年耳朵越来越差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少了很多,现在既然得知陈广兴离开了,我想再去碰碰运气。”
曹美玲还在盼望一个等待了16年的奇迹。
新京报记者 刘逸鹏
编辑 李彬彬 校对 杨许丽
源:人民日报
制图:张芳曼
今年10月17日是第五个国家扶贫日,决战决胜脱贫攻坚,现在到了攻克最后堡垒的关键期。到2020年,还有3000万左右农村贫困人口需要脱贫,尤其是深度贫困地区,更是难中之难、坚中之坚。这些地区条件差、基础弱,扶贫产业怎么选?内生动力怎么激活?扶贫保障如何实现?贫困人口怎么带?这些都是着力提高脱贫质量的关键问题。本报记者分赴桂滇冀甘四省区深度贫困地区进行调研,聚焦新问题、探求新思路、发现新实践,以期凝聚共识,启发思考,用更精准、更有力、更扎实的行动,打好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
产业咋选?
“人无我有”挖特色,把“劣势”变“优势”
山路崎岖,一弯连着一弯,从广西田林县城到六隆镇门屯村,60多公里的路车开了两个半小时,石漠化山区的行路难可见一斑。
“干啥才能挣钱?”这是门屯村支书林志念最愁的事。山多地少,交通不便,全村199户、728人,1070亩耕地,其中水田仅250亩,人均不到半分田,贫困发生率高达33.3%。“‘巴掌田’里种苞谷,哪能脱贫!”
条件差、产业缺,这是深度贫困地区的共性问题。据对桂滇冀甘四省区深度贫困县50家新型经营主体调查,70%从事传统种养,25%涉及加工业,5%从事旅游、工业等产业。总体看, “原”字号多、深加工少,产业普遍散、小、弱,许多贫困村更是无产业、无新型主体,发展困难。
脱贫根本靠产业,选准产业,是关键的第一步。
山多地少,“优势”在山。门屯村面向大山找出路,把八渡笋、甘蔗定为特色扶贫产业。林志念说,八渡笋是当地特产,脆嫩无渣,曾是宫廷贡品。“20年前对口帮扶,山上种了7600亩笋,但品种退化、产量低,难成气候。”
升级老产业。科技促增产,八渡笋焕发新生。“低产林改造,亩产翻了两番,1斤笋卖到30元,种好这30亩林地,好日子就来了。”门屯村贫困户姚茂甲感叹。实施坡改梯、推良种,迈过一道道技术门槛,甘蔗在村民眼中吃香起来,一片片荒山变蔗田。“一根甘蔗就是一元钱。”林志念说,村里甘蔗面积从不足百亩扩大到1420亩,去年产值达到400万元。
发展新产业。云南怒江主打生态牌,封山禁伐,种下“绿色银行”。“按最低每斤500元算,种重楼第三年每亩收入1.5万元,第四年往后,加上根茎收入,一亩可超10万元。”泸水市片马镇片四河村胡三妹下定决心,今年不再种玉米,改种重楼。
劣势变优势。河北康保县县长魏红侠说,康保地处坝上,高寒、风大,种庄稼不行,换个角度看,却是绿色养殖好条件。相中这里的冷凉气候,养鸡龙头乾信牧业来到康保,公司总裁夏秋霞说:“好生态就是竞争力!康保鸡长在草原深处,喝着弱碱水,吃着五谷饲料,质量放心,而且疫病少、成本低,每只鸡能节省1—3元。”
千方百计上产业,成为许多深度贫困县的共识。“深度贫困地区产业基础弱、起步晚,只有深挖特色,发展‘人无我有’的产业,才有后发优势。”广西德保县委书记石永超说。
一个个特色扶贫产业生根发芽:田林县将杉、油茶、糖料蔗、猪、鸡、笋、芒果列为特色产业,扶贫产业覆盖率达89.3%;德保县确定七大特色扶贫产业,到2020年脐橙、山楂、蚕桑分别达10万亩以上,八角低产林改造10万亩以上;甘肃康县发展135万亩核桃、花椒、茶叶等特色经济林果,实现了产业适宜区贫困户全覆盖……
钱从哪来?
各路资金合力“造血”,新型主体盼精准对接
据调查,受访的50家新型经营主体中,80%的主体反映“差钱”。资金难是扶贫产业发展的主要瓶颈。
“农业产业投资大、回报慢,没有资金支持,很难上规模。”广西实味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黄进安说。德保大果山楂是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依托好产品,公司从事山楂深加工20多年。“附加值不高,还基本被成本‘吃’掉了。”黄进安坦言,每到收购季节,要把山楂拉到柳州初加工,再拉回本地生产,每吨运费、加工费要3600元。“想降成本,必须自建更大的冷库和厂房,靠自身投不起。”
一个产业连着成千上万农户。破解资金难,各地不断创新,多渠道合力“造血”,新模式、新办法纷纷涌现。
财政投入不断加力。德保县2016年投入产业扶贫4238万元,2017年增加到1.1亿元,今年增加到2.12亿元。田林县今年专项扶贫资金同比增长48%,其中3570万元投入扶贫产业。
以奖代补,精准扶产业。德保县分类出台政策:发展柑橘,贫困户新种2亩以上的,每亩补500元;发展蚕桑,贫困户自建蚕房,每平方米补150元……借北桑南移机遇,德保县马隘镇排留村发展起蚕桑产业。“石山上别的难长,却适合桑树生长。”村支书韦树杰说,江缘茧丝绸公司进入,奖补资金助力,让石山变成金山,86户贫困户靠蚕桑脱了贫。贫困户农林贵尝到甜头:“头一年赚了5800元,雪球越滚越大,现在种了24亩桑树,年收入两万多元。”
贫困户入股,参与产业。康保县马鞍架村,高寒、地瘦,全村197户人中有115户是贫困户。2016年乾信牧业进村建起10栋鸡舍,115户贫困户利用扶贫贷款,每户5万元,入股企业,年分红720元,期限3年。75岁的孙万玺老人说:“以前种莜麦,一亩打不下200斤,现在租给鸡场,有租金、有分红,肯定划算。”
扶产业,单靠财政资金孤掌难鸣。撬动社会资本,田林县成立5家平台公司,将1.5亿元贫困户小额信贷入股平台公司,每年按10%的比例为贫困户分红。河北阜平县成立担保公司,给贫困户每户5万—10万元的贴息贷款,第一年免大棚租金……资金不愁了,龙王庙村26户村民和企业谈起合作,租种大棚。
调查发现,一些产业资金使用存在细碎化现象,新型主体仍反映“不解渴”。50家受访主体中,一半以上没有享受过政策资金,有19家获得过地方产业化项目,其中仅5家申请到国家项目。
项目门槛高,够不着。一些农民专业合作社负责人说,当地申请委托经营项目,要求年营业收入在1000万元以上,大多合作社达不到标准。
资金量偏小,不顶事。一家山茶油加工企业负责人坦言,企业有5000亩油茶基地,低产改造1亩需投入3000—6000元,近3年只申请到两个项目,分别是9万元和20万元,远远不够。而大量产业资金补给分散农户,相当于撒了“胡椒面”,难发挥效益。
金融服务弱,贷款难。“干农业的想贷款不容易。”受访主体普遍反映,尽管政策放宽了贷款条件,但贫困县金融服务不发达,从事种养业找银行贷不到款,民间借贷成本高。虽然上市有绿色通道政策,但当地企业实力弱,缺乏现代金融帮扶,不少贫困县至今没有一家农业企业上市融资。
深度贫困地区发展扶贫产业,需要特惠政策支持。新型主体期盼,扶贫资金扶持更直接、更精准,让更多好政策能有效落地。
发展谁带?
扶龙头、扶能人,重在提升贫困户发展能力
越是深度贫困地区,越缺有实力的市场主体。调查发现,大多扶贫产业刚刚起步,龙头企业引进难,本地企业成长慢,产业基本还是“小打小闹”,发展后劲不足。
缺龙头,产业成长难。
在田林,全县仅有7家农业龙头企业。县林业局局长陈文开说,以油茶为例,守着37万亩茶园,仅有两家深加工龙头,大多产品靠民间小作坊初加工,个人购买占65%。组织化、产业化滞后,老品种茶树占到25万亩,亩产茶油才12斤。
“龙头企业对于产业脱贫意义重大,但少有龙头落户。”怒江州州委书记纳云德说,最大瓶颈在于交通,怒江至今没有高速公路、铁路和机场,对于企业来说,物流瓶颈非常明显。缺少龙头企业,很多林特产品只能打“原”字号。以核桃为例,全州种植208万亩,年产量仅1万吨左右,不足以撑起一个上规模的深加工企业。
合作组织不发达,带动能力不强。泸水市鲁掌镇浪坝寨村大学生村官和倩如说,村里的合作社成立不久,仅7户社员,对于“种什么”“怎么卖”等问题办法不多。
缺要素,市场竞争难。
据调查,50家受访经营主体中,36家没有稳定销售渠道,靠自找市场,产销对接不畅。
田林县农业局总农艺师明凤恩说,县里没有一家大型农产品交易市场,许多土特产靠农民到集市去卖。不少新型经营者是土生土长的种养大户,缺新理念、新技术,品牌意识不强,农产品竞争力弱。
在云南省福贡县,草果产业已经发展20万亩,管理跟不上,产生效益的只有6万亩,其余产业都还处在打基础阶段。
缺优势,长远发展难。
从扶贫产业看,“短平快”项目多,谋长远的偏少。一些基层干部认为,3年脱贫,时间短、压力大,优先发展“短平快”,产业扶贫出现短期化倾向。人们担心,越着急越容易出问题,一哄而上之后,会不会市场过剩?前几年不少地方跟风种大蒜,多了蒜贱伤农,“扶贫蒜”成了“伤心蒜”,扶贫产业风险不容忽视。
从带动实效看,一些扶贫产业与贫困户联接不紧。有的地方推广“贫困户入股”,片面强调覆盖面。调查发现,这种模式分红期限基本是3—5年,有的虽然产业全覆盖,但许多贫困户没有就业,也没有真正融入产业,成了“躺着等分红”,一旦到期没了分红,可能出现大量返贫。
“通过扶龙头、扶能人,不仅要做强产业,还要让贫困户有自我发展能力,这样的产业扶贫才有意义。”不少扶贫干部认识到。
龙头、能人带产业。田林县计划,每年培育1家龙头企业、新增15—20家合作社,到2020年培育660名以上创业带头人。乐里镇新宁村分水屯,从桂林请回能人傅旭安带头种芒果,高接换种、保花保果,一项项新技术落户,1.2万亩芒果标准园平均亩产过万元。贫困户黄可玲说:“跟着大户干,路子找对头,生活有奔头。”
让产业黏住贫困户。地处秦巴山区的甘肃两当县,创立“小康互助组”,将新型主体与贫困户结成对子,抱团发展。杨店乡灵官村贫困户杜洪林说:“自家5亩山地,以前种小麦、玉米只够吃,现在拿地入股,跟着互助组种树,平日锄草、施肥有报酬,两三年后苗子长大了,还能对半分成。”
机制咋建?
深化改革破梗阻,长短结合兴产业
脱贫不是为一时“过线”,实现稳定脱贫,需要长效机制保障。
为何有的资金撒“胡椒面”?调查中,一些扶贫干部顾虑:“现在扶贫资金是多了,但投到产业不容易。”上面条条框框多,直接补给贫困户,效果不好;如果补给新型主体,市场风险难测,万一有闪失,会当成“套取扶贫资金”,责任担不起。
基层扶贫干部呼吁,完善产业扶贫投入机制,政策应“松绑”。在扶贫资金使用上,避免“一刀切”,把自主权真正下放到县,因地制宜、集中使用,改变“样样有一点,样样一点点”的现状。在考核机制上,可适当引入容错机制,让贫困县放手扶产业。
一些经营主体反映,扶贫产业要更多让位给市场,开拓多元化市场渠道。在康保县,引入国家贫困地区发展基金,探索“基金+龙头+特色资源”模式,用“市场之手”打造有生命力的扶贫产业。基金搭台,打通财政资金到产业、再到贫困户的渠道,7000万元基金注入龙头企业,各路资金合力,建成5个现代化养鸡场、一家肉鸡加工厂,形成现代生态养殖加工的全产业链。
在政策保障方面,聚焦产业基础短板,加大深度贫困地区定向投入。“产业基础欠账大,靠自身财力不行。”田林县县长黄慧说,县里有4个乡镇距县城3个小时,交通短板亟待补齐。在德保县,上级给的村屯道路标准是砂石路,当地属石漠化山区,一场大雨砂石路就冲坏了,县里决定改修硬化路,每公里要多投20万元,今明两年资金缺口2.5亿。
如何解决产业“长与短”的矛盾?“引入新机制,缩短产业回报期。”田林县林业局党组副书记韦永山说,县里的杉木成材期长,要10年以上,如果能够建立林权交易平台,村民就能在平台上进行林权交易,提前获得收益,再引进精深加工厂,增加附加值,实现“有木不外流”。
更大活力在改革。德保县排留村利用粤桂合作扶贫资金,入股勇壮蚕业合作社,捆绑贫困户136户(其中86户参与种养,50户入股分红),实现资源变资产、资产变收益、农民变股民,一场“三变”改革,激活农村沉睡的资源,实现了多方共赢。
培育扶贫产业是一个长期过程。深度贫困地区发展产业劲头足、信心满,不断发现新问题、解决新难题,定能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
记者 赵永平 朱 隽 郁静娴 庞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