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渔民常用的渔具
潘煜明/文
在西乡,有一批渔民,聚居在拉马河西岸(张家垡东首)、黄市中心河北岸(张家垈南首)。上世纪九十年代前,这批渔民常用的渔具有:
[攀网]小一点的2~3米见方,用特制丝线或塑料线网结而成,网眼与小手指的粗细差不多,用4根竹枝绷住四角,上面十字交叉在一点,再用一根长4米的粗竹竿绑在交叉处,放在河中,若鱼儿游至网中,迅速将网抬起。大一点的5~7米见方,甚至还有更大的,网的四角用绳固定,人手直接拉不动,得借助拉绳或绞关,才能将网拉起。用网兜(料海)将鱼、虾抄起,放入鱼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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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网]用4根细竹竿,扎成长方形竹架,外三面用网围起来,靠人的一面不围网。再用竹枝扎成等腰三角形的捣棒,沿着河边从远处向近处赶鱼,迅速提网,可网到鱼和虾。
[耥网]等腰三角形,两边的腰长一些,中间结成网兜。底边用一根竹片做网口,再用一根长毛竹与网口竹片垂直绑牢,接触处有一个口,毛竹不能凸出去。耥鱼时,人站在岸边,从河边下网,贴着河底向河中耥去,把河底的螺、鱼、虾推入网兜,拉回竹竿,扣倒在岸边,拣出螺、鱼、虾。
[圈网]圆锥形,上小下大,网高3米,下口直径3米,下口朝里结成网兜,网口边有锡或铁脚子,便于网下沉和网口贴近河底。网的顶端系一根钢绳,约3米长,绳的尾端做一小圈,可套在手腕上。捕鱼时,手提圈网,站在河岸上,或站在船头上,一手套住绳圈,左右手分别绷住网的下部,用劲向前方河中抛去,尽可能将网撒成圆形,网张得越大越好,等网底沉入河底后慢慢收网,被罩住的鱼和虾进入网兜,然后拉上岸或拉上船,将网兜里的一切倒出来,挑拣鱼和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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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网]长30~40米不等,网眼与两指的粗细差不多,网高2米左右,下口结成网兜,兜口用铁脚子固定好,使网很快沉入河底;上口用塑料球或泡沫块或小木条做浮子,上下口都用钢绳系住。捕鱼时,5~8人一起,从河的一头下网,河两岸毎一边2~3人拉网,两边拉的速度差不多,把网慢慢拉向河的另一头,然后把鱼裹在网兜里,收网取鱼。
[拦河网、腰网、簖网]这三种渔具都比较大,以河的宽度为准,从河这边拉到河对岸,拦河网和腰网不定时起网,有鱼、虾及时取出。簖网主要用竹枝横向将整个河面插满,靠岸两头各有一个网圈的鱼簖,进水和放水时,鱼沿着竹枝顺势游进网内,鱼簖开口小,鱼游进去出不来。也有渔民将河中的竹枝,改成细眼拦网,效果同样。取鱼时,把鱼簖稍微转一下,提出水面。无论鱼从上游来还是从下游来,左右两个鱼簖都能拦到鱼。
[丝网]用丝线或塑料线结成,长10~17米,宽0.7米,网眼比手指粗细小一些。下网时,一头插在河边,用长竹竿将网的另一端插在对岸河边,网竖立河中,上口有水浮子,鱼在水中游时,鱼头钻进网眼,就被缠住了,收网取鱼。
[拉虾网、虾儿网、虾笼]这三种工具专用于捕虾。拉虾网正方形,边长约1.5米,上口用竹枝做横杆,横杆两端系一根30米的长绳,下口有朝里卷的网兜,口边有锡脚子。捕虾时,将拉虾网放在离岸边2米远的河中,人在河边拉着纤绳朝前走,遇到河坝收网上岸,倒出网兜中的鱼、虾。虾儿网用1尺见方的蚊帐布做成,四个角用两根竹篾交叉成十字,将四角绷起,十字交叉点系一根2米长的绳,绳顶端有浮子,网中间固定铒料,将网下在河中,用4米长的竹竿将虾儿网勾起,捕捉网中虾。虾笼是用丝线结成的,形状为圆筒形,长2~3米,用粗铁丝或小钢筋做成边长为30厘米的方框,穿在网中,框与框相距30厘米,笼的上端有一小开口,笼内放铒料,龙虾钻进笼内吃食,进得去出不来,定时将虾笼收上岸捕捉笼内的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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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网、长鱼笼、鱼叉]蟹网形状和虾儿网相似,但网底不是蚊帐布而是丝线结成的,网眼与两指的粗细差不多,使用方法与虾儿网相同。长鱼笼,又叫黄鳝笼,是用包装带或竹篾编织而成的圆筒形,长40厘米,分大、小头,大头直径6厘米,小头封住,筒内放饵料,筒口有逆序,长鱼游得进,出不去。鱼叉,分扁形和圆形,都是7个齿。中齿较长,边齿较短,每个齿都有倒钩。鱼叉装在4米长的竹竿根部一端,看见河中有鱼,瞄准戳下去,收竿取鱼。如果河面较宽,鱼叉够不着,可在竹竿尾部系一根绳,一手握绳,一手用力将鱼叉向河中的鱼戳去,竹竿离开手,这叫飞叉戳鱼。
西乡渔民除了用上述渔具捕鱼、捕虾、捕蟹外,还有一个花鱼坟的传说。某年春季的一天中午,一位老翁到一个渔民之家要饭吃。大方的打鱼郎盛了一碗面条,还夹了一些炒韭菜放在面上,端给老翁吃。老翁边吃边与打鱼郎聊天,给打鱼郎透露了一个信息:明天中午这条大河里将有花鱼(鲤鱼)阵通过。并吩咐打鱼郎可以捕捉,但不能捕捉游在最前面那条大鱼。第二天中午,打鱼郎听到一河两岸的人在大叫:“花鱼阵来啦!花鱼阵来啦!”打鱼郎扛着鱼叉,赶过去一看,果然是大批花鱼成群结队而来。打鱼郎特别兴奋,把老翁的吩咐忘得一干二净,照准最前面的一条大鱼,用力投去鱼叉,戳穿了大花鱼。回去将大花鱼一剖腹,发现了一肚子的面条和韭菜,打鱼郎惊呆了,这条花鱼是昨天中午在我家要饭吃的老翁呀!原来他是花鱼精呀!打鱼郎马上将花鱼精埋在河中间的小岛上,还堆起了一个坟头。此后,每年清明节前后,都有花鱼阵经过这里,先环岛一周,然后再游走。据说,这是花鱼精的鱼子鱼孙们到花鱼坟来扫墓的。
前的新盈码头除了防波堤之外是一片荒滩。资料照片
现在的新盈码头已经有了制冰厂、交易市场、海鲜排挡,正在建设水产品加工厂、船舶维修厂、综合服务中心等设施
渔船是渔民的家。眼下虽是休渔季,谢黄坚每天要去海上看看船,天气预报有雷雨大风,他要确保锚链着地稳当,不被风浪吹到岸上搁浅。
每次路过新盈码头,谢黄坚都能看到新变化,“一年多时间,制冰厂有了,冷库建起来了,交易市场、海鲜排挡、水产品加工厂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来,今年还申报成功国家级沿海渔港经济区试点,新盈港很快清淤疏浚,吃水能有6米深,我的船也就能靠岸了。”
谢黄坚是海南省临高县新盈镇安全村人,别看他只有三十郎当岁,已经出海捕鱼整整20年了。从新盈码头登上摆渡船,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谢黄坚泊船的锚地。小小摆渡船上,放着几排或红或蓝矮矮的马扎高低的塑料凳。听见马达轰响,小船开始驶向大海,身后掠过数千艘禁渔期停船靠岸的各式渔船,有钢制的,也有木制的,有三十多米长的大船,也有十多米的小船,层层叠叠有如“铁索横江”一般。
临高是海南省的渔业大县,有渔船五六千艘,海南的主要港口,不论是三亚崖州,还是陵水新村、文昌清澜,都有临高渔民的活跃身影,他们像小鸟一样在港口间飞来飞去,渔获交易、停船靠岸后的消费生活也在各个港口,这是临高的骄傲,也是临高的尴尬,尴尬在于,“下金蛋的鸡不回家”。临高县农业农村局副局长张聪说。
“哪个渔民不想家,不是不想回,而是没法回。”渔民谢黄坚说,临高有渔港群,新盈、黄龙、五莲、调楼、抱才,都是好港口,但基础设施长年没有投入,拿新盈码头来说,除了防波堤,连条水泥路都没有,加冰补给、渔获交易都成问题。
赶上2022年海南疫情高峰,矛盾总爆发了。临高籍的渔船在外市县的港口停不了岸,没法补给;回到临高,又没有制冰厂,陆运也是跨区域管控,加不了冰就出不了海,3—4万人的生计顿时没了着落。
一时救急总能协调,长远发展怎么办?尽管农业占到全县GDP的62.8%,渔业更是占农业的72.8%,但二三产太弱,不仅缺制冰厂,水产品加工也停留在小作坊阶段,修船厂也没有,休闲渔业尚未起步,渔业大县之痛暴露无疑。
临高新一届班子真正扛起渔业转型重任,落实省里的决策,引导渔民往岸上走、往深海走、往休闲渔业走。特别随着“三无渔船”整治考虑民生现实,将一户一船“生计渔船”纳入管理,渔民的心也安了,产业发展有了方向,仅仅一年多时间,新盈渔港就变了模样,渔民首先受益的就是制冰厂,“之前新盈没有加冰厂,最贵的时候从海口等地转运过来,一吨冰要380元,现在220元一吨,全海南岛最低价。”谢黄坚说。
张聪说,渔港给渔民带来了便利和实惠,渔民也给渔港带来了商户和税收。以前船舱进了货,“船老大”就打电话到不同的码头询问渔获价格,计算返程路线成本,然后像小鸟一样,在港口间飞来飞去。自打新盈中心渔港设立40个交易档口,吸引来大量收购海鲜的广东、福建、广西等外地客商,让渔获交易渐渐形成了市场,不只依靠相熟的海鲜老板售卖。
谢黄坚在摆渡船上讲述新盈渔港的变化和期待。周亚军摄
每个交易档口都有海鲜暂养池,运输有专门的冷链车辆,可以销往大城市,渔获分拣之后,能卖出更高的价格,原本叫不上名字的小海鱼,过去一两块钱一斤,现在卖到三五块钱;鱿鱼从20元卖到了30元,墨鱼从13块卖到18元,粗算下来,同样的渔获,渔民能够增收20—30%。
更有盼头的是,渔港管理方还探索特色水产牌,比如赤贝,这里4块钱一斤,内地市场四五十元一个,水产加工和冷链物流的建设,让渔民能获得更大收益。去年新盈中心渔港的交易档口总交易额达到6.5亿元。(人民日报客户端海南频道 周亚军)
绳桥上唱山歌。
千里听见哥得病,万里江山来望郎。双手扒开白沙帐,望郎心中想哪尝。想吃鲤鱼我去打,人人说我打鱼郎。抬走十字街前过,问我鲤鱼得几箱。我的鲤鱼我没卖,丢回家中望小郎。等我小郎好来了,今后我俩得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