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报讯(记者王思炀)江西省市场监督管理局近期发布食品安全风险预警,建议消费者科学食螺,不吃福寿螺、织纹螺、食鱼鸡心螺,可通过看螺尾、螺壳、颜色、个头区分福寿螺和田螺。
江西省市场监管局表示,福寿螺又叫大瓶螺、苹果螺等,食用风险主要来自寄生虫污染,一只福寿螺中可含寄生虫达3000—6000条,而因螺肉较厚,加热不容易杀死其中的寄生虫。若烹饪方法不当,生食或未熟透食用,可能会引起广州管圆线虫等寄生虫感染,导致剧烈头痛、恶心呕吐、颈项强直、活动受限、抽搐等症状,严重者可导致瘫痪、死亡。此外,从不同受污水体中取得的福寿螺,还有重金属及污染物等其他潜在风险。除福寿螺外,织纹螺、食鱼鸡心螺因自身携带毒素,也不可食用。
福寿螺外观虽然与田螺相似,但形状、颜色、大小有差异。分辨时可看螺尾,福寿螺椎尾较平而短促;田螺椎尾长而尖,呈圆锥形。看螺壳,福寿螺壳薄较脆,螺口大,壳口无黑色框边;田螺较为坚硬,壳厚不易碎,螺口较小且有黑色框边。看颜色,福寿螺的外壳颜色呈黄色;田螺的外壳颜色则为青褐色。看个头,福寿螺个体较田螺大。
科学食螺应注意在选螺时,到正规超市或市场购买田螺,螺应尽量鲜活,螺肉饱满,不购买有异味、腐败的死螺。洗螺时,可将田螺放入干净的盆内浸泡,使其吐净泥沙,其间可以添加盐或香油,并在浸泡过程中适度摇晃或搓洗,加速其吐沙,或用刷子刷洗,去除泥沙和黏液。烹螺时,要充分煮熟,焯水10分钟以上再进行焖炒,应避免生吃、半生吃、腌制后直接食用。食螺时,可食用部位是螺肉,上面带有外套膜、触角等部分,应去除的是螺的“尾巴”,即螺的内脏团。存螺时,煮熟的田螺应尽量当天食用完,避免隔夜存放,以免螺肉腐败、细菌滋生引发胃肠疾病。
编辑 李严
校对 柳宝庆
源:法治日报
“小书包”“大红牌”“积分返现”……
刷短视频时看到这些词汇
你可能不明白它的意思
但对一些钓鱼“爱好者”来说
这里面可大有玄机
《法治日报》记者日前从湖北襄阳市公安局获悉
该局成功破获一起“标鱼”赌博案
抓获嫌疑人22名
收缴违法所得20余万元
图为嫌疑人指认现场。
今年6月初,襄阳市公安局侦查中心治安组民警在多个短视频平台上发现,一个名为“光辉垂钓园”的短视频账号中频频出现“鱼带书包”等词汇。
民警判断,这很有可能是钓场以钓鱼为噱头,利诱钓客变相赌博。
民警仔细查看“光辉垂钓园”发布的系列视频发现,该钓场展示出多条带“标”的青鱼。每条青鱼长三四十厘米,鱼鳍处绑着五颜六色的鱼状小标牌,小标牌上标记有数字积分。
图为钓场里带“标”的青鱼。
民警根据视频留下的联系方式,添加客服微信后进入钓场“钓友”微信群。
在与“钓友”交流中,民警了解到,鱼鳍标记2至100积分,1积分可兑100元,钓场老板会依照钓出的鱼鳍积分标记赔付相对应的资金,最高奖金设置为20000元。
侦查中心治安、网安等多警种力量迅速行动,对该赌场的组织架构、人员分工、赌博模式和营业时间等进行全面摸底,并将线索交由襄城区公安分局隆中派出所继续侦办。
派出所民警暗访发现,“光辉垂钓园”有两个池塘,大一点的十五六亩,小一点的五六亩。
图为案涉垂钓园。
垂钓园工作人员介绍,大池塘叫混养塘,里面投放草鱼、鲫鱼、鲤鱼、鲢鱼等各类鱼种一万多斤,钓鱼费用是80元/天;小池塘叫青鱼塘,里面投放的全是体型肥大的青鱼,钓鱼费用是500元/4小时。
随着调查深入,民警逐渐摸清青鱼塘运行规则——
鱼塘设有42个钓位,里面投放有3000多条青鱼,每条鱼对应基本价值100元,其中200多条鱼鳍上固定有“标”的青鱼被钓到后,钓场老板会根据标牌上的数字赔付对应的资金倍数。
经缜密研判部署,6月29日,隆中派出所联合尹集派出所对该案进行集中收网,成功将5名钓场经营者一网打尽,现场抓获赌客17人。
经查,该钓场由张某、董某、徐某3人共同投资运营,其中张某负责网络资金管理,董某负责运营规则设计、物资管理及钓客引流,徐某负责钓场日常管理,还有2名员工负责招揽钓客、看场护塘。
据董某供述,5月2日,混养塘开业后,每天只有七八个钓客,生意惨淡。他们几个合伙人商量后,决定通过设置“标鱼”吸引客流。
5月9日,垂钓园又对外开设青鱼塘,并设定一系列规则,如杆加线总长不得超过16.5米,鱼饵颗粒只能从钓场购买,一场只能调换一次座位等运营规则。
“以钓鱼为伪装组织钓友参与赌博,看似凭技术或运气,实则套路满满。”办案民警介绍说,青鱼塘选取的标鱼一般都是30斤以上,看起来美观漂亮,实则体重较大,均沉底难钓;钓场对鱼竿进行长度限制,使其无法延伸到鱼塘深水处鱼群聚集区,增加钓鱼难度;青鱼塘平时喂食频次较高,要求钓客必须在钓场购买鱼饵,也降低了鱼吃饵的概率。
钓场还不断“改进”运营规则,推出充值3000元和5000元的VIP会员服务,逐渐聚集一批“钓友”,累计获利约200万元。
目前,此案主要嫌疑人张某、董某、徐某等5人已被刑事拘留,现场参与“标鱼”赌博的17人被处行政拘留及罚款的行政处罚,案件还在进一步侦办中。
作者|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刘欢 实习生 刘佳琪 通讯员 周胤伍
文来自书评周刊2024年7月23日专题《有味》B07版。
至少在南宋,杭州是美食天堂。亡国前夕吴自牧在《梦粱录》里近乎偏执地细数杭州各种吃食,仅蟹的吃法就有枨醋赤蟹、白蟹辣羹、蝤蛑签、柰香盒蟹辣羹、糊齑蟹、枨酿蟹、五味酒酱蟹、酒泼蟹生、糟蟹、蟹肉包儿等十五六种,仿佛是要用笔完成一道破除无常、留住繁盛的秘密仪式。
然而还不到一千年——确切地说就在最近七八年内,杭州忽然背负上“美食荒漠”的骂名。这剧烈的转变,要从西湖醋鱼说起。
杭州人自家寻常菜。(本文作者供图)
西湖醋鱼:尴尬的地方名菜
在西湖醋鱼的地狱梗出现之前,美食荒漠的网络排名,杭州还暂居京沪之后。正是这道来必吃、吃必骂的杭州名菜头牌,让所有匆匆游玩过西湖的人快速集结到同一阵线,以它为炮火,将杭州轰到美食荒漠的最底层。
历史一直在重演,网络迷因只不过推波助澜。袁枚《随园食单》提到“醋搂鱼”,说“此物杭州西湖上五柳居最有名,而今则酱臭而鱼败矣。甚矣!宋嫂鱼羹,徒存虚名。《梦粱录》不足信也”;时隔一百五十年梁实秋又说“现时一般餐厅,多标榜西湖醋熘鱼,与原来风味相去甚远”。看来西湖醋鱼无过,“原来风味”是好的,只是“而今”、“现时”吃客无福品尝罢了。
“原来风味”什么样?据说西湖醋鱼的前身是宋嫂鱼羹。南宋末年的《武林旧事》记载了宋高宗南渡后嘉奖宋五嫂所呈鱼羹的典故,《梦粱录》和《都城纪胜》也提到宋五嫂鱼羹,但无一言及形制。此后流传不详,清乾隆时开始死灰复燃,除了前述《随园食单》,吴锡麒《有正味斋日记》也提到“醋缕鱼”。晚清俞樾结合家乡德清做法改进“醋熘鱼”,秘方传至隔壁酒馆楼外楼。俞氏《曲园日记》提到去楼外楼买“醋熘鱼”佐酒(1892),其《春在堂诗编》也有诗曰:“宋嫂鱼羹好,城中客未尝……”诗后自注“西湖醋熘鱼相传即宋嫂遗制,余湖楼每以供客……皆云未始知有此味”(1894)。俞楼毗邻西湖,当时在杭州城外,来自“城中”的客人陈彝、赵舒翘为时任浙江高官,却都从未吃过这种风味,可见俞樾改进后的醋熘鱼与传统杭州菜的滋味相去甚远。
1929年第一届西湖国际博览会期间,楼外楼在门前的西湖放大竹篓饿养草鱼去腥,一时广受欢迎,西湖醋鱼声名鹊起。1955年楼外楼改为公私合营,国家领导人多次在此宴请外宾;1956年浙江省人民政府认定三十六道杭州名菜,其中十道都由楼外楼提供,西湖醋鱼自然名列其中。
袁枚武断地认为醋搂鱼即是宋嫂鱼羹,其实大可怀疑;俞樾长于考据,却只靠浅浅的“相传”二字,便把自己的拿手菜说成古制;倒是其曾孙俞平伯说得平允:“(宋嫂)鱼羹遗制不传,与今之(西湖)醋鱼有关系否已不得而知。”得到官方背书的西湖醋鱼“借壳上市”,传统名菜宋嫂鱼羹被掏空,不在三十六名菜之列。不过1960年代楼外楼的厨师又发明了一道羹菜,初名赛蟹羹,后被冠以宋嫂鱼羹之名,借一段传统的光,迅速登堂入室,成为一般认为的杭州名菜。简而言之,如今的西湖醋鱼和宋嫂鱼羹都非宋五嫂的遗制,而是楼外楼这家餐馆的改革和发明。
蟹酿橙,据说是宋代名菜。但是现在的版本是80年代根据南宋的记载重新仿制研发的。(本文作者供图)
上述移花接木、张冠李戴的公案足以说明,所谓的传统不是铁板一块,而是一直在变,甚至会面目全非;我们习以为常的传统,很可能只是十分晚近的产物。
面对近年汹涌的骂声,楼外楼早已略去饿鱼的步骤,又更换鱼的品种;其他店家也努力求变。美食作家沈宏非对西湖醋鱼情有独钟,逐一品鉴新开发的版本:有“开化溪水草鱼版”,有“柿子醋大黄鱼版”,也有以“吃出湖蟹滋味”为旨要的笋壳鱼版。如果你仍有胆去试,好不好吃另说,请记得不要带着传统名菜的滤镜去试,因为这道菜不够传统,也无所谓正宗,杭州人跟它也不算很熟。
传统美食:很多还不到百岁
当代人观念中的传统美食其实并不传统,许多都是最近一百年内形成的。例如成都人唐振常在《品吃》中回忆抗战前的川菜,“在四川人眼里,好菜皆不辣。”高档川菜以虾子玉兰片、白炙脍鱼、鸡丝卷等雅菜取胜,如有四川人以辣菜宴客,则被目为失格,是上不了台面的。
八年抗战改变了人口迁徙和物流的规律,草根辣菜得以崛起,火锅同理。美食家蔡澜声称“火锅是一种最没有文化的料理方式”,这种精英主义的言论在网上大遭挞伐,但若追根溯源,其实自有道理。成都作家李劼人指出,麻辣火锅本是码头的劳工和乞丐在路边围着挑担吃的,直到1936年从重庆传到成都,才渐登大雅之堂。
片儿川,外地人常慕名而吃,杭州友人往往不胜其烦地纠正其读音,“儿字重读,不可儿化”,更要解释何为片、何为川——其实就是倒笃菜(一种雪菜)笋片肉片面,当初却叫了这俚俗的名字,惹得日后多少人费口舌去说文解字。
据说片儿川是奎元馆在清代开发,寓意“连中三元”,做法灵感来自于苏东坡的《於潜僧绿筠轩》中“无竹令人俗,无肉令人瘦”——这些奇谈怪论显系事后附会,却长年在网上谬种流传。其实杭州人陈秀桃于1934年接手曾是徽式、甬式口味的奎元馆,将之转为地道杭式。片儿川也是陈秀桃创制,距今最多九十年。高诵芬在《山居杂忆》中将奎元馆错记成是抗战前“新开”的面店,证明陈秀桃中兴之前,该店的味道难入本地人的法嘴。
拌川是另一颇受游客好奇的杭州面点。它介于拌面和炒面之间,拌面是凉拌,拌川是在油锅里拨一拨,多了炒面的焦香。拌川可搭配各种浇头,最有名的浇头虾爆鳝仍是奎元馆首创,经菜油爆、猪油炒、麻油浇的鳝段香酥焦脆,搭配鲜嫩河虾,吸收拌川本身的镬气,比片儿川更具味觉冲击力。由于加了浇头,拌川贵于朴素的拌面,因而过去面馆里吃拌川的人往往喉咙梆梆响。
虾爆鳝面。(本文作者供图)
爆鳝拌川。(本文作者供图)
一份刊于《申报》的广告显示,当时知味观的面点有片儿川、炒川而无拌川,说明拌川的历史大概率比片儿川更短。至于袁枚收录的杭州版鳝面做法“熬膳成卤,加面再滚”,更是和今日的鳝面全然两码事了。
再以烧鹅为例,明末是杭州名菜,老饕张岱曾作诗盛赞。但过了一百多年,袁枚却称“杭州烧鹅,为人所笑”,境遇堪比近年的西湖醋鱼。如今烧鹅早已从杭州名菜圈中退场,消失得一干二净,可见“传统美食”比“美食传统”脆弱得多。
杭州之味:精细追求产地和时令
如果你非要缘名菜的木去求鱼,刻传统的舟去求剑,误入荒漠也难免。礼失应该求诸野,到底什么才是至今仍延续在民间的传统杭州味道?
据《回味·杭州菜》,杭州在钱氏吴越时期休养生息,经济文化快速发展,菜肴初步形成特色风味。南宋时北方迁来的豪门巨富影响了杭州的生活风气,“使杭州菜逐渐由淳朴的农家风味,转化成以官府菜和文人菜为重心”,经济跃升也令杭州菜确立以猪、鸡、鸭、鱼、虾、蟹、蛤蜊、甲鱼为主要原料;另一方面杭州吸收绍兴、金华等南方地区的饮食文化,纳入黄酒、醋、火腿等吊味材料,形成清淡上叠加咸、鲜、甜的味觉谱系。这些元素至今仍深深影响杭州百姓的餐桌。
杭州卤鸭。(本文作者供图)
杭州人极重视食材的产地。张岱专门作诗,咏杭州的西泠湖蟹、塘栖蜜橘、盐官枣。杭州和周边地区其他特产如茭白、茨菰、火腿、湖鲜、江鲜,也是构成杭州菜的要素。马叙伦发明的“三白汤”以豆腐、白菜、竹笋为原料,据说“味殊绝美”,其他人如法炮制却复刻不出那滋味。马叙伦自称食材产地最重要,除了杭州遍地都是的竹笋,豆腐也非杭州原产的天竺豆腐不取,即使上海、无锡的豆腐也只是“中材”。离开产地而空论烹饪,只会令菜品水土不服。
杭州人也极爱吃新鲜应季的时令物。高诵芬晚年回忆杭州人一年四季的吃食:春季吃酥炸玉兰花瓣和新上市的蚕豆与春笋;夏季用荷叶包羊肉、粉蒸肉,品尝西湖的红菱与新藕;秋季用桂花栗子煮红烧肉和炒子鸡;冬季则是年糕和各色年货、果品的盛会。
桂花红烧肉。(本文作者供图)
特殊日子也有讲究,比如立夏要吃“薄切猪肉蒜泥浇,青梅白糖与樱桃;海蛳甲鱼健脚笋,咸蛋米苋乌饭糕”,其中乌米饭是以南烛叶浸水揉碎,取其黑水浸糯米,隔日蒸成青蓝色的糯米饭,清香甜糯,至今仍是杭州人立夏前后必吃的餐点。高诵芬几十年未吃到乌米饭,晚年仍心心念念,托亲眷从杭州带来一些南烛叶,依依不舍地放一半在冰箱以期久存,结果冰过后不再出汁,白白浪费了许多叶子,痛悔不已。
对时令和产地的精细追求是杭州美食引以为傲的优势,却反在快消费时代成了短板。外来人口暴增,本地人的声量被迅速吞没,许多店家粗制滥造,自媒体博眼球玩梗蹭流量乃至炮制假讯息,种种原因交叠,令杭州美食忽然背负恶名。如果我的大脑和手机一样容量不够,只装得下某音和某书,我大概也会人云亦云跟风踩一脚,然后继续吃我的麻辣烫,毕竟网暴又不花钱。
当然,“地方特色美食”的传统建基于人口流动相对较弱的社会,在洛阳做官的张翰怀念江南的莼菜羹、鲈鱼脍却不可得,只有辞官归乡吃个痛快。如果人口自由跨地域流动成为常态,在任何城市都能吃到道地的各地美食,这座城市本身的原有口味反而会弱化。
换句话说,近三四十年的社会变化令每个大城市的餐饮都在多元化——在杭州不仅能吃到西湖醋鱼和片儿川,也能撸串了!与此同时,所有大城市的餐饮却在趋于同质化——在杭州撸到的串和在广州撸到的并无不同。
在此进程中,那些精细的东西被大众话语鄙夷地丢掉了,只有杭州人还在自家一方小小餐桌前自得其乐,管他外面洪水滔天。
撰文/张哲
编辑/李阳 西西
校对/薛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