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8日,火锅外卖品牌淘汰郎获得由真成基金、创新工场、智明星通CEO唐彬森投资的千万级别A轮融资,尽管火锅外卖已经算不上很新鲜的事情,但它却将火锅外卖做到年销售近亿元,复购率达70%。即便是海底捞的Hi捞送,付出了巨大的成本,来保障品质和服务,在销量上也远不及它,why?
一方面,淘汰郎坚持免费送锅,来解决用户吃火锅麻烦的问题。其次,二次购买套餐后即可获赠新的菜品(用来抵消套餐内锅的价值),相当于一张会员卡,刺激用户复购,月均购买次数达3.5次。
另一方面,淘汰郎只做1~2人的小火锅,把人群限定在单身或者小情侣这个群体,它们消费意愿较强。
而此轮融资后,淘汰郎将主要用于供应链的建设及直营城市扩张、建立城市合伙人等方面。
目前除了北京、上海等直营城市,6月份通过城市合伙人的加入已新增加20多个城市,单直营城市月销售达3多万单。
据了解,2016年5月已获得真格基金、创新工场的1100万元Pre-A轮融资。
除了直营城市,淘汰郎还将在各个城市建立城市合伙人制度,由城市合伙人进行开店及线下配送环节,而线上复杂的外卖平台运营、品牌推广、供货及平台派单均由北京总部统一管理,并抽取一定的店铺流水作为佣金。
“只外卖不堂食,一个店相当于一个前置仓,可以用来储存各种食材。”淘汰郎CEO赵子坤解释说,有了这个前置仓,未来不仅仅是火锅,以及水饺、披萨等多品类食物,都可以有价值,且在不增加成本的前提下进行配送。
在供应链的管理上,淘汰郎CEO赵子坤表示,将在河北燕郊建立自己的工厂,并申请食品QS标准(代表经过国家的批准所有的食品生产企业必须经过强制性的检验),能够支持100个城市的供货量。同时取消各地的中央厨房,由工厂进行食材的加工、统一管理及配送。
在产品的管控上,淘汰郎的合伙人蔡伟,曾是将太无二的研发人员,在食材的选择上甚为严谨,对火锅食材的选择也更是如此。除此之外,为了不损坏食材的新鲜度,淘汰郎选择全程零下18度的物流冷链运输。
现下,淘汰郎在北京已有12个门店,分布在朝阳大悦城、北京西站、亚运村等地,每店覆盖范围为5公里,分布在居住人流密集地区。而为了保证配送速度,淘汰郎也放弃了曾经的快递服务,选择同当地的闪送进行合作,使得效率最大化。
>年初一,湊湊内部拍板决定做火锅外卖。
三周后,湊湊的火锅外卖业务在北京的6家门店正式试点上线。
“确实是疫情催促了我们快点把这个事完成,”负责此次火锅外卖业务统筹的湊湊CMO杨婷婷告诉虎嗅,“原先有在思考怎么做(火锅外卖),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2019年底,湊湊在上海开出第100家门店。按照品牌成立三年半来计算,湊湊平均13天就开出一家门店;在2019年,开店速度更是达到了7天/家。尽管一直提供茶饮外卖,但对忙着在线下迅速拓店的湊湊来说,火锅外卖还没有正式排上日程。
疫情打乱了许多安排。杨婷婷介绍说,除武汉市内3家门店在1月23日当天就已闭店外,湊湊大部分门店后续都配合当地政府或购物中心的要求,停止提供堂食服务,闭店比例在50%以上。
在意识到疫情带来的严重影响后,对湊湊来说,外卖就成为了必须马上要做的业务——这也是许多火锅品牌的下意识反应。
2月13日,巴奴毛肚火锅于郑州、邯郸上线火锅外卖服务,后陆续在北京、上海、无锡等地区上线。
对视火锅如命的川渝人来说,更是难以承受这么长时间不能吃火锅。2月13日,重庆市火锅协会梳理出了重庆35家推出外卖的火锅品牌,总共72家门店。家庭、个人、企事业单位均可订餐,团体订餐则需提前一天订餐。配送方式可以选择第三方无接触配送或团餐自取等。
此外,2月15日起,海底捞外送也开始逐步恢复营业,海底捞方面表示,目前已升级为“安心送”,支持“无接触配送”,暂不提供入户服务与锅炉具的租赁使用。
对在家馋着火锅的消费者来说,能大饱口福当然是好事;但对餐饮企业来说,这被疫情“推了一把”的火锅外卖成为了一道考题。由于火锅属于生食外卖,对配送的要求较高,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该怎么解决食材、包材、配送、员工培训等多方面的问题?
在家吃火锅,怎样才能像在店里一样?
目前,湊湊的火锅外卖依托于新上线的小程序“湊湊Get”。为了备餐方便,现在只售套餐,分为2~3人餐与4~5人餐,价格分别为388元与588元,但现阶段会员有7折优惠,算下来价格在270元~410元。套餐中囊括了门店中人气较高的产品,但不含锅具。整体来说,延续了湊湊堂食的较高客单价,消费者还可以同步下单茶饮。
从2月17号上线到今天,湊湊陆续在北京地区的14家门店(除门头沟等偏远地区)上线了火锅外卖服务。杨婷婷表示,3月份还将往更多的城市去推外卖服务,同时,湊湊也在找合适的锅具供应商,预计未来会随外卖提供锅具。
“外部资源短缺是我们在过年期间启动这个项目的最大挑战,”杨婷婷说,“包括包材、系统对接等等。”
由于过年期间所有的工厂处在停工状态,想要定制品牌专属包装基本不可能。此外,食品的包装也并不简单,食物接触材料都需要经过相关单位的安全检验过关才能使用,而此前湊湊店内的打包材料则以茶饮外卖所需材料为主,仅含少部分打包盒。
但湊湊的优势是,背靠呷哺呷哺集团。据杨婷婷的介绍,呷哺本身就在做外卖业务,湊湊为了紧急上线外卖,使用的其实是呷哺原有的餐盒,也因此省去了检验的步骤,再通过腰封等方式为湊湊品牌做露出和形象展示。
对于需要保持温度的餐点,湊湊紧急采购了一批金色的保温袋(为了与原有的企业色进行呼应),再用大的不干胶去封装,最开始的一批甚至是纯手工加工的。
从包装上的“折腾”就可以看出,对湊湊这样一个客单价较高、强调氛围与体验感的中高端的火锅品牌来说,怎样保持品牌形象、怎样提供给顾客不亚于堂食的感受,是筹备外卖的过程中最头疼的问题。
比如,湊湊堂食中最为花哨、精致的摆盘在外卖里只能变成规规矩矩的小盒子;农历新年前上线的新品“企鹅丸”因为其“站”在鸳鸯锅中间“跳水”的小视频在抖音上爆火,一时之间成为爆款,但这样在堂食过程中才有的体验感难以复制到家里来。
此外,火锅这个品类在外送上的要求也比较高。火锅的外卖菜品均为生鲜,因此不能混送、对温度的要求(保温或保冷)严格,湊湊目前与专业骑手公司合作,现阶段是顺丰,未来可能接入更多的骑手公司。
但好在,顾客目前需求的强烈程度或多或少抵消了部分堂食与外卖的差异感。于是接下来的问题就变成了——怎样更快速地、供给到更大的市场?
除了很快要在更多城市上线外,杨婷婷表示,未来火锅外卖也会接入美团、饿了么等第三方平台,但与大平台的系统对接需花费的时间更长。
该怎么迎接反弹?
1月23日,在武汉宣布封城的当天,湊湊马上成立了疫情应对小组,高管层面开始每天早上固定开会。除了忙碌于外卖业务以外,疫情期间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比如食材。同样由于背靠呷哺集团,湊湊拥有比较良好的供应链能力,早期就对于部分过剩食材进行了退货及订货量的调配。对于那些保质期短的食材,则做了“公益送”,或在每家门店的粉丝群里售卖,让消费者来门店进行自提。
而在员工方面,湊湊表示目前没有削减员工工资的计划,并在疫情蔓延期间面向员工做了多种培训课程。
首先,对于门店店员来说,此前从来没有过做火锅外卖业务的经验,因此需要迅速进行相关培训;其次,面向前线员工,湊湊提供主要关于服务的培训,即一线员工该怎样向顾客提供更好的服务,高管层面则在接受领导力相关的课程。
杨婷婷认为,这些培训“都是对长久业务有帮助的”,在她看来,当疫情结束时,餐饮业将会迎来V形的反弹,重点是在这段时间里做好准备去抓住这个V形反弹的契机。
湊湊方面表示,目前还不便透露火锅外卖业务能在营收上带来多大程度的弥补,但在准备外卖业务的过程中,发现消费者的消费需求正在逐步积蓄。
在等待需求释放的时间里,几乎所有的火锅品牌都忙着做外卖、开源节流,被疫情“推了一把”的火锅外卖能否圈住核心粉丝、维持住消费者与品牌之间的黏性,就要等待V形反弹来临后的行业洗牌期来揭晓答案了。
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 商业街探案
疫情让餐饮门店的日子不好过:
海底捞在1月26日宣布停止门店营业后,有机构预计,海底捞2020年营收或损失50亿,而海底捞在高度分散的火锅s市场仅占到2.2%的市场份额,艾媒咨询曾在2019年发布过一份报告,指出火锅在中国餐饮市场中占比份额最多,并稳步增长,有望在2020年突破7000亿,可想而知,火锅门店停业,空出了多大一块儿市场。
于是就有创业者瞄准了火锅外卖连锁。商业街探案的一位读者孙先生留言表达了他的思考和困惑:想趁着疫情期加盟一家火锅外卖连锁,因为他觉得需求很旺盛,而且非常时期,心仪品牌的加盟政策比较优惠,算抄底,但有位搞餐饮的朋友却劝他,火锅外卖在疫情期做起来的难度很高,而且就算火了,疫情结束后,95%的消费者都会回到门店的怀抱。
“短命生意,不要做。”这位朋友说。
昙花一现的火锅外卖创业潮
专营火锅外卖不是新事物。
在2011年6月就有一家卧底火锅成立,其主打的就是线上配送,创始人邱星星认为:在所有的外卖中,火锅是唯一既能保持温度又能保证美味的品类。
卧底火锅的经营数据因为年代久远而缺失,但值得注意的是,从2015年开始,外卖平台的风口真正到来——美团在2014年完成了460亿交易额,创始人王兴在当时提出2015年是o2o决战年,但卧底火锅似乎没抓住补贴大战的机会,把外卖发展壮大,倒是在16年于北京潮地工体开设线下店,其店店面面积有1000多平米,206个座位,以o2o的概念拿到A轮融资,此后再无融资消息。
今天,在大众点评定位卧底火锅的诞生地北京,已经搜索不到该店,并且也无法在美团外卖中搜索到该店。
另外一家成立于2013年的董火锅主打“掌上一小时速达火锅外卖”,定位在年轻白领,号称“懒人经济”,创始人董国斌也高度看好火锅外卖,认为聚焦外卖的火锅品牌利润空间比传统火锅品牌至少提高了20%,遗憾的是,在其成立地北京,大众点评仅两家店铺在营业中,美团外卖无法找到该店。
事实上,业界公认的火锅外卖创业元年在2015年,除卧底火锅和董火锅外,大批火锅外卖创业者入局,但有数据统计,在2016年,其中90%的品牌倒掉了。
同年入局的淘汰郎创始人赵子坤认为,这些火锅外卖品牌死掉的原因是客群定位出现了偏差,他们模仿海底捞做大锅、家庭消费,导致客单价普遍较高,却忽视了这部分群体只是海底捞堂食的延伸,不代表大众市场。
外卖火锅
馐馐小火锅的创始人马永杰则认为,本来外卖火锅的基数就小,这些创业者的运营还不专业,活不下去是必然的。不过,目前只能在大众点评上查到8家馐馐邻家外送小火锅,都在山东境内。
按照淘汰郎的说法,他们是大浪淘沙后,成功活下来的品牌。
赵子坤认为,火锅是特殊品类,要点很多单品,比如海底捞,点完三、四百元的客单价,一两个人吃不了,人多了以后又不方便,只有小火锅才能解决这一问题。所以,淘汰郎打出了99元外卖小火锅模式。
同时,淘汰郎自建加工厂,由工厂直接供给成品到店,每个城市设置5-15个门店,每个门店不做堂食,相当于前置仓,覆盖范围为5公里。在17年7月,淘汰郎拿到A轮融资,同时从自营模式转为加盟模式,到2019年3月,覆盖全国230座城市,近400家门店,累计销售额突破4.4亿元,但再无融资消息。
加盟活下的品牌?不合算
因为火锅外卖的特性,加盟存活下来的火锅外卖品牌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商业街探案在年前了解到,淘汰郎的加盟费是6.98万元,另外需要付保证金1万,品牌管理费9800元一年一店,合同有效期在3年。
对于加盟的商户,淘汰郎会提供开业前的选址服务,营养装修和培训,开店后会提供产品研发、市场营销方案、门店运营管理和外卖平台运营等服务。他们同时还给咨询者提供了盈亏分析:
(淘汰郎盈亏分析)
以一线城市为例,只要能满足客单价210元,每日客单量25单,每月客单量750单,那么一个月的交易额会在157500元,然后扣除食材成本63000元,配送成本15750元,房租12000元,人工15000元,平台佣金及活动补贴2325元、水电杂费1500元,一个月的利润将达到26625元。
但从事餐饮多年的郝振(化名)告诉商业街探案:“你要付出的资金远远高于他给你看到的价格。”
他分析:“房租即便算12000元,一般正常情况下压二付三,光是房租就要先投入5到6万。此外,人工15000元是完全没有计算吃住的价格,也别以为不做堂食就不用装修了,他们开始不会告诉你,但交了加盟费后就要往里砸钱了,装修费用大概也要3万,最后前期投入到可能会在25万左右。”
郝振同时认为,淘汰郎给出的盈收前景,即月售750单,客单价210元的目标很难达成,要持续盈利很难。数据显示,即便拥有客单价低、扩张成本低(加盟)两个“优势”,淘汰郎的体量也没盖过海底捞的外卖业务——从美团外卖可见,其在上海虹口区有两家店,一家是上海1店,1月月售在151单,一家是虹口店,月售350单。而海底捞在同样区域内,两家门店外送在1月分别是306单和227单(截止于发稿时数据)。
另外一家存活下来的火锅外卖品牌锅sir(2016年10月18日成立)销售额也不稳定,上海美团可查一共有9家锅Sir,9家店的月销数量很不稳定,一家10月开店的锅Sir(上海店)至12月底,月订单订单数只有16单。另外一家锅Sir(金桥店)月销售却高达578单。造成这种现象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金桥属于上海郊区,周围没有大型火锅品牌做竞争对手,而其上海店却位于上海静安区东宝兴路,属于内环城市,竞争力巨大。
而针对疫情期火锅外卖的需求,火锅外卖品牌还要和各大传统火锅、商超火锅外卖做竞争:
大龙燚通过旗下“包煮婆火锅菜”品牌,与盒马鲜生及外卖平台合作,在19年年掘金外卖市场。2019年6月中旬,小龙坎初次试水外卖代运营。
盒马在2019年10月17日,就在全国20多个城市的盒马门店和App将推出火锅外卖业务,带动了家乐福等超市进入火锅外卖赛道,疫情期,调料、底料几乎都在各大商场卖到断货。
也是在疫情期,重庆的周先生一家点了人生中第一次火锅外卖,结果非常失望,因为付出了300元,却没吃到什么东西,周先生吐槽:“如果不是疫情,我根本就不可能点火锅外卖这种东西,我花这么多钱点个火锅外卖,还只有这么几口。而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自己买火锅底料自己煮,几块钱买几根黄瓜,我们一家人吃它不香吗?”
值得一提的是,周先生点的“火锅外卖”是重庆一家知名的火锅店,由此可见,连老火锅店的外卖都让周先生有了“自己去超市采购来吃”的想法,想临时杀入做外卖火锅专营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