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彻》一书中有这样一句话:“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这句话透出的人生薄凉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感同身受,但对于王慧丰,这句话直抵内心。
当我在她面前落座,打开采访本,她的泪水比语言先一步抵达了我的视线。
独生女之苦
< class="pgc-img">>她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少有的独生女,却没有享受过独生女应有的娇惯与宠溺,相反,在她五岁时,母亲由于腰椎病变卧床不起,她从一个需要被母亲照顾的孩子变成了每天照顾母亲的孩子。
8岁开始做饭,做家务,每天为母亲端茶送水,接屎接尿,半夜起来倒尿盆是司空见惯的事。没人帮衬,没人分担,也不懂害怕的滋味。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七、八年的时间,直到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长成了花季少女,母亲才渐渐地能够下地走动。这让我想起第26届全国摄影艺术展览中那幅《独生子》的作品,那个坐在父母病床中间孤独无助、暖心又揪心的背影,就是王慧丰生活的真实写照。
婚前,作为父母唯一的孩子,她在温馨与孤独、责任与无奈中,独自承受着上有老的重负;婚后,一个人的担子两个人分担,但压力丝毫不减,因为很快就面临了下有小的局面,三个孩子,一对老人,她与丈夫两个人共同承受着精力、财力、物力、体力上的重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半生光阴。
父母都没有退休金,王慧丰的肩上承担着父母日常生活的全部。父亲是个重亲情、淡名利的文人,会作诗,懂会计,半工半农度过一生,不富裕,也不清贫;年轻时的一场病,夺去了母亲的劳动能力,几十年来,在与药的厮磨中,母亲从青丝走到了白发。许是母亲久病在床,对王慧丰来说,母亲的爱来得过于迟钝,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过多的母爱,所有关于爱和温暖的记忆,都来自父亲。
左手是孩子,右手是父母。她和丈夫两个人起早贪黑,既要张罗餐厅生意,又要养猪种地贴补家用。丈夫杨新民心地善良,吃苦顾家,带着一辈子改不了的倔犟脾气,也吵,也闹,但该受的苦累一分也没少受。这个婚前一直在城里长大的男人,婚后在生活的重压下,学会了养猪种地,做各种农活……漫长的光阴里,夫妻俩共同扛着生活的种种压力,却在复杂的家庭关系和琐碎的家庭矛盾中难以周全。多年来,王慧丰一边欣慰着儿女健康成长、优秀成才的甜蜜和幸福,无助着父母逐渐年迈离开的绝望和悲哀,一边极力平衡着特殊家庭关系中丈夫与父母之间的各种琐碎矛盾。“我这辈子都是在夹缝中过来的。”她仰起头,努力控制了又控制,眼泪还是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对于父母,她已竭尽全力。但提起已故的父亲,她仍然心痛不已。那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给了她全部父爱的父亲,一生饱读诗书,除了《古兰经》外,阅读过各种宗教书籍,他尊重所有的宗教习惯,却不信仰任何宗教。母亲是基督教徒,为了尊重母亲的信仰,也为了不辜负父亲对母亲的一片深情,她不得不放弃用汉族传统的方式表达对父亲的思念。这样的无奈,使得一年中每一个祭奠和缅怀亲人的日子,对她都成为一种刻骨的煎熬,那份无以安放的思念,时常让她泪流满面。
岁月之殇
< class="pgc-img">>12岁小学毕业后,正值神州板荡,岁月特殊,王慧丰从此辍学回家,开始劳动挣工分,再也没能踏进校门。
割麦打场、挖渠挖沟,半夜三点起来拉车送粪。那时,三个大人拉一个车,每天挣七个工分;三个小孩拉一个车,每天挣二分半工分,她就这样与大人们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奔波在生产队永远干不完的农活里挣工分,挣口粮。劳动之余,她还要到几公里外的南门桥用大桶一担一担往家里挑粉水喂猪,忘记了一路需要换几次肩,忘记了一共挑了多少回,也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生活如此残酷,如果有兄弟姐妹,谁忍心将一副扁担放在一个孩子的肩上?
15岁时,她到平罗县食品公司当临时工,每天挣一块七毛五的工资,早出晚归,干的是洗猪头、猪蹄、猪下水的工作。每天早上到厂里后,先将一口土炉点燃生火,架一口大锅,在烟熏火燎中将带着斑斑血迹的猪系列经过烧、烙、烫、煮后进行加工卤制,运来多少,加工多少,没有固定数量,也就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当大家都羡慕她的师傅带了一个能吃苦,肯干活的好徒弟时,很少有人想到,她还只是个孩子,这份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工作,强度之大,常常使她累到下班后吃不下一口饭。
冬天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夏天在食品厂做临时工,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三年多。
< class="pgc-img">>20岁时,她招工到平罗县城关农具厂,当了八个月的出纳后,她提起了焊枪,开始了长达十年的焊工生涯。
一顶焊帽,一副手套,一身工作服,一把焊枪是一个焊工的标配,“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收破烂的,仔细一看是烧电焊的。”这是电焊工给人的总体印象。夏天高温炙烤一身汗,冬天寒风刺骨一身寒,吸的是烟尘,看的是弧光,摸的是角钢、槽钢,提的是数十斤重的焊把线,被电焊“打眼”,被弧光灼伤,被高分贝的噪音震得耳朵嗡嗡响……女人本应娴静如姣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但整整十年,她把自己活得像个男人。
1988年秋,32岁的她放下了焊枪,在平罗街头的一间土坯房里开了一家餐厅。父亲为餐厅取名“华荣”,并亲笔写下“华荣餐厅”四个字,挂在了简陋的门楣上。三十多年过去了,华荣餐厅从最初简陋的土坯房发展成了钢筋混凝土的商业门点,但父亲取的名字、父亲书写的字体始终没变,成为平罗县城前进东路上一个标志性的符号。
一碗面的坚守
< class="pgc-img">>在西北,在宁夏,面食以千姿百态的形式在城里乡下的饭桌上活色生香。炒面、烩面、焖面、干捞面、炸酱面……从三千年前《诗经》里款款走来的面团,在王慧丰的手心里柔软、光洁,并从经营各种面食、炒菜后最终凝练成一碗百吃不厌的炸酱面。
顶着星星出,迎着月亮归。和面、揉面、饧面、压面,王慧丰的脚步在锅台与冰箱之间不停穿梭。味美价廉,笑容常开,使得华荣餐厅食客如流,她因此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喝水,只能炒一盆花生米放在锅台上,饿了随时抓一把充饥。丈夫忙于工作,多数时间她独自奔波在家与餐厅之间,骑自行车摔伤,翻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继续前行;骑三轮车掉进唐徕渠,爬起来带一身泥泞回家……“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当一部《渴望》火遍神州,不知多少次,喜欢唱歌的她在这感伤的旋律里,泣不成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一碗面卖八毛钱开始,她用苦力积攒着财力,用诚信、坚韧与善美,让一碗炸酱面在小县城里独具一格,风姿绰约。
为了保证华荣炸酱面味道的纯正,三十年的光阴,王慧丰一直坚持自己亲手操作,从买料、配料到翻炒出锅,一丝不苟。面是大众面,酱是独家味,一碗炸酱面的美味在大众与独家之间激荡回环。
同样激荡回环的,还有故事。
提起华荣餐厅,县城上了年纪的人都对二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记忆犹新。有一段日子,每到平罗集日,都会有一个残疾老人悉悉索索从华荣餐厅门前蹒跚路过,三天一次集,老人三天路过一次。每次看到老人从门口路过,王慧丰都会叫住老人,给他端上一碗面,老人坐在门口吃完,她忙里偷闲再端给他一碗面汤,老人喝完,起身,悉悉索索蹒跚离开,她继续忙碌。这样多次后,老人有了指望,每三天来一次餐厅,雷打不动。有时老人来,赶上吃饭高峰,实在太忙顾不过来时,她就给老人五毛钱,让老人买个饼子充饥。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三年,直到老人再也没有出现。“老人不是天天来,他要是天天来,我会天天给他吃。”多年后,王慧丰说。一碗沾染了善美的面,就这样质朴地荡漾在众人心底,口碑载道,成就了华荣餐厅历经三十年风雨依然春风得意、门庭若市的辉煌。
32岁的晓苏说,他第一次来华荣吃面,是十多年前了。那时上高中,有一次和几个同学来华荣,等面上桌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王慧丰在叮嘱服务员,“给那几个学生娃娃多捞点面,多加点酱,娃娃们好不容易出来改善一次伙食,让娃娃们吃好。”就因为这句话,大学毕业留在外地的晓苏,每次回家,落地后的第一个念想,就是七拐八拐拐到前进东路上,“就是想来华荣餐厅看看,坐坐,然后吃碗面,才觉得这趟家没有白回。”——怀念一种食物,念的是味道,更是情感。食物闪耀的情感光环,要么时关乡愁,要么时关美好。
< class="pgc-img">>三十年,一碗面,一个店。多少心急如焚的顾客在华荣找回了钱包,多少贵重的物品在华荣归还了原主,多少人专程赶来只为了说声谢谢,多少人拨通电话只为了送上一句感激,多少人来了又走,多少店开了又关,多少招牌换了又换……早已记不清,只有王慧丰和她的华荣餐厅一直守在原地,从未离开。
也曾有人建议王慧丰将餐厅搬到银川,以她的手艺,生意肯定会很火。但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没有可托付的兄弟姐妹,她只能一次次打消出外发展的念头,守着家,守着店,守着一条街,守着一份大善与大美,将那些孤独无助、那些哀伤痛楚……都化成高贵的平静和花开富贵的笑容,在最坏和最好的时光里,以最简单最纯朴也最诱人的一碗面,款待时光,款待顾客,款待自己。
坚守是一种高贵的品质。坚守的美丽在于:一个人无论走了多远,走了多久,任何时候回首,都有一份熟悉在原地守候。
如今,原地守候了三十多个春秋的华荣餐厅,带着做成百年老店的美好愿望,迎来了年轻的新主人——儿子杨森传承了母亲的手艺,在熟悉的地方,用熟悉的味道,为熟悉和不熟悉的人留着一份念想,每日午、晚饭间,食客匆匆,一汩汩,像流入的溪。
< class="pgc-img">>在前进东路一溜电脑刻录的店牌中,红底黄字的“华荣餐厅”一点都不醒目,仿若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温婉、内敛,透着俗世的稳妥,静默在时光里,时不时触动路人的思绪,想到金风玉露的秋,想到秋日里以最低调,最含蓄的方式倔强摇曳的芦花,像极了王慧丰。
不喧哗,自有声。那些留在光阴里的苦、那些暗夜里流过的泪都化作了鲜花和掌声,她的诚信,她的善美,她的执着与坚守,让她从平罗县“文明经营户”到石嘴山市“先进个体工商户”,从自治区“先进个体劳动者”到1997年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举办的“户户讲道德 店店无假货”活动中的先进个人,从石嘴山市个体私营经济协会代表到全区个体劳动者代表,从普通个体工商户到平罗县政协委员……风雨人生,转角就是彩虹。
见王慧丰那天,她坐着轮椅,刚刚做完手术的右脚,缠着厚厚的纱布,她半生所有走过的路,受过的苦,用过的力都被这双脚一一记录,并以严重变形的疼痛方式,倾诉给亲人、朋友和时光听。
我尊重这个尝遍人生百味的女子,对她将人生的风雨制成一把伞并独自撑起光阴的过往心怀敬意,一个人能凭一己之力生出一片春色和花朵来,就是对光阴最好的礼赞。
作者简介:王淑萍 回族 宁夏石嘴山市平罗县人。宁夏作家协会会员,石嘴山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石嘴山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理事。喜欢用我手写我心,喜欢用文字表达对生活的热爱和深情。著有个人散文集《遇见自己》《流年里的余温》,作品散见于区内外各类报刊杂志和公众平台。
当我徘徊在新闻路,等待培训的妻子下课时,偶然看见匆匆美食客餐厅已宣布关门停业。
崭新的白纸黑字印着停业、退卡等简单信息,用A4纸贴在门上。
我不禁猜想或许是反复的疫情态势,让它难以为继。这是一家中式快餐店,菜品丰富,口味多样,虽说位置没在繁华地带,但曾经的食客也算络绎不绝。我曾在这里多次饯行去往新疆教书的一个朋友,他单名伟字,我们都叫他伟哥。说是饯行,其实并不十分准确,没有酒,没有诗歌,只有家常似的三菜一汤。吃过后便送他搭上不远处的52路公交车,推着偌大的行李箱赶往火车站。
因妻子就在隔壁培训,我也在差不多一公里左右的附近上班,所以许多次我都在这里陪她吃过午餐,这是最近的事,那时就明显感觉到顾客少了许多。妻子总要问我吃不吃这个酸菜鱼,要不要尝尝那个红烧肉,或是来半个比我拳头还要大的狮子头……她自己却要了一份蒸南瓜,一份凉菜,我笑着说到你个心机girl,是不是一个人胖不甘心,还要想把我喂膘?她也是会心一笑,坐定后便忙着舀汤去了。这是两份萝卜排骨汤,没有排骨,只带着几块萝卜,清汤寡水,正合我意。
当下是一个充斥着不同阶层群体及个体信息的空间,各种自媒体、短视频、文章等层出不穷,有的煞有介事,分析时局;有的靠着乡野纯真,分享美食;有的打着吃播旗号,大快朵颐;有的欲博人眼球,靠着美颜AI,搔首弄姿;有的口若悬河,卖着商品;有的孜孜不倦,总是被媒体感动;有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直播带来了新的生活方式,也带来了指尖划过屏幕后的空虚,麻痹的是我们思考的时间和方式。
生活离不开衣食住行,社会有各行各业,存在着许许多多浮浮沉沉的事,一些人倒下了,另谋他路,一些人又想着进来,大展宏图,如文学作品《围城》中的那样。这家匆匆美食客餐厅停业了,外面街道依旧车水马龙,依旧有新开的其他餐厅,依旧有匆忙的过客,我们都不过只是在彼此的记忆中留下一些转折,在这看似紧张、局促、悄无声息却又积极、团结、即将鸣金凯旋的美好时代!
忆大众饭店
文:杨晓光
作为秦皇岛主城区的海港区,七十年代以前的老清真街,是现在河北大街以南民族路的其中一段。清真街往南延伸至林家胡同,则分出了丫型枝杈,朝向东南通往柴禾市街,往西与通真街相连。中间这一段的清真街,其热闹程度仅次于朝阳街,道路两旁的店铺星罗棋布。临街有肉店、菜店、卫生院、日杂店、茶炉房、理发馆和饭店,佐近人们的日常生活十分便利。当年的大众饭店,坐落于老清真街与柴禾市街交叉口东北侧。
大众饭店建于1974年,是一家集体企业,有正式职工12人。主营早点、正餐、夜宵,包办酒席,饭店经营的炒菜、烧饼、炸饼、馄饨、熟食等,深受附近居民的欢迎。在计划经济年代,物资相对匮乏属于普遍现象,所以导致饭店菜品少,菜谱变化少,终年翻来覆去总那么老几样,锅包肉、鱼香肉丝、辣子鸡丁、醋溜排骨等。然而后厨的厨艺精湛,制作的菜品色香味俱佳,且常年如一地做到真诚守信童叟无欺,在附近口碑颇佳。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大众饭店在当时是极少数经营夜宵的饭店之一,那些倒三班下夜班的工人,忍着辘辘饥肠走进饭菜飘香的饭店,填饱肚子的同时乘兴喝上两杯,大众饭店属于为数不多的可选择之地,所以从早到晚顾客盈门。
我的一位同事,经人介绍与一位年龄相仿的饭店女服务员搞对象,两人一见面似曾相识。原来,我同事有一次在下夜班回家的路上,踅进灯火阑珊处的大众饭店吃夜宵,恰好赶上了这位姐姐值夜班。只见她长相喜笑,手脚麻利,眼里有活,从开票、上餐、端酒水,直到最后拾掇桌椅,由她一人全包。一次目的单纯的果腹充饥和“整两口”,结果却成全了一对佳偶。一时在我所在单位的班组传为美谈。
大众饭店是一处临街的平房,进门径直往前走,就是付款开票的服务窗口。只给顾客留出一条过道,两边分别摆放着四张大圆桌,桌上铺着白桌布,随着顾客的落座,身穿白色工作服、头戴白布帽的服务员,随手便麻利地撤下桌布,摆放碗筷。顾客喝酒与喝茶水,一律使用圆口白瓷杯。饭店的空气中,似乎永远弥漫着一股炒菜的油香,以及油炸食品时升腾的油烟。
我家就住在离着饭店不远的山东里片区,当年下饭店吃馆子,尚且远离着百姓日常生活的选项,我家同样也不例外。人们通常习惯于从饭店的外卖窗口,买一些拆骨肉、猪头肉,或者带着肺管的熏煮肺叶,拿回家与家人一起享用,借以改善一下清汤寡水的伙食。
卖熟食的大姐始终保持微笑服务,不介意顾客买多买少,一律熟练而又有耐心地用马粪纸包裹熟食,再从灯笼一样的绳团中间,扽出一截纸捻,在熟食包上打个十字花结缠起来,再绾一个便于顾客用手指提溜的活扣。所谓的马粪纸,是用稻草和麦秸等做原料造出的纸,加工粗糙,质量较差,颜色土黄,俗称马粪纸。在没有塑料包装袋的年代,它是百货店、副食店包裹物品时,广泛使用的草纸。
平常在家做早饭吃完再上班,星期天买早点,省下时间多睡会补补觉,几乎成为包括我家在内上班一族的通例。买早点责无旁贷地属于我份内的家务事。每到周日我都要比平日早起,赶到大众饭店排队买炸饼和馄饨。当时一毛二分钱、二两粮票一张油炸饼,同样的钱和粮票可再买一份馄饨。有时买豆腐脑或豆浆,那就比买馄饨便宜多了。
近些年来,走在秦皇岛的大街小巷,你会发现大小饭馆如雨后春笋般越来越多。既有鲜明地域特色的风味小吃,也有南北各路大菜,更有麦当劳、肯德基等洋式快餐,以及装潢讲究的蛋糕店、奶茶店、水果店、熟食店。一到晚上那就更热闹了,街道两旁各家饭店的霓虹灯闪闪烁烁,伴着阵阵的酒菜飘香,牵扯着过往行人的脚步,烘托着城市夜晚的繁华。
对于我们身居此地的人而言,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杯重逢的团圆喜酒,将日常的凡俗推送到华彩乐段。我们这座海滨城市并非只有大海的味道,一座座临街的饭店,一处处夜市烧烤摊点,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城市的烟火气息。人们穿行其间、驻足其中的那种惬意,仿佛在与时光对饮。在全国唯一以皇帝命名的城市,平民百姓,饮食众生,于炉台灶社之内,碗筷杯勺之外,正以新的味蕾记忆,串联起新的饮食文化和城市发展史。
(网图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