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是被电话吵醒的
过去丁恒觉得电话就像一个蛮横无礼的客人
总是不请自来，并且无视主人的心情大声喧哗
但现在丁恒却非常期待电话刺耳的铃声
即便还没有完全清醒
丁恒也能猜到电话是谁打来的
丁恒起床，提起电话话筒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戴艳清朗的声音
起床了吗？戴艳问
嗯。丁恒说
现在在干嘛？戴艳又问
在想你。丁恒话说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自觉有些轻浮。
电话那头传来戴艳的笑声
笑声停息，沉默良久
戴艳在电话中轻声道
我也想你了！
话一出口
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
丁恒才柔声道
我去接你，你在家等我。
戴艳轻声道，好。
丁恒到戴艳家的时候
戴艳已经站在楼下
穿着淡红色长裙的戴艳身材更显曼妙
在午后阳光下，原本白皙的皮肤在红裙衬托下格外耀眼
像一朵出水荷花般亭亭玉立。
丁恒将车开到戴艳身边，抱歉道
等很久了？
戴艳微笑摇头道，刚下楼。现在我们去哪？我午饭还没吃呢！
丁恒道，正好，我也没吃。
丁恒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为难道，现在这个时间，恐怕没几家饭店开门了。
戴艳道，我们不去饭店，有什么好吃的小吃吗？
丁恒想了想道，有了，我知道一家店，东西很好吃。
戴艳催促道，那走吧，我快饿死了。
戴艳上了车
很自然的双手环住丁恒的腰
丁恒有些心虚的左右张望道，这你家门口啊，被熟人看到了不好吧？
戴艳嗔道，那还不快走？
丁恒拉了一把油门，小50摩托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黑烟，一溜烟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车停在一个小店门口
店很小，也很破旧
就连门口的招牌也年久失修
魏二饺面的二上面一横，斜斜挂了下来，倒像是魏十饺面
正值下午，小店门前冷冷清清
戴艳皱眉疑问道，就这？很好吃吗？
丁恒笃定道，就是这，好不好吃，吃了就知道。
戴艳将信将疑的跟在丁恒后面走了进去，
店不大，但很深
最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无精打采的坐在收银台后面
丁恒站在收银台前道，老板，来两碗麻油虾籽干拌，来两碗藕粉元宵。
中年妇女简单明了道，16.
丁恒付了钱，拉着戴艳找了张桌子坐下？
很快两碗面两碗元宵就送了过来
丁恒用筷子把碗里的面拌开
一边拌一边对戴艳道，赶紧拌，趁热吃。
戴艳也学着丁恒的样子开始拌面
面刚拌开，一股麻油香味就弥漫开来
原本泛黄的面条上沾染了碗底的调料变成一种酱油色
戴艳用筷子挑了面放进嘴里
慢慢咀嚼了两口
就惊喜道，也太好吃了吧！
丁恒笑道，好吃就快点吃。
一碗干拌面，麻油的香虾籽的鲜调料的可口再加上面条本身的柔韧
只吃了一口，戴艳就彻底沦陷
放下淑女形象，大口鲸吞起来
吃完面条，戴艳看着藕粉元宵有些为难的道，
这个我吃不下了？
丁恒劝道，
尝一口吧，吃不下给我吃。
戴艳犹豫着，终于还是用汤勺捞了一小勺
一勺入口，戴艳眼睛都亮了
煮的极为粘稠的藕粉配上爽滑的元宵
刚好中和了干拌面的鲜咸
放下碗的戴艳叹气道，唉，本来还想减肥的，现在都快吃撑了。你怎么总能找到这么好吃的地方呢？
丁恒笑了，不无骄傲的道
因为我是个吃货！
<>< class="pgc-img">得名于甬港饭店的甬港路
今天凌晨，当时间进入2019年6月1日儿童节的时候，甬港北路的牛杂面结束它整整二十年的营业，宣告彻底关门收摊。
和它一并散场的，还有我们的童年和青春。
这是一家老宁波口口相传的面店，并不算网红，在大众点评上只有个位数的评论，甚至许多人不知道它的名字——灵鸣牛肉面，曾有过招牌，但是被台风吹走了。
在夜宵的江湖中，更响亮的是它的绰号：岗亭牛杂面、门岗面、铁房子牛肉面、江东老新华书店对面，也有叫“半汤牛肉面”，因为对面曾是半汤大浴场。
从晚上7点半左右到凌晨2点，因为独特的夜宵营业时间，不知道的人从未听说，知道的人爱得深沉。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这几天陆续赶来吃面的人们
它位于甬港小区东门，确切地说，店面是一个门卫岗亭。
“二十年的老店要关门了”，这个消息是在最近一周内传开的，然后迅速在朋友圈扩散，但到底哪一天关门，起初老板自己也吃不准，直到昨天下午，他们拿到了通知，要求31日腾空，原因是租期到了，这里要进行改造。
听说消息的人们从各路赶来，有人带着老婆，说刚恋爱的时候就在这里夜宵。大家吃最后一碗面，缅怀过去的岁月，来的不乏许多豪车，奔驰、宝马、玛莎拉蒂、保时捷……
他们从宁波的各个角落，穿过夜幕相会，互不认识的人们一起拼桌吃面，俨然一场大型告别现场。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停车、吃面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豪车和破旧的屋子，露天的桌椅，形成鲜明对比。
但老板早就习惯，用他自己的话讲，过去二十年，多少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吃过，都坐在马路边，一视同仁。
这家店的老板，准确的来说，是四兄妹，两个哥哥，两个妹妹，老大70岁，负责每天营业早餐，老二老三和老四夫妻相互轮流做夜宵，长年累月除了过年休息，从未间断。
< class="pgc-img">▲ 做夜宵的二哥和三姐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四妹和老公陈师傅
1999年，四兄妹都是国家工人，旅游鞋厂、制锁厂、汽车厂，但几乎同时下岗，和现在年轻人动不动辞职不同，那个年代下岗犹如天塌，一家人被逼着自谋生路，于是，张罗着卖早点，一开始生意并不好。
旁人劝说，你们再熬一熬，熬一熬。
熬了三四年，实在没办法又开始做夜宵，到第五、第六年生意才逐渐起色。卖的东西，至始至终都是一碗宁波老底子牛杂面。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牛杂用最好的部位自己红烧?的，和市面上乱七八糟牛杂截然不同。面结是自己包的，油豆腐是标配，只有宁波人吃得习惯的粉粉的圆面，必须加湿的咸辣椒酱拌一拌，必须加咖喱粉……
要说有多么出众，多么好吃，似乎也没有，但一切，都是宁波人记忆中该有的味道，不曾改变。
另外，方便快捷实惠，平均一分钟能端出一碗。
< class="pgc-img">▲ 每天新鲜的牛杂，几乎就是牛肉粒，加红糖和味精?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只有宁波人吃得习惯的圆面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正在快速传菜上面的三姐、四妹，一个62岁，一个56岁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加了黄色咖喱粉的牛杂面，才有灵魂
因为夜宵选择少，这样一碗暖人肠胃的面，是很多人早就习惯的选择。
在附近体育馆踢完球的年轻人，开出租车的司机，加班到凌晨的过路人和曾经这一带夜场结束后，喝多的，玩疯的，动情的，呕吐的，流泪的……形形色色的人。
紫罗兰、大中华、青苹果，到后来的新盈光……曾是多少人的城市记忆。还有闯入夜色的人们，各自那一段段伤心事。
当时，江东正值扩张，做货代的、船运的、外贸的，中山东路修到了樱花公园，甬港路周围一圈霓虹闪烁。一位大哥动情地说，敲背一小时，还给你挤黑头，还给你贴面膜，最后敷热毛巾，哇，一整天的劳累烟消云散，只要二十块钱的正规按摩，现在上哪找去？
以及隔壁老成都的泡椒牛蛙还只要20元一份，三四个小姐妹再加个酸辣土豆丝就能搞定一顿饭。
人来人往，夜色渐浓，最后，路边的牛杂面就成了落胃的选择。
人们怀念这碗面，怀念那个时代。这几天，很多吃了十几年的老客人不约而同回到这里。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河南来宁波开了十几年出租，夜班，每次经过这里，这位大哥就停下吃一碗
< class="pgc-img">▲ 这位大哥，到宁波打拼十七年，做装修，曾经睡过几年桥洞，现在有房有车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有人饭局刚结束，还没喝爽，自带酒水前来吃面
< class="pgc-img">▲ 这位大哥一直痛惜以后再也吃不到了，主张再去找店面
< class="pgc-img">▲ 倚靠在车上，排队等面
< class="pgc-img">▲ 吃了十多年的客人跑来给老板点烟（肖柯／摄）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昨晚吃得人太多，很多人站着也把一碗面吃了，多数连汤都不剩
< class="pgc-img">▲ 有人叫了跑腿，特意买一碗送去海曙
< class="pgc-img">▲ 有人跑来打包最后两碗面
< class="pgc-img">▲ 昨天吃到后来连碗也没了，只好用一次性的，然后三张桌子全满了，一对夫妻静静端着等在一旁
< class="pgc-img">▲ 有人一口气点了五碗面…因为再也吃不到了
< class="pgc-img">▲ 象征着宁波牛杂面灵魂的咖喱粉也吃完了
因为是最后一天，原本轮流倒班的两姐妹都来帮忙，知道很多人来吃最后的晚餐，所以特地多备了料。
但陆续粉丝卖完、面卖完、油豆腐卖完、面结卖完……到夜里11点半只剩牛杂汤。一个刚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应酬完的年轻人穿着笔挺出现在店里，一身酒气未散，他在这里吃了十几年，特意绕道过来。
他说，不吃睡不着。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香格里拉刚应酬完，公文包也没放，回家前特意拐弯过来，不过只有牛杂汤了
慢慢空下来，老板娘走出来给门头拍照留念。
大家也意识到，是该最后真正的告别。不舍的人们纷纷拿起手机，有人不依不饶，求着老板再从锅底捞一捞，最后捞出一只煮烂的油豆腐，直接夹走；有人进行最后搜查，最后连一锅汤底也打包端走……
一位大哥，一边喝汤，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有点眼泪汪汪。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夹走最后一只煮烂的油豆腐
< class="pgc-img">▲ 牛骨头炖的汤，最后也被捞起
有亲戚打来电话慰问，问是不是最后一晚了，明天搬东西要不要帮忙。
这样的问候陆续不断，三姐开始撕下墙上的二维码，以后大概再也用不到了，也不会有手机收款入账的提醒音。
等到全部卖完，陈师傅忽然叫了一声，啊呀，自己还没有吃呢……于是几个人开始啃饼干。
< class="pgc-img">▲ 0点，开始一边啃饼干，一边收拾
< class="pgc-img">▲ 撕下墙上的收款码
< class="pgc-img">▲ 有人打来慰问电话
三姐在一旁默默看着最后一批客人吃完，然后和他们一个个说再见。
最后，她把锅里的底料捞出来，喂了墙角的一只流浪猫。它的名字叫阿咪，三姐已经喂了它很多年。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 喂完流浪猫的最后一顿
< class="pgc-img">▲ 最后收摊，不会再开
整整二十年，从下岗到退休。
70岁的老大原本干完早餐，被返聘去当了工程师，也在这一天辞职；陈师傅年纪最小，退休还差几年，准备另找工作。四兄妹商量过，年纪摆着了，每天入夜已经吃不消，就先准备休息，暂时不会再另找店面。
他们的下一代说，看这么多人还想吃，可能过几年有重开之日，一切都要再看。主要还是几个老人，从日日夜夜忙碌，到一下子被通知要停下来，没心理准备，得缓一缓。
我们呢，可能还要熬夜加班，还要面对甲方和老板，还要应酬喝酒内心骂娘，还要各种不顺心不如意……少了这碗面，或多或少有些牵挂，但都明白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人生就是如此。那么，就这样，说再见吧。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6月1日，店已拆迁，再见。
钱人的世界普通人不懂，有钱的大哥，城里大酒店的饭菜吃腻了，喜欢到乡下，简陋路边摊去寻找美食。
< class="pgc-img">云南偏远的镇子上有一家破烂餐馆，连招牌都没有，就连用的餐具都是原始的土碗，却有不少开豪车的大哥常来光顾。
< class="pgc-img">老板是这位50多岁的大叔，他的穿着很寒酸，提前准备好的食材，干干净净放在不锈钢盆里，摆放在一边，这家小店有三样拿手菜，淡瓜、菜豆花、还有酸菜红豆汤，地道的农家三鲜，清甜美味解腻。
< class="pgc-img">< class="pgc-img">来吃饭的客人可以直接点他们店里现有的菜，也可以自己买食材，让大叔来料加工，按人头算，只收10块钱一个人，非常合算。自己买的食材不用担心不新鲜，更不用担心吃不饱。店里都是家常菜，爆炒猪心吃起来没有腥味儿，特别的嫩，而且香辣脆爽猪心切得很薄，大火爆炒一两分钟就可出锅。
< class="pgc-img">炸排骨是自己小时候吃过的味道，在城里真的吃不到了，外表酥脆，肉质筋道，就连脆骨都能直接吃，炸的时候放的辣椒有稍稍的辣味，很是开胃。他们家的小炒肉简单率很高，一定用大火爆炒，辣椒小炒肉是我们常吃的，但是自己炒出来的味道不及大叔炒得好，可能是因为火候掌握得不好，另外一方面火的温度也不够吧。
< class="pgc-img">野生菌只需要洗干净，放入少量的油盐爆炒即可，不需要任何的调味料，靠它自身的鲜味就已经好吃得不行不行的了，开豪车的大哥们之所以喜欢来这种街边接地气的小馆子寻觅美味，就是因为这里没有精致的摆盘，也不会加入太多的佐料，依然保持着菜品的原汁原味。
< class="pgc-img">实际上美食的最高境界就是靠食材本身的鲜味，放入太多的调味料，乍一吃觉得很好吃，可是吃多了就会觉得你，只有这种原生态的食物，才是百吃不厌的家常味，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