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新闻记者 | 马越
界面新闻编辑 | 牙韩翔
距离端午节还有半个月左右时间，“粽子大王”五芳斋决定，未来连锁门店的发展还是要靠加盟商。
在五芳斋的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上，这家公司称未来战略是连锁门店以加盟为主，让加盟商“赚到钱”，实现公司业务快速扩张。在过去一年的体现，它的直营门店以及合作经营门店已经不断减少。
年报显示，2023年五芳斋直营店新开14家，关闭40家，年底总量为112家；合作经营店新开0家，关闭6家，年底总量为25家——出现了直营店与合作经营门店关店比开店多，总数下滑的情况。
截至2023年底，五芳斋通过直营、合作经营、加盟、经销等方式总共建立了425家门店。连锁加盟模式下，公司授权经营方经营“五芳斋”产品，监督管理门店的经营情况、服务质量、环境卫生、安全生产等，经营方自主经营、自负盈亏。
五芳斋的门店主要是零售和餐饮结合的模式，通常门店内不仅会出售五芳斋主打的粽子产品，还有牛角包、蛋挞等烘焙、腊味、饭团、粥，甚至还会有外婆红烧肉、辣子鸡等不同菜品。
但整个大环境增加的不确定性，让五芳斋自营门店成为一种成本较重的经营模式，而就像餐饮、零售行业在过去一年通过加盟模式急速狂奔那样，五芳斋也决定依靠加盟商来拓店。
于是它的部分自营和合作经营门店开始收缩退出。“直营店以前很多都是在高速服务区。对一些租金比较高，成本费用比较高的门店，公司做了针对性的关闭。” 五芳斋董秘于莹茜表示。
2023年年报显示，五芳斋去年实现营业收入26.35亿元，同比增长7.04%，实现归母净利润1.66亿元，同比增长19.74%。
2023年五芳斋连锁门店的营收为3.64亿元，同比增幅26.68%，增长速度超过其他渠道的增长率。这家公司解释称主要是公司通过加大营销活动和人员激励，门店客流不断回暖，销售收入实现恢复性增长。
不过拉长时间线看，2023年门店营收的高增长其实受到上年同期低基数的影响。2022年连锁门店营收为2.88亿元，同比下跌41.09%。
连锁门店的毛利率是五芳斋所有销售模式中较高的一种。2023年连锁门店毛利率为55.93%，超出其他所有销售模式毛利率水平。但实际上连锁门店的数量近年来始终增长疲弱。
五芳斋此前对“零售+餐饮”的门店模式寄予厚望。早在2017年5月，时任五芳斋执行董事总经理的吴大星就表示，五芳斋已经开了420家城市回味餐厅连锁店，要实现 “全渠道整合的餐饮+零售的企业”的最终定位。
从发展策略上来看，五芳斋明显是想通过多元化产品来改善产品结构，减少对粽子的依赖，而围绕粽子将产品线扩充至餐饮，并通过门店的方式扩大消费场景，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思路。不过现实情况来看这个模式并不容易走通。
在经历了餐饮行业激烈竞争、疫情等波折以来，五芳斋的门店始终保持在400家左右的规模。尽管2023年底的门店总数为425家，高于2022年底的401家门店，但还不及2021年底的478家门店的数量 。
照此计算，2023年连锁门店的营收，占五芳斋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在14%左右。
而它想将发展焦虑转移给加盟商，或许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五芳斋此前的招股书显示，在2020年的169家直营门店中，约有100家门店的利润总额为负数，有不同程度的亏损。
根据今年1月的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中披露的信息，五芳斋表示“连锁门店曾是公司发展道路上极为重要的里程碑。考虑到食品安全对餐饮门店的重要性，过去公司选择通过直营的方式快速扩张，但是受外部环境影响，连锁餐饮板块发展遇冷。经过三年的冷静思考，公司也对门店未来的发展道路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去年底，我们通过‘缩、转、关’策略，对门店进行了全面的梳理。在未来，我们对于传统门店也会在稳健的基础上适度扩张。”
眼下整个餐饮行业陷入了加盟商的争夺战中，大到火锅正餐，小到快餐小吃，以及连锁化已经进入红海状态的咖啡与新式茶饮，都在积极释放优惠政策及降低投资门槛吸引加盟商。
对于五芳斋来说，如何制造出具有鲜明特色的门店产品和定位，以及能跑通的门店模型才是关键。毕竟对于加盟商来说，投资门槛是多少、投资回报周期、能否赚钱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经记者：黄鑫磊 每经编辑：文多
5月22日，五芳斋召开了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
经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审议通过，五芳斋将向全体股东每10股派发现金红利10元（含税）、以资本公积金转增4股，不送红股。现金分红占年度合并报表中归母净利润比例为114.70%。
“近年来，公司非常重视分红回报股东。”对此，公司董秘于莹茜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从经营层面来看，公司餐饮业务少有应收账款，现金流良好，资产负债率低，商超业务则与麦德龙、大润发、沃尔玛等连锁大卖场合作，不会产生较大的应收账款的坏账风险；从长远来看，大股东和管理层对公司未来发展比较有信心。
五芳斋股东大会现场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黄鑫磊 摄
回应部分产品毛利率下降问题
2023年年报显示，五芳斋去年实现营业收入26.35亿元，同比增长7.04%，实现归母净利润1.66亿元，同比增长19.74%。公司粽类产品自产产量3.96万吨，委外加工产量1.36万吨，自产占比74.39%。
分销售模式来看，商超的营业收入为2.64亿元，同比下降15.18%，毛利率为28.45%，同比下降12.27个百分点。据悉，商超的销售模式是指公司与商超签署标准供销合同，即依据合同约定的采购订单进行发货，并按合同约定进行对账结算。
对此，五芳斋方面称，目前，公司产品在国内的商超客户主要包括麦德龙、大润发、沃尔玛、盒马、苏果、世纪联华等国内连锁大卖场。于莹茜补充介绍：2022年，公司在商超方面的一部分收入来源于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保供”，2023年该项收入不再，同时线下竞争激烈，导致收入下滑。
据五芳斋年报，公司对大型连锁商超采用直营的销售模式，由业务总部直接对接商超业务总部。一方面，这增强了公司在端午节等关键销售时点的市场铺货和陈列优势；另一方面，这省去中间流通环节，提高了公司市场决策的效率和响应速度，直面终端消费者的模式，使公司能够更准确地把握市场需求变化，在季节性销售中更好地掌控营销节奏，提升市场竞争力。另外，五芳斋的“月饼系列”产品、“蛋制品、糕点及其他”产品的营收和毛利率双双同比下滑。于莹茜表示，后者以委托外部加工为主，成本方面不由公司控制，竞争也比较激烈，所以收入出现下滑。
未来以加盟方式扩张业务
2023年年报显示，五芳斋的连锁门店营业收入达3.64亿元，同比增长26.68%，毛利率高达55.93%。公司称主要系通过加大营销活动和人员激励，门店客流不断回暖，销售收入实现恢复性增长。
据悉，五芳斋通过直营店、合作经营店直接销售，通过加盟店进行经销。截至2023年年底，公司在长三角区域、武汉及澳门等地共开设了直营店112家，合作经营店25家，覆盖嘉兴、杭州、上海、武汉等华东、华中地区的主要城市，深入大型超市商圈、商业综合体、交通枢纽等主要商圈。
其中，直营店2023年新开14家，关闭40家，年底总量为112家；合作经营店新开0家，关闭6家，年底总量为25家，出现新开店数少于闭店数、直营店和合作经营店总数下滑的情况。
对此，于莹茜回应称：公司连锁门店包含了直营门店、合作经营门店、加盟店和高速经销，直营店和合作经营店减少反映了公司的未来战略，即连锁门店以加盟为主，让加盟商“赚到钱”，实现公司业务快速扩张。
年报显示，截至2023年12月31日，公司通过直营、合作经营、加盟、经销等方式建立了425家门店。其中连锁加盟指公司与经营方签订相应的经营合同，在门店内销售公司产品。连锁加盟模式下，公司授权经营方经营“五芳斋”产品，监督管理门店的经营情况、服务质量、环境卫生、安全生产等，经营方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直营店以前很多都是在高速服务区。对一些租金比较高，成本费用比较高的门店，公司做了针对性的关闭。”于莹茜说。
主播正在五芳斋总部大厦直播卖货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黄鑫磊 摄
每日经济新闻
着“中华老字号”光环，五芳斋开始冲击“A股粽子第一股”。
据悉，粽子行业毛利率整体处于较高水平。从上市公司三全食品和桃李面包披露的数据来看，自2012 年以来，粽子行业平均毛利率水平在40%上下波动。不过，A股目前尚无以粽子为主营业务的公司。
6月初，五芳斋披露招股书，在网友议论“我们又要吃出一家上市公司”时，“粽子一哥”的隐忧同样在聚光灯下放大。
2020年，五芳斋营收24.21亿元，归母净利润1.42亿元，分别同比下降3.44%、12.9%。业绩向上乏力，五芳斋负债总额从2019年的4.65亿元增长至2020年的7.5亿元。
五芳斋主要产品为粽子、月饼等传统节令食品，存在明显的季节性特征。2020年，粽子的营收贡献率已经超过七成，但粽子销量已是连续三年下滑。
在业内人士看来，五芳斋与其他老字号一样,普遍存在产品创新动力不足、组织架构陈旧、人力资本匮乏等问题，因此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会面临天花板,这也是其2020年营收与利润同比双降的重要原因。
产品综合毛利率超40%，委托加工存风险
糯而不烂、肥而不腻、肉嫩味香、咸甜适中……端午佳节，粽子绝对是C位。
始于1921 年的“五芳斋”，是全国首批“中华老字号”企业，主要从事以糯米食品为主导的食品研发、生产和销售。目前，公司已形成以粽子为主导，集月饼、汤圆、糕点、蛋制品、其他米制品等食品为一体的产品群，拥有嘉兴、成都两大生产基地，并建立起覆盖全国的商贸、连锁门店、电商的全渠道营销网络。
截至2020年年底，五芳斋通过直营、合作经营、加盟、经销等方式共建立了474 家门店，有效拉动了公司产品销量的增长。
2018年至2020年，五芳斋实现营业收入依次约为24.23亿元、25.07亿元、24.21亿元；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依次约为0.97亿元、1.63亿元、1.42亿元。
在营收和净利维稳的同时，五芳斋的负债总额已经从2019年的4.65亿元增长至2020年的7.5亿元。
本次上市，五芳斋拟募集资金10.56亿元，主要用于投资五芳斋三期智能食品车间建设项目、五芳斋数字产业智慧园建设项目、五芳斋研发中心及信息化升级建设项目、五芳斋成都生产基地升级改造项目和补充流动资金。
招股书显示，2018年至2020年，五芳斋综合毛利率分别为45.24%、45.43%和44.57%，公司主要产品毛利率主要受产品售价、原材料成本、人力成本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若上述因素发生不利变动，可能导致公司毛利率下降，进而影响公司的盈利能力及业绩表现。
值得一提的是，五芳斋存在委托加工的风险。
五芳斋采取自主生产为主，委托加工生产为辅的生产加工模式。2018 年至2020 年，公司通过委托加工模式生产的粽子产量占粽子总产量的11.66%、13.40%和25.01%。
虽然，五芳斋已从生产供应商的原辅材料供应、生产流程、质量控制等方面，对委托加工生产的产品质量、生产进度和生产成本进行严格控制，但若委托加工厂商出现主要人员紧缺、生产质量控制不达标等情况，公司将面对供货不足、质量瑕疵、食品安全等问题，进而影响公司正常经营。
厉氏父子实控五芳斋，双汇发展现身股东名单
五芳斋的控股股东是五芳斋集团，因为在发行前，五芳斋集团直接和间接合计持有五芳斋37824533 股股份，合计占公司总股本的50.06%。
1956年出生的厉建平为五芳斋和五芳斋集团的董事长；1985 年出生的厉昊嘉，法国国籍，拥有新加坡永久居留权，为五芳斋董事兼总审计师。
厉建平与厉昊嘉系父子关系，其合计持有五芳斋集团40%的股份，为五芳斋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也是五芳斋的实际控制人。
招股书显示，1976年8月至1980年9月，厉建平担任瑞安县公安局民警；1980年9月至1983年9月，担任嘉兴市公安局刑警；1983年10月至1985年6月，就读于杭州大学法律系；1985年7月至1990年11月，历任嘉兴市公安局郊区分局副局长、局长；1990 年11月至1995年11月，任嘉兴市公安局副局长；1995年12月至今，任五芳斋集团董事长；2002年4月至今，任五芳斋董事长。
值得一提的是，五芳斋股东名单里，也有A股上市公司的身影。发行前，双汇发展为五芳斋第八大股东，持股数量为150万股，持股比例为1.9852%。
“公司投资五芳斋主要是为了通过向产业链下游投资，以优化产业布局，更好地实现产业协同。”双汇发展称。
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认为，目前五芳斋的产品结构过于单一，所以需要通过上市去布局“五多”战略，从而将其营收和利润提升起来。因为这几年它的整体营收跟利润都在下滑，只有通过资本的加持，才能让整体品类矩阵更加完善。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五芳斋主要产品为粽子、月饼等传统节令食品，存在明显的季节性特征。
其中，粽子产品的销售主要集中在端午节前，月饼产品的销售主要集中在中秋节前。如果在粽子、月饼的集中消费季节，公司不能做好市场预测、及时组织安排好生产和库存储备，公司将面临部分产品备货不足进而失去业务机会，或者由于外部环境重大变化或公司对市场预测失误，造成生产过剩进而导致积压浪费的季节性经营风险。此外，由于产品销售存在季节性波动，公司在产能分配、员工招聘、市场营销等方面也将面临较大的经营压力风险。
另外，经销渠道是五芳斋主要销售渠道之一。
2018年至2020年，五芳斋经销渠道收入分别为76977.66 万元、85308.47万元、80878.54 万元，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3.96%、35.92%和34.82%。
据悉，五芳斋已与主要经销商建立了较为稳定的合作关系，但是，出于发展战略、经营业绩等因素的考虑，公司与部分季节性经销商仅为产品旺季的短期合作，若该类经销商在合同结束后终止与公司的合作，且公司在短期内无法找到符合条件的经销商替代，将对公司的经营业绩产生一定影响。
冲刺A股遇“劲敌”，公司发展触达天花板？
据统计，2015年我国粽子市场规模为49.16 亿元，到2019 年增长至73.37亿元，年复合增长率达10.53%。未来，随着传统文化的回归与弘扬，叠加粽子方便食品的属性，预计到2024 年我国粽子市场规模将增长至102.91 亿元，2020年至2024 年的年复合增长率预计为7%。
企查查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在业/存续“粽子”相关企业共5295家，2020年是企业注册的高峰期，新增1026家，今年前五月注册了321家，同比下跌了38.0%。从城市分布来看，深圳、嘉兴数量最多，而嘉兴恰是粽子老字号企业——五芳斋的大本营。此外，在粽子产业链上，目前我国共有“糯米种植”相关企业347家，“粽叶”相关企业582家，“箬叶”相关企业518家。
如今，粽子细分市场行业内大型企业较少，以中小型企业为主，市场上存在着大量规模较小、从小作坊起家的粽子制造企业，市场竞争充分。此外，行业内全国性品牌较少，区域性品牌较为突出。由于行业集中度不高，行业内存在生产技术和设备水平相对落后、产品标准和质量控制体系较不完善等不足，存在一定的食品安全隐患。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A股部分上市公司的产品结构里也包含粽子，比如广州酒家、来伊份、桃李面包、煌上煌、三全食品、元祖股份等。贝壳财经记者了解到，已有上市公司表示：“目前，今年粽子销量已超去年同期。”
贝壳财经记者梳理看到，2018年至2020年，五芳斋综合毛利率与同行业可比上市公司均值较为接近。
有业内人士指出：“五芳斋与其他老字号一样,本身具备不少优势,但普遍存在产品创新动力不足、组织架构陈旧、人力资本匮乏等问题,因此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会面临天花板,这也是其2020年营收与利润同比双降的重要原因。目前五芳斋选择以品牌为导线,通过产业链上下游的联动向餐饮行业拓展,有助于突破自身天花板,但背后也需要在资源、团队等方面转变和升级。”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阎侠 编辑 王进雨 校对 李世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