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面纱》⑥｜一个女人最好的状态，是有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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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读的是著名小说家毛姆的作品《面纱》，故事讲述了英国女子凯蒂为避免自己成为一名老姑娘，接受了医生瓦尔特的求婚。凯蒂在爱情、背叛与死亡的漩涡中不断挣扎，最终实现自我觉醒，踏上了精神成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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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既是一种陪伴，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领读｜储杨
十点人物志原创
今天，我们继续阅读毛姆的作品——《面纱》。
昨天，我们读到查理明确向凯蒂表示，即便凯蒂离婚，自己也不会与妻子多萝西离婚，这让凯蒂大失所望。
最终，凯蒂选择与丈夫一起前往疫区湄潭府。
在到达湄潭府后，凯蒂认识了沃丁顿，从他的口中，她对查理有了更深的了解。
沃丁顿邀请凯蒂去参观女修道院，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参观女修道院
他们坐一条小舢板渡过河去，栈桥那里已经有一台轿子等着凯蒂，抬着她上了山，来到了水闸那边。
路人稀稀落落，不像往常那样拥挤，似乎都在一门心思忙自己的事，他们畏畏缩缩、无精打采。
间或经过一座房子，听到锣声还有不知什么乐器发出凄厉而又悠长的哀鸣，那一扇扇关闭的房门后面都躺着一个死人。
轿子在一个小门口放下，门的顶端镶嵌着一个十字架，两侧是长长的白墙，凯蒂走出轿子，沃丁顿按了按门铃。
一个中国姑娘开了门，沃丁顿说了句什么，她便带着他们进了走廊一侧的一间小屋，房间的一端有一尊圣母玛利亚的石膏像。
不一会，一个修女走了进来，又矮又胖，长着一张俗常的面孔，两眼闪着愉快的光。
沃丁顿把凯蒂介绍给她，称她圣约瑟修女。
圣约瑟修女不会说英语，凯蒂的法语也结结巴巴，但沃丁顿说得流畅自如，他口若悬河的一通诙谐议论让性格开朗的修女乐不可支。
凯蒂本以为修道院的人总是一脸严肃，这种孩童一般的甜蜜欢乐深深触动了她。
门开了，接着院长嬷嬷走进了小房间。
“费恩太太吗？”她的英语带有浓重的口音，但发音很准确，一边微微躬了一下身子。
“我很高兴结识我们那位善良、勇敢的医生的妻子。”
凯蒂察觉女院长的眼睛久久注视着她，品评着，没有一丝尴尬，圣约瑟修女依然笑着，但已不再做声，站在女院长身边稍稍靠后的地方。
他们聊起平常的话题，这种交谈稍显琐屑，但很友好，周围的环境让谈话有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凯蒂不知为何深受触动，她观察着这位端庄沉稳、亲切向她问这问那的女士，她隐约感到她身上还另有一种特质，只是说不出那是什么。
院长确实举止亲切高雅，让凯蒂觉得自己像一个笨拙的女学生，可那种东西才使凯蒂跟她隔着一段距离。
“如果费恩太太想看看修道院，我很乐意带她转一转。”
院长转向凯蒂，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很遗憾你正赶上一切处于混乱的当口，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姐妹们又人手不足。”
他们先走进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不少中国女孩正在埋头刺绣，客人一进门他们全都站了起来。
“尽管发生瘟疫，我们还是让她们继续做活，省得她们总想着可怕的事情。”
他们进了第二个房间，年纪更小的女孩们正在做简单的缝纫，是些卷边和拼接的活儿。
随后又去了第三个房间，里面不过是些小孩子，一个中国教徒照管着他们。
走在另一条走廊上时，院长嬷嬷说：“说这些孩子是孤儿，只是因为父母想要摆脱他们，每送来一个孩子，我们就要付他们一些现钱，否则他们不愿意找这个麻烦，干脆就把她们弄死了。”
她转向修女，“今天有送来的吗？”她问。
“四个。”
“现在，加上这场霍乱，他们就更不愿意让这些没用的女孩拖累了。”
接着，院长嬷嬷又带着凯蒂经过了医疗室，参观了小礼拜堂。
最后，她又把他们领进通道另一端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是刚送来的小婴儿。
“太太的丈夫要是见到这几个孩子一定很高兴。”圣约瑟修女说。
“我觉得他能跟这些婴孩玩上好几个小时，孩子一哭他就会抱起来，舒舒服服放在他的臂弯里，孩子就高兴地直笑。”
随后，凯蒂和沃丁顿来到玄关，凯蒂庄重地感谢院长嬷嬷的一番劳烦，这位修女谦卑地鞠了一躬，同时也显得高贵威严、和蔼可亲。
“我非常高兴，你不知道你的丈夫对我们多仁义，给了我们多大的帮助，他简直是上天派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工作太辛苦，你得替我们大家照顾好他。”
启发后的交谈
凯蒂想不到她们会那样评价沃尔特，首先是修女，然后是院长嬷嬷本人，她称赞他时语气特别温柔。
沃丁顿也很高看沃尔特，只有凯蒂一个人看不见他的优点。
为什么？因为他爱她，人心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你鄙视一个男人，只因为他爱你？不过沃丁顿也承认他不喜欢沃尔特，男人都不喜欢他。
他在女人眼里全然不同，尽管他羞怯，但你能感到他精致细腻的仁爱之心。
不过说到底，最打动她的还是两位修女。
那位圣约瑟修女，十年前跟随院长嬷嬷等一拨人来到中国，眼见她的同伴一个个死于疾病、贫困和乡愁，尽管如此，她依然开朗快乐。
那天晚上沃尔特回平房的时候比平时早了一点，凯蒂正躺在长椅上，对着敞开的窗子，天已经快黑了。
“我今天去了修道院。”
“我听说了。”
尽管语不成句，但她强迫自己说下去。
“当初你把我带到这儿，真的是想要我死吗？”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提这个，凯蒂。”
“来这以后，我想了很多，你愿意听听我要说的话吗？”
“当然。”
“我待你太不好了，我对你不忠。”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静止不动的样子出奇地可怕。
“你知道查理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他会怎么做，你说得很对，他是个一钱不值的小人，我若不是跟他一样一钱不值，也不会受他蒙骗了。
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求你像原来那样爱我，但我们不能做朋友吗？周围成千上万的人在死去，还有修道院的那些修女......”
“他们跟这有什么关系？”他打断她。
“我也解释不清楚......情况那么糟，她们的自我牺牲那么了不起，不知你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就因为一个愚蠢的女人对你不忠，你就让自己深陷痛苦，这既荒谬，又不相称。”
“沃丁顿先生和修女们跟我说了你那么多好话，我很为你自豪，沃尔特。”
“你原来不是这样，总是看不起我，现在不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害怕你吗？”
他又沉默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最后说，“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自己什么也不要，只想让你稍稍快乐一点儿。”
她感觉他僵硬起来，他回答的时候声音冷冰冰的。
“你觉得我不快乐，那是你想错了，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不可能经常想起你。”
“我不知道修女们会不会允许我去修道院工作，她们很缺人手，要是我能帮上什么忙的话，那我就感谢她们了。”
“那儿的工作既不轻松，也不愉快，我怀疑你很快就会厌烦的。”
“你特别瞧不起我吧，沃尔特？”
“不。”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十分奇怪，“我瞧不起我自己。”
晚饭后，像往常一样，沃尔特坐在灯前读书，他每晚都一直读到凯蒂上床睡觉，才去实验室，在那儿工作到深夜。
“你为什么要瞧不起自己？”她问，几乎没有察觉自己开了口，仿佛仍在继续先前的对话。
他放下书，打量着她，似乎在把自己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来。
“因为我爱你。”
她脸一红，眼睛看向别处，她无法忍受他那种阴冷、稳定、评判一般的目光。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稍稍过了一会儿，她才答话。
“我认为你这样待我不公平，”她说。
“因为我愚蠢、轻浮、庸俗而指责我，这并不公平，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所有我认识的女孩都这样......这就像指责一个没有音乐鉴赏力的人，因为他觉得听交响音乐会无聊。”
“我不指责你。”
他的声音很疲惫，令她有些烦躁。
一个愚蠢女人犯下通奸之过真的有那么要紧吗？为什么她那位与崇高相伴的丈夫要去在意这些呢？
沃尔特明明百般聪明，却无法分清孰轻孰重，因为他给一个布娃娃装扮了华丽的长袍，把它安置在圣殿里供奉起来，随后发现布娃娃里面填充了锯末，他便无法宽恕自己，也不能宽恕她。
帮忙
第二天，凯蒂一整天都在想着修道院的事情，隔天早上，沃尔特刚走不久，她就早早带着阿妈坐上轿子，过河去对岸。
门开后，阿妈解释说，凯蒂希望见院长嬷嬷，她再次被带进那间憋闷的会客厅，过了很久，院长嬷嬷终于走了进来。
“恳请你谅解，你久等了。”她说，“我没想到你会来，正忙得脱不开身。”
“请原谅我打扰您，恐怕我正好赶在不方便的时候。”
“不，不必，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告诉我，只是......只是我们一位姐妹昨晚去世了。”她的声音不再平和，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很遗憾，我感到非常非常遗憾。”凯蒂说。
她的同情心一触即发，声音开始呜咽起来。
“她是十年前随我一起离开法国的姐妹之一，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我一直在给她的父亲写信，她和我一样，都是母亲唯一的女儿，他们是布列塔尼的渔民，这对他们来说太难承受了。
唉，这可怕的疫病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我们有两个女孩今天早上发病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什么也挽救不了她们，这些人都没什么抵抗力。
失去圣弗朗西斯修女对我们来说太惨重了，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现在就更缺人手了。”
“在中国其他地方的修道院里有不少修女，她们都很想来这儿，但来这儿几乎就是送死，所以只要这儿的姐妹能应付下去，我就不愿意让别人再做出牺牲。”
“这让我很受鼓舞，院长嬷嬷，”凯蒂说。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一个很不幸的时刻来这儿的，那天您说这里的工作多得修女们做不完，所以我就想，不知你能不能让我来这儿帮帮她们，我不介意让我做什么，只要能帮上忙就行。就算您让我去擦洗地板，我也会感激不尽。”
院长嬷嬷愉快地笑了笑，这多变的性情让凯蒂大为吃惊。
“我亲爱的孩子，你不觉得能陪你丈夫来这儿就已经做得够多了？很多妻子都没有这份勇气，至于其他的事情，怎么比得上你在他忙了一天回到家后送上一份安静和舒适？”
凯蒂觉得很难正视她投来的目光，那超然的审视中夹杂着稍显讽刺的仁慈。
“我从早到晚都无所事事，我觉得这里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一想到自己闲着就坐立不安，若是您能让我给你们帮点儿忙，就是对我施恩行善了。”
起初院长嬷嬷还是不同意，但看着凯蒂是新教徒，且散发着虔诚，最终还是答应了凯蒂的请求。
并对凯蒂说：“请记住，我亲爱的孩子，无论在工作还是娱乐中，也无论在尘世还是修道院，一个人都无法找到安宁，安宁只存在于人的灵魂中。”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凯蒂去往女修道院参观，回来后的她深受启发，不仅对丈夫沃尔特有了新看法，更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新规划。
她找到院长嬷嬷，希望能够去修道院帮忙，起初院长嬷嬷并不答应，但最终被凯蒂说服。
在修道院帮忙的凯蒂会发生哪些故事呢？她会半途而废吗？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文中图片源于电影《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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