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2015年12月10日,在家人的陪伴下,年逾古稀的屠呦呦女士,来到了位于瑞典的斯德哥尔摩音乐厅准备参加颁奖典礼并发表演讲。
当天,她身着便装,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随意地仿佛是来参加一场家庭聚会而不是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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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份,诺贝尔奖获奖名单公布,来自中国的科学家屠呦呦,因成功提取青蒿素,并先驱性地将其用于疟疾治疗,而荣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这也是第一位获得该奖的中国科学家。
消息传回国,这位已经几乎为青蒿素奉献了大半生的科学家才逐渐为大众所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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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曝光量的增加对这位年过八十的科学家来说也并非是好事。夹杂在赞誉和敬佩中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质疑。
当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奖金共800万瑞典克朗,根据当时的汇率,奖金折合成人民币大约600万元。
其中屠呦呦女士获得一半,另一半由另外两位科学家平分。因为这几百万的奖金,质疑声渐渐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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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并不是屠呦呦女士第一次受到质疑,这位成功拿下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却也曾被人称为“三无科学家“。
而至于为何受此质疑?而”三无“又是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还要从屠呦呦女士年轻时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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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无科学家“屠呦呦女士
1930年,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屠呦呦女士在战火飘摇的宁波出生。
初为人父的屠濂规十分激动,女儿呦呦的哭声让欣喜若狂的父亲屠濂规想起了“呦呦鹿鸣,食野之蒿“这句《诗经》中的名句。
在想到这句诗之后,初为人父的屠濂规不经思考又脱口而出另一句诗:蒿草青青,报之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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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或许早已命中注定,就这样,屠呦呦成了那个尚在襁褓中哇哇哭叫的女孩的名字,她与青蒿的缘分,出生就已经结下。
从小屠呦呦就是一个聪慧好学的孩子,初中时,屠呦呦便在生物上展现了极高的天赋。
但在她十六岁之时,屠呦呦不幸患上了肺结核,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痨病。在当时这个疾病极难治愈,死亡率很高,在我国民间曾流传着“十痨九死“的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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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呦呦被迫休学,在接下来的两年中,她饱受疾病困扰,但好在她最终还是挺了下来。
经过这次病痛的折磨,屠呦呦立志学医,要用医学帮助更多人,18岁时,她成功考入高中。在当时,考高中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屠呦呦的聪明,1951年,屠呦呦成功考上了北京大学医学院,就读于药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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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屠呦呦被分配到了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从此她又与中医药的缘分就此开始。
并且从此以后,屠呦呦的人生就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前一半是在为研究青蒿素做准备,后一部分就是正式研究青蒿素。
但屠呦呦在大学里学的毕竟是西医,因此为了更好地工作,也为了充实自己,屠呦呦抱着学无止境的想法,参加了由卫生部牵头组织的全国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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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屠呦呦参加的是第三期,这个学习班对屠呦呦帮助极大。
在这个学习班里,屠呦呦不仅学习了有关中医药的理论知识,还积极参与实践,在临床治疗中学习。
并且她还深入药材公司,学习鉴别草药方面的知识,以及萃取草药的技术。这一段学习经历,也为屠呦呦女士日后的发现青蒿素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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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详细地梳理了屠呦呦女士的人生经历之后,不难发现,屠呦呦的求学经历止于北京大学,并且还是个本科生。
虽说当时北京大学的本科生已经十分罕见,但在日后这竟成了屠呦呦女士的障碍,这也是为何屠呦呦会被称为“三无科学家“!
三无指的是没有博士学位、没有留洋背景以及没有院士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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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这样一个三无科学家却潜心研究青蒿素一辈子,成功提取青蒿素,并首创性地将其用于治疗疟疾,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临危受命,发现老祖宗的智慧
在青蒿素被用于治疗,人们主要用金鸡纳霜及奎宁等治疗疟疾。
但在20世纪60年代,在人们长期服用金鸡纳霜与奎宁的背景下,疟原虫出现了进化的趋势,这一类病菌对治疗疟疾的药物产生了抗药性。
1964年,越南战争的爆发使针对疟疾药物的研发,成为了一项迫在眉睫的任务。
但在当地热带雨林气候的影响下,蚊虫在战场上肆虐。战场上的浴血奋战的士兵,很多不是死于枪林而是死于疟疾。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迅速做出反应,开展了针对疟疾的特效药的研究,也就是523项目。年仅39岁的屠呦呦临危受命,成为该项目组的组长。
因为疟原虫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所以必须要寻找针对疟原虫的新药。而当时我国科研实力不强,不仅设备落后,而且也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参考。
在这种情况下,屠呦呦想到了自己曾经学过的中医药知识。这让她意识到,要防治疟疾就必须要从老祖宗留下的宝藏中寻找解决方案。
于是屠呦呦另辟蹊径,中医药典籍中的方药成了屠呦呦的首要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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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屠呦呦的带领下,组员们沉浸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他们还四处寻访老中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在经过多方努力之后,课题组搜集了包括植物、动物、矿物等将近2000个内服、外用处方药。
在广泛阅读古籍之后,工作小组在记录筛选之后编写了《疟疾单秘验方集》,640多种有望治疗疟疾的中草药被收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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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项目组对这几百种药物展开了二次筛选活动。
但在进行了无数次实验之后,项目组的工作陷入了瓶颈几乎停滞:尽管其中很多药物在实验中有效,但是在临床实践中,却收效甚微。
病人服用后高烧退去,但疟原却依旧在病人体内生龙活虎,工作人员也备受打击,整个研究所状态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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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打击的屠呦呦再次一头扎进了古书中,而这次东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给屠呦呦带来了新的灵感。
书中写道: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而在《本草纲目》中也有此类方子的记载。
从此方中,屠呦呦敏锐地抓住了以下几个方面:品种、药用部位、采收季节以及提取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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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国一共有五个品种的青蒿,经过他们的潜心研究,他们发现只有黄花蒿中才含有青蒿素。
而这就是杀死疟原虫的最主要的物质,除此之外,黄花蒿这种植物大部分是茎秆,而青蒿素集中在叶子里。
并且在提取时间上也有要求,青蒿素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只有在黄花蒿花前叶茂时才能成功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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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在实验中还都是小菜一碟,最主要的是提取方法。最开始屠呦呦团队以水煎的方式提取,但这样的青蒿素对治疗疟疾的有效率极低,不过40%。
《肘后备急方》中截然不同的服用方式:绞汁又引起了屠呦呦的注意。受此启发,屠呦呦想到了低温提取。
1972年,屠呦呦正式报告了青蒿素试服的结果,事实证明经过乙醚萃取的黑色青蒿素对治疗疟疾有奇效,在动物身上抑制率达百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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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过乙醚萃取的青蒿素不能直接药用,因其里面含着有毒物质,需要集中处理后使用,而且提取率也并不高。
在动物身上证明有效后,临床实践开始了。首先是临床毒理实验,这一步是为了证明此药不会对人体产生有害影响。
在当时,能够试药的实验对象紧缺,屠呦呦为了将药尽快送到病人口中,她坚决地向上级做了报告,甘愿成为工作组的“小白鼠“,自愿以身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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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实验结果表明被试对象在服药之后身体并无异常,这标志着药物成功通过了毒理实验,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随后,药物展开临床实践。截止到1978年,屠呦呦工作组一共展开了529例临床试验,治愈率极高,无数饱受疟疾折磨的病人被青蒿素拯救。死亡,不再是他们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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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蒿济世:疟疾死亡率大大下降
1977年,《科学通报》上正式刊登了关于青蒿素的论文,署名是正式屠呦呦团队。
即便屠呦呦的名字并未单独写在上面,但作为组长的屠呦呦,在其中做出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随后,在世界卫生组织的牵头下,国际青蒿素会议在首都北京召开,青蒿素的有效性被世界卫生组织认可并被列入基本药品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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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 以青蒿素为基础的复方药物是治疗疟疾的标准药物。这个有奇效的“中华神草“就此广为人知。
疟疾,一个曾令无数人谈疟色变的疾病。疟疾主要由蚊虫传播,是一种寄生虫传染病,而且是全球性的。
感染后患者往往会发热、畏寒,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打摆子。这种病致死率极高,是一种极为凶险的传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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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考古学家曾挖掘出来一具小孩骸骨,在骸骨上检测出了曾感染疟疾的基因证据。据推断,这具小孩骸骨是古罗马时期的。
据此,史学家推断盛极一时的古罗马帝国衰败的原因可能与疟疾有关。在一定程度上,疟疾改变了人类历史进程。
在青蒿素被用于治疗之前,治疗疟疾的药物主要是奎宁和氯喹。其中,奎宁是从金鸡纳的树皮中提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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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也曾身患疟疾,在久治不愈之后,康熙想到了西方传教士,最终康熙被法国传教士带来的金鸡纳霜治好了。
但疟原虫也在不断进化,对金鸡纳霜和奎宁产生了抗药性。一时之间,疟疾再一次席卷全球。
在此背景下,屠呦呦团队带着低温提取的青蒿素横空出世,拯救了数亿人的生命。但目前,疟原虫对青蒿素等药物再次产生了抗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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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屠呦呦将获得的国家最高科技奖的五百余万的奖金尽数捐出,大部分用在了科研事业上。
在屠呦呦心中,国家大义一直摆在个人利益之前。她多次提过自己的工作尚未完成,疟原虫的抗药性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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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获奖后屠呦呦继续率领团队,继续展开青蒿素的药理研究。
在屠呦呦看来,只有在彻底弄清青蒿素抗疟疾的原理之后,青蒿素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她伏案工作直至退休。
在屠呦呦这个心怀大义、潜心研究的“三无科学家“身上,可以看到对国家使命的高度责任感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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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正是有这些默默耕耘的科学家,人类社会才得以不断发展进步,人类文明才得以延续。
金钱是对他们的外在褒奖,他们孜孜不倦的努力和高尚的灵魂,足以证明他们值得一切奖励,而不应受任何质疑。
愿中国青年在这些高尚灵魂的引领下向上走,为中华民族之伟大复兴而奋起努力。